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心裏直翻白眼,熊孩子這麼多心眼子,活得累不累啊?

    嘴上卻說:“放心吧,我只想有個靠山,發家致富。”

    墨忱卿道:“那你說說,這次遇到了什麼麻煩?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

    “我在想,如何能把秦蘭的斷骨固定住,讓它癒合。我想要一些器械。”

    開口三分利,能不能造出來先不說,說不定墨家會有辦法呢。

    秦桑想到這裏,燃起鬥志,趕緊拿了紙筆來,畫出一些手術器械,標註出數據,給墨忱卿看,“這些東西,可以給我造出來嗎?需要用不能生鏽的材料,鐵肯定不行的,會生鏽……”

    秦桑還沒說完,墨忱卿就點點頭,“可以。急需是吧?初一。”

    門無聲無息被推開,初一閃身進門。

    “你把要求跟初一說一下吧。”

    秦桑已經習慣墨忱卿這些暗衛來無聲去無影的行爲,她神色認真,把所有器械的尺寸規格講了一遍,至於鍛造器械的材料,她只能說出她的要求,讓初一自己去發揮。畢竟,她現在還沒走出小山村,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工藝到了何種水平。

    初一拿着草稿走了,秦桑先去配了一服治療風寒外加消炎消腫的藥,陳中在她這裏沒走,她正好交給陳中去煎藥。

    至於鎮痛的藥嘛,她覺得秦蘭姑娘欠的藥費太多,以後還起來恐要很辛苦,就沒給加。

    陳中煎好了藥,端去給秦蘭喝。

    那藥裏面有一味藥特別難聞,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是臭襪子加上臭鹹魚以及臭莧菜的混合味道,簡直集天下大臭於一體!

    秦蘭聞着那味兒險些一口氣回去。

    “蘭妹妹,我老師說了,這藥一滴都不能剩,得全喝掉。”

    隔壁房間躺着也被扣鍋的秦桑忽然打了個噴嚏,墨忱卿有點小緊張,“風寒還沒好嗎?”

    秦桑納悶,“好了的啊。”

    “一會兒再喫服藥吧。”

    秦桑拒絕:“不發燒,誰喫那玩意兒?放心吧,我沒事。”

    隔壁,無法拒絕的秦蘭被陳中捏着鼻子灌了一大碗臭烘烘的苦藥湯。

    秦蘭緩了好大一會兒,氣兒才順了,她眼淚叭嚓的,“陳中哥,你給我把秦桑叫過來,我有話要問她!”

    老師答應救她,她卻如此無禮,直呼其名,陳中心裏不高興了,“老師未必有空。你等着,我去問問吧。”

    陳中出門,見老師的藥臼裏還有藥沒搗碎,搗藥這樣的力氣活,當然還是他來做比較合適。

    章太醫連秦桑儲備的藥材都感興趣,甚至有一種錯覺,秦桑的藥材效果會格外好些,於是也跟陳中一道,切藥搗藥,順便觀察草藥性狀。

    屋裏,秦桑琢磨着墨忱卿和陸北快拆線了,拆完了就讓他們離開,那她就剩孤家寡人一個搞事業。

    這又是異世又是亂世的,一個人再強大,和茫茫世界比起來,終究渺小。

    還是要從實際出發,充分抱一下眼前這條大腿。

    秦桑在紙上寫寫畫畫半天,將一些比較難搞到手的手術器械實驗器材都畫了出來,畫完了給墨忱卿看,“我想請你幫我訂購些東西,你看看,這些東西能不能搞到手?”

    秦桑需要太多東西,很多東西她不知道在這裏有沒有、叫什麼名字,只好押後再說,只寫了她知道的一些東西。

    墨忱卿瞧着畫紙上刀刀剪剪瓶瓶罐罐的,下面還列了一大串奇奇怪怪的危險品,譬如上好的燒刀子酒、醋酸、綠礬、砒霜之類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腦仁兒疼。

    這是想幹什麼?

    燒刀子酒中的極品也沒有很貴,喝着倒是過癮,醋酸炒菜嗎?綠礬……煉丹?砒霜,莫非想毒死誰?

    雖然滿腹問號,但墨世子眼睛都不眨地都應承了下來,“換個人都未必能給你搞全了,不過,有我在,放心吧。”

    秦桑心滿意足,笑眯眯的:“那就先謝謝你咯。我不急,你慢慢搞。”

    陳中終於把秦桑家裏所有的藥材都給切搗完畢,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他這才活動活動筋骨,過來敲了敲秦桑的門,“老師,秦蘭說要見你,有話跟你說。”

    秦桑很乾脆:“不見。”

    能有什麼事?除了生死,都是小事,秦蘭那小妮子的生死,如今攥在她的手裏,那就是無事了。

    陳中也很乾脆:“好嘞。老師晚上要喫什麼?我做。“

    章太醫在,再做菜肉粥就不太合適,秦桑從善如流地答應了,“那就辛苦你了。”

    她絕對不是因爲已經喫夠了菜肉粥了。

    “老師這你就見外了。”

    能爲老師做飯,陳中高興啊。

    秦桑前幾日去縣城購買了足夠多的食材,米麪糧油菜肉蛋,足夠陳中發揮的。

    陳中作爲光棍界的翹楚,做飯的手藝也是可圈可點的,沒用多久,就做了一鍋豬肉燉粉條貼餅子,一盆炸蘿蔔絲丸子,外加一鍋山藥粥,比城裏的精細飯食是糙了點,但比起秦桑的菜肉粥,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差距。

    一衆人圍坐在堂屋八仙桌前,大快朵頤。

    秦蘭則被擡到了旁邊角落。

    章太醫第一次喫這種農家飯,只覺很有種豪爽氣,喫得油光滿面筷子停不下來,秦桑還把消毒用的燒刀子倒了一杯給他和陳中。

    墨忱卿喫得依舊像是沒有味覺一般。

    秦桑只覺這熊孩子是真的難搞。

    但她的食慾一點都沒受熊孩子影響。打來到這個世界,這是她第一次喫到如此正式如此美味的一餐飯,豬肉燉粉條醇香,蘿蔔絲丸子外酥裏嫩,山藥粥一點酸味苦味都沒有,只有山藥和米粒的清香,可太好吃了!

    感謝陳中!

    必須多喫點!

    至於秦蘭,只有山藥粥喫,秦桑還不讓她喫多了,只給了一碗。

    秦蘭喫得委委屈屈,但也只敢在心裏罵秦桑小肚雞腸伺機報復。

    秦桑當然不是想伺機報復,是秦蘭還沒手術,現在不適合多喫。

    更不適合加營養。

    晚上,陳中自告奮勇去送章太醫,秦桑樂得不用挨凍,欣然同意。

    章太醫並不知道秦桑要如何治療秦蘭的腿傷,走的時候還在問秦桑有沒有治療方案,秦桑只回答還在考慮。

    她怕這種治療辦法會嚇到同行,被這個老同行當成妖怪。

    初一到戌時回來了,帶回來一大包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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