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她都忙死了,陸天真竟然閒的“遛貓鬥狗”!

    她心理能平衡嗎?

    不可能!

    “陸北,給你安排個活。”

    陸北天真地往上湊,“秦姑娘,什麼活,您說。”

    “教陳中和翠弗識字。”

    陸北:“……”

    他一個武夫,要幹文職,豈不是大材小用?

    當朝文職人員:寧有事?

    秦桑伸伸胳膊扭扭腰,爲自己的聰明安排感到驕傲,“要認真教,每天必須認識三十個字!”

    翠弗聽說學認字,高興得當場拜夫子,秦桑笑她:“我教你這麼久了,也不見你拜我爲師。”

    翠弗一躬到底:“老師姐姐在上,受學生一拜。”

    “老師姐姐,虧你想的出來!”

    陳中也很高興,只是他歲數在那裏,表現得更穩重些,“陸北兄弟,以後就麻煩你了,我要是有學的不好的地方,你儘管敲打。”

    陸北:“……”

    就這麼愉快地被趕鴨子上架了?

    得,閒着也是閒着。

    秦蘭拄了柺杖出來,紅着臉問:“姐姐,我能不能也跟着學認字?”

    秦桑淡淡的,“能啊,不過你得加錢,去問問陸北夫子收你多少束脩,你可以做工抵債。”

    秦蘭沒有不高興,蝨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愁,橫豎要做工抵債,幹就完了。

    “陸北夫子,您要多少束脩?”

    陸北毫不客氣,“一個月二十個銅板。”

    秦桑在身上摸出二十個銅板,扔給陸北,“你先教她學二十個銅板怎麼寫,學會了讓她自己寫到契書上。”

    秦蘭眨巴眼睛,道:“姐姐,你就不怕我少寫?”

    秦桑乜她一眼,學着她的腔調,“妹妹,你就不怕我打斷你另一條腿?”

    秦蘭乾咳,“咳咳,我是跟姐姐開玩笑的。我當然不會少寫的,我也想像翠弗一樣,跟姐姐學本事呢。”

    秦桑道:“你有向學的心,對你將來總是好的,不過,先把你的腿養好吧。”

    “嗯!”秦蘭重重點頭,“姐姐,我聽你的。”

    到底只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即便在這個催着人早熟的社會里,也還是帶着幾分純真。

    秦桑淡淡一笑。

    “對了,姐姐,昨天二哥來看過我,他怕你見到他生氣,所以,不敢見你,也不敢讓我告訴你。”

    “這是你們的事,不用向我彙報,他都是個成年人了,要是連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白活那麼大了。”

    秦蘭覷着秦桑的神色,小聲道:“二哥是笨點,但心不壞的。”

    “他笨他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秦蘭縮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秦桑鼻子裏輕哼出一個音節。

    她和秦家,不存在和解不和解的問題,她只是不想再和那家人有任何關係。哪怕原身會責怪,她也不會屈就。

    次日,來看病的人更多了。

    秦桑一整天都沒得閒,她煉製的那些丸藥也售出得差不多了,只能力推草藥。

    草藥和丸藥療效是差不多的,但是她一點都不喜歡草藥,一是煎藥耗時耗力還不能保證每個人家都會煎藥,二是喝湯藥對人實在是一種煎熬。那滋味,一個字,絕。

    除了制不成丸藥或者製成丸藥會影響療效那種情況,其它她還是希望都製成中成藥。

    秦桑晚上躺在炕上,忽然想起那些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姑娘們。

    對啊,可以讓小姑娘們來給她加工藥材!

    鄉下窮人家的小姑娘,可沒有養在深閨一說,人們要活下去,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不可能養閒人的,不管你是小姑娘還是小小子,從會行走那一刻起,就得爲生存而拼搏。

    所以那日纔有了小姑娘們爭相跟她上山挖藥材的情形。

    秦桑從被窩裏爬了起來,開始制定計劃書。

    第二天一大早,秦桑就去了里正家,跟方賢說了說情況,方賢自然是高興,拿着大破銅鑼上街,DuangDuang敲了起來。

    沒到中午,就有十幾個小姑娘來向秦桑報到。

    秦桑把小姑娘們先安排給陳中和翠弗帶着,由翠弗教她們先認識藥材。

    製藥女工都安排上了,藥材和設備當然也要安排上,秦桑把昨晚列的清單交給初一,由初一帶着暗衛們去購買。

    庫房也是問題,她粗略估算了一下,清單上的藥材足有幾大車,她的小草房和初一他們住的房子集合起來也不夠用。

    現在是寒冷的冬季,沒辦法蓋房子,只能等開春不上凍的時候才能蓋新房,秦桑沒辦法,還是隻能找方賢幫忙解決。

    方賢對村裏的情況瞭如指掌,誰家有空閒房子,他清楚得很,當下便去村裏奔走,幫秦桑租房子去了。

    在方賢的斡旋之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願意出租房子的,方賢還喊了柱子幾個人幫忙給打掃了,只等初一把藥材和爐具容器等等買回來了。

    下午的時候,不但有女孩子來報名,還有一些婦人也來報名了,足足有二十來個。

    秦桑這剛剛開始行醫生涯,哪用得了那麼多人?可也不能用這個不用那個,她只好從年齡上卡,二十歲以外的,不予錄用。

    當然,年齡卡死,話不能說死,秦桑笑眯眯跟大家解釋,以後如果她的醫館開起來,會用到更多的人手的。

    人羣散了。

    秦桑看完所有的病人,已經是日暮,她拖着疲憊的身體給她的製藥女工們上了一課:制度。

    無規矩不成方圓,沒有制度就沒有生存能力,如果等以後再立制度那就難了,必須先把制度立起來。

    女孩子們怯生生地看着秦桑。

    雖然同是一個村裏的,彼此也還算熟悉,但是現在的秦桑,身上那股子氣勢令她們感到害怕。

    說來也怪,秦桑不是個高冷的人,軍醫出身的她甚至稱得上是和藹可親,但就是有那麼股子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勢。

    大概這就叫氣場。

    小山村裏的女孩子們沒見過世面,被秦桑震住也不足爲奇。

    秦桑很快說完,並通知女孩子們明天帶了家長來籤契約。

    一聽說籤契約,女孩子們都愣住了。

    其中一個叫阿虹的新婦膽子大些,問道:“是籤賣身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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