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有太子殿下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纔對。”宮若婷心中有些疑惑,於是加快步伐到了家中正廳。
當她到正廳的時候,就見宮若英與宮若祁兩人跪在地上,並且身上都掛了彩,宮承和白雙坐在上座,臉色都不是很好看,而太子,現場壓根沒有他的身影。
宮若婷直覺大事不妙,但還是很快斂了心神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在給宮承和白雙見過禮之後,宮若婷試探地開口:“父親,母親,不知何事如此動怒,爲何要讓長姐和二哥跪在地上?還有,太子殿下呢?”
只是她一開口,宮承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怒氣又爆發了:“還不是這兩個逆子!當着太子殿下的面就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打了起來,真把宮家的臉都丟盡了。”
“是因爲林姑娘?”
宮若婷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奇怪,但同時又忍不住在心裏爲林燃犀點了根蠟燭,本是姐弟兩人的少城主之爭,偏偏林燃犀被當作了藉口。
二哥也真是的,平日裏對大姐都是能忍則忍,怎麼這會兒卻是半點都不肯退讓,難不成真是爲了林燃犀?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嗎?
不過宮若婷的思緒很快就被白雙的聲音打斷了:“不是因爲她,是爲了赤都。”
“赤都?”宮若婷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動,差點沒繃住,之後又佯裝不解問道:“赤都不是已經封城百年了嗎?莫不是有什麼新發現。”
宮承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不久前有巡邏的士兵在赤都城門附近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帶回了城中,恰好在他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結果這兩個不省心的孽障竟然爲了爭奪這個俘虜當着太子殿下的面就打了起來,真的是把我們宮家的臉給丟盡了。”
而宮若婷聽到這話卻是一下子放心了:“那太子殿下是過去查探情況了?”
宮承臉色難看地點了點頭:“要不是這兩個逆子不省心,哪用得着勞煩太子殿下。”
宮若婷見自己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便又好脾氣地勸起了宮承:“父親,想來長姐和二哥都只是想要爲父親母親分憂而已,雖然處理方式上可能有所不當,但是想法總是好的,父親便不要生氣了。”
宮承看了看宮若婷,又看了兩眼地上跪着的姐弟二人,還是覺得心中那口氣怎麼也壓不下去,本來想要就着宮若婷的話順坡下路,但是看着兩人那雖然青紅交加,卻沒有一絲後悔之意的臉,最終也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就走了。
白雙見到這個場景,雖然也很生氣,但是作爲母親,心腸總是要軟上一些,於是只是囑咐道:“若婷,送你二哥會房,再叫府醫過去,你大姐這邊我來處理。”
宮若婷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也插不上太多話,於是扶起宮若祁便離開了。
待宮若婷和宮若祁的身影消失之後,白雙也沒有讓宮若英起來,而是盯着她的頭頂,語氣嚴肅地問道:“若英,你可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白雙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無奈地嘆了口氣:“可你終歸是女兒身,夜關城從來沒有出過女城主,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宮若英聽到這話,擡起頭來直直地盯着白雙的眼睛:“母親也是女子,爲何會說出這般話來?這些年我練武,帶兵,樣樣比宮若祁上心,樣樣做得比他出色,憑什麼因爲我是女子就要讓着他,明明我纔是最合適少城主之位的人。”
“夠了!”白雙見對方依舊聽不進自己的話,只得冷下臉來呵斥道:“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少城主之位只能是若祁的,若以後再犯今天的錯誤,軍中之事便再也不要參與。”
宮若英聽到這話,不可置信地擡頭看着白雙,但是白雙卻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甩袖離開了。
宮若英當然不願意就此放棄,但是如今的形勢卻是容不得她再任性,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宮若英就那麼呆呆地跪在地上,直到安頓好宮若祁的宮若婷去而復返纔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長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我扶你回去。”宮若婷看宮若英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難猜到剛剛母親說了些什麼,只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她能夠插手的,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把她送回房間,再叫個大夫。
宮若英聽到宮若婷的聲音,終於是回過神來,但是接着,眼底便涌起巨大的不安:“若婷,你難道不恨嗎?”
宮若婷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但是卻沒有回話,只是勸道:“長姐你現在需要休息。”
但是宮若英也不在乎宮若婷敷衍的態度,而是開始有些自嘲地自言自語起來:“說到底,你自幼被送到皇宮做人質,又被迫與太子定下親事,還有我這下年的兢兢業業,都只是爲了宮若祁的路做鋪墊罷了。”
宮若婷聽到對方說出這話,心裏是驚訝的,畢竟自家大姐自幼最是嚴謹,若非受到的打擊過大,必定不會說出如此不知輕重的話。
雖然她心裏對於長姐的話還是有些認同的,但還是提醒道:“長姐,慎言。”
宮若英聽到宮若婷的提醒,也很快就清醒過來,她也不是宮若祁那樣情緒外露之人,只不過剛剛一下子沒控制住情緒而已,這會兒清醒過來了,又是那個雷厲風行的女將軍。
宮若英深呼吸了兩下,迅速調整好心緒之後,便掙脫了宮若婷的攙扶:“我自己可以走,多謝三妹,若是三妹得空的話,不妨多去照料一下二弟,他的傷勢要嚴重得多。”
說完便往府外走去了,赤都那邊,她還是要自己去看着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