“回法師,綠之地府,一路兇險,我們的相安無事能夠找到機緣,全靠有高人指點。”
石安站出一步,面對着普虛,態度恭而有禮。
“真是笑話,這處破地方,還能有什麼高人?就算真有高人,又爲什麼把機緣給你們?”
阿古烈直接開口大笑,似有不屑,他口中的破地方,顯然是指大昌。
大昌宇天風,相隔一個無盡海,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地方文化習俗也各有不同,因此兩家也頗爲不對付。
不過再怎麼不對付,也是兩方皇室的事情,而大昌這個詞,向來都是指的南邊這塊土地的所有勢力,而如果要說是皇室,則會直接說是大昌皇室。
阿古烈這話,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縹緲宮的張長卿眯起了眼,雖然心中不快,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纔剛下界不久,縹緲宮內已有地仙打理好了所有事情,但並沒有向他彙報萬知閣的事。
其原因是該名地仙認爲,陸徹只是一個遺留在大陸上的真仙,有空了他自然會去會一會,但並非什麼重大的事。
所以他並沒有想到陸徹,也沒有反駁阿古烈。
“這處破地方,還真有高人。”
遠遠的天邊,傳來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在場之人都轉頭極目望去,只看見一男一女,男的玉樹臨風,女的清婉動人。
“這九位地仙,竟然還有皇室的人。”
張長卿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一旁的阿古烈聽。
阿古烈的神色明顯有了變化,看向遠處二人,眼睛閃爍着兇光。
“那我得要看看,你口中的高人,能不能救得了你。”
只見他大手一揮,空中仙氣流轉,一隻狼爪再次成型,壓制着周圍空間,向着葉玄亮二人抓去。
一旁的和尚欲要阻止,但念及此爲兩家皇室之爭,他現在插手,倒是有幾分不公不正。
見到對方的攻擊當頭襲來,葉玄亮,林婉紫二人也沒有絲毫慌張。
一根刻有太陽花紋的長笛,一臺刻有太陰花紋的長琴,出現在夫婦二人面前。
音律之聲響起,似金鐵交加,如星石碰撞,這道無形的波動與狼爪相撞,卻沒能夠抵消,只是堪堪抵擋。
“你們二人,哪怕突破了地仙,與我也仍然是鴻溝一般的差距,乖乖受死吧!”
阿古烈猖狂大笑,露出了自己嘴上的獠牙,手掌猛然往下一壓。
“你這頭狼的兇猛,我們今日算是見識過了,下回相見之時,必將將你的狼牙拔掉。”
只聽見葉玄亮的話音,便看見二人拿出了一張符咒,符咒瞬間燃燒,二人也消失在了這片天地。
阿古烈中閃過一抹怒火。
“你這控天狼爪,壓制空間的能力還有待加強啊,竟然被一張遁空符給逃走了。”
司徒夕照拂了拂手中的拂塵,語氣之中有着幾分嘲謔。
對於這個野蠻又衝動的北方人,他並沒有放在眼裏。
阿古烈只覺得火氣上涌,狼爪接連幾次揮出,在空中現出好幾道抓痕。
大地震動泥土崩裂,一根根幾百上千丈的巨樹倒下,一聲聲妖獸的慘叫響起。
看着這一片狼藉,普虛和尚轉動着手中佛珠,口中一個勁兒地念着阿彌陀佛。
阿古烈的怒火得到了舒緩,轉而再將矛頭指向那七人。
“你們繼續說。”
石安面色不變,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剛纔所發生的事,繼續娓娓道來。
“我已經說完了,受高人指點,過一路兇險,最後得到機緣突破。”
“只不過高人爲什麼會把機緣給我們,因爲我們與他做了交易,他號稱知道天下一切,算上葉玄亮那塊,綠之地府兩塊機緣,皆是出自他的手裏。”
張長卿有些疑惑。
大昌什麼時候有這一號人物了?爲何手底下的人未向他彙報?
還是說這人根本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所謂的知道天下之事,也只是誇大其詞。
“哈哈哈,這是什麼狗屁高人,說出來的話如此狂妄,哪怕是還在仙界的秋雲仙子,也不敢誇此海口。”
秋雲仙子,是仙界十大仙子之一,境界爲天仙巔峯,擅長卜算一道。
“我們幾人能夠安全進入,再安全出來,這便是證據,你若不信,試一試便知。”
石安口中說着,指了指身後,這一片又一片一望無際的綠色。
只不過這片綠色剛剛受到了狼爪的攻擊,黑煙四起,混亂一片,一副天昏地暗的景象。
“只不過是一片森林罷了,對凡人來講,稱得上地府,而我與天仙只有一步之遙,在我眼裏這和後花園沒什麼區別。”
說話間,他就要從外圍飛向深處,手指上鋒利的指甲閃爍着光芒。
“施主,綠之地府不知存在了幾千萬年,實屬神祕詭異,還請不要衝動。”
普虛看着阿古烈,善心大發,勸了一句。
“你這禿驢,廢話真多,一片森林罷了。”
他口中狂笑着,又是對着深處揮出了好幾爪,茂密的綠色直接遭到了破壞。
他不夠盡興,伸出右手,虛空裂開,跳出了一頭巨狼,猛然落地,激起一片塵埃。
一人一狼,對着這片被稱爲地府的地方,肆意破壞。
剩下的三名地仙對視了一眼,發現這綠之地府確實不過如此,各自心懷鬼胎。
如果憑藉他們的實力,真的能橫跨綠之地府的話,倒也不是不能一試,探索這片大陸的盡頭。
“這匹野狼,可真是衝動無腦,死了也好,省得礙着我的眼。”
聽到聲音,幾個人都轉過頭,看向來者。
來者一身金色長袍,氣勢威嚴。
不是葉霸明,而是他的兄長,葉霸軒,實力與這三人旗鼓相當。
“霸軒兄,不知此言是何意。”
司徒夕照聽出了這話中的不尋常,向着葉霸軒問道。
葉霸軒剛剛得到自家皇弟的傳訊,此時淡淡一笑,只不過他笑起來,也有一股濃濃的威嚴。
“綠之地府,有大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