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三看着身旁的死人臉,盯着那雙眼幽深的漩渦,語氣有些不解。
漩渦漸漸化爲了黑瞳,這名長老給了黃老三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這很明顯,前輩等了這麼久都不出手,就是在考驗我們。”
“啊?是嗎?”
黃老三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打了個哈哈。
話語被陸徹聽見,他的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了一抹讚賞。
不錯,我就是在考驗你們。
“這幾位,你們又是何方的勢力?我的師侄可是屍骨派中人,我也是在報仇,你們難道想插手此事?”
地仙出手了。
左元雙看向綠之地府那幾人,目光有些忌憚。
面對這樣的強者,高出了一個大境界,他只能動用仙王兵逃跑了。
“我們自然是要插手,不要說插手,既然你們敢與前輩爲敵,那我們也敢與屍骨派爲敵。”
黃老三此刻也聰明瞭起來,開口拍着陸徹的馬屁。
他口中之言,意思是對方得罪了陸徹,那麼屍骨派也必將落寞,一個必將落寞的視力,他們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可話聽在別人耳中,卻像是他們已經依附上了陸徹,
左元雙眼中閃過一道驚懼。
怎麼可能,這陸徹有那麼強大的實力,能夠讓四位地仙成爲他的手下嗎?
他的實力不是隻有造化嗎?
“好啊,看來你們是決定與屍骨派爲敵了。”
他口中放着狠話,已經在思索着如何離開。
但就在這時,一道威壓鎖定了他。
“區區爾等,什麼時候能夠代表屍骨派了?”
兩道氣息從空中陡然浮現,一位地仙九重天,另一位也不差,地仙八重天。
身影緩緩顯現,皆是身穿金色長袍,大袍上刻有無數凡人與一輪大日。
兩人都是中年,只不過一人略顯沉穩,一張臉威嚴無比,光是眼神,就有着說不出的震懾力。
而另一人氣質有些懶散,渾身有着儒雅親和之感,雖然二者裝扮相同,但前一人更像一位帝王,他卻像一位書生。
葉霸軒,葉霸明。
看到這兩人出現,再加上這兩人所說的話語態度,左元雙渾身一抖,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那口青銅小鐘。.
這兩人,可是大昌的地頭蛇,先不說實力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就連身後的勢力,大昌皇室,也是個頂尖勢力。
雖然比不過他的屍骨派,但也是在同一梯隊之上。
“二位又是什麼意思?這番前來,難道是準備與我屍骨派開戰嗎?”
葉霸軒雙眼一瞪,兩個瞳孔宛如兩輪浩日。
“我說了,就憑你,不配代表屍骨派。
左元雙眼中流露出了恐懼,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全身就四分五裂,裂縫蔓延化爲了一塊又一塊。
但是卻沒有絲毫血液流出,甚至根本就沒有血液在流動,所有器官都保持着半腐爛狀態,儼然是不知已經死去了多久。
屍骨派,第一,便是要將自己煉成一具活死人。
閉目沉默了許久的和尚普虛,伴隨着左元雙的死亡,終於睜開了眼。
“阿彌陀佛,施主,你這一生罪惡太過深重,死了未嘗對你不是好事,若繼續活在世間,恐被業火纏身。”
半空中,看着普虛超度左元雙,葉霸明笑着點了點頭。
“法師之所以能達到現在的境界,對佛法是有自己的領悟啊。”
萬知閣。
坐在太師椅上,陸徹看着面前的一干人等,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葉家兩兄弟,還有綠之地府的人,你們先坐下吧。”
被陸徹喊中了話語的幾人,對於陸徹現在的語氣,並沒有太過追究,而是坐到了座椅上。
先不提綠之地府幾人,心裏已經將陸徹當成了前輩。
就說皇室的兩兄弟,他們深知陸徹的深不可測,讓自己等人先坐下,自然是表明屬於他的善意。
雖然語氣相對來說有些不妥,但他們二人並非斤斤計較之輩,權當不存在。
那名和尚還在擂臺上超度兩位死去的人,因此,一樓大廳,除了陸徹身後半靠半坐的葉清嵐,就只有二人還站着。
張長卿面色陰沉,司徒夕照也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陸徹這般作態,很明顯,是要找他們算賬。
“閣主,請問你這般做,所謂何意?”
司徒夕照上前一步,直視着陸徹。
他這條老狐狸,雖然這一切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道理,但他偏偏不說,非要裝出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以退爲進。
陸徹卻懶得與他們廢話,伸出右掌,猛然按下。
空間之中好似有雷暴之音,受到了猛烈的擠壓,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形。
張長卿的白髮飄灑,青筋暴起,身上的衣袍鼓動,咬緊了牙關。
身旁的司徒夕照同樣如此,全身的仙力劇烈波動,想要揮動手中浮塵,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
“呵。”
隨着陸徹的一聲輕笑,他的右手再次按壓,平平無奇地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這一壓,沒有剛纔那一招的猛烈,沒有剛纔那一壓的快速。
輕柔緩慢,甚至說有些無力,拍在了他自己的腿上,連聲音都沒有產生。
可他對面的兩人,卻立刻臉色大變,眉目扭曲,似乎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二人的腿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好像身上壓着無盡山嶽,而自身又無法調動法力,只能生生硬扛。
陸徹點了點頭。
“不錯,不愧爲地仙巔峯。”
話音落地,腿上的整隻手掌並沒有動,只是微微擡起了一根食指。
這樣的動作落在了二人的眼中,立刻便意識到了,接下來的威壓將會隨着他手指的落下而更加強悍幾分。
頓時,二人的道心都有些不穩,心中都生起了一股絕望。
這人只是隨意地動了動手,竟然就將我等給鎮壓得死死的。
陸徹擡起手指的動作,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二人的心神防線被破,頓時無法承受,在巨大的威壓下跪倒在地。
而陸徹的手指還是擡起的狀態,並沒有落下。
僅僅是嚇唬一下,便將二人給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