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醫官這下有點猶豫了,“秦姑娘,算我求你了,別在這裏添亂了,行嗎?”
秦桑輕吐一口濁氣,火氣上來,怒道:“我添亂?孫醫官這話是認真的?”
不等孫醫官回答,秦桑聲音就更大了起來,“你他孃的給我看清楚了,我是在認認真真給這些傷兵治傷!他們都是爲了保家衛國而傷的,他們是朝廷的英雄!你就眼睜睜看着他們都躺在這冰冷的地上苦等有人來給他們治傷?你把他們當什麼了?當成是你功勞簿上的工具人嗎?”
秦桑飈出一句國罵,一把推開孫醫官,“滾,別妨礙我!”
孫醫官嘴皮動了動,想說反駁的話,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只氣沖沖走了。
秦桑忙活了半天,天都大亮了,看看傷兵都已經得到了有效救治,這才收拾了藥箱,往自己的營房返回。
途徑墨忱卿的中軍帳,秦桑聽見裏面有說話聲。
墨忱卿在?
秦桑驚喜地推開門,剛想出聲喊墨忱卿,卻聽見裏面的說話聲。
話裏話外提到了她,她駐足,沒有繼續往裏走。
“少帥啊,不是本官不講情面,實在是,下面傳的話不好聽啊。你是來打仗的,可不是來遊玩的,身邊弄那麼個女人,豈不是授人以柄?我剛纔聽說,她去醫署搗亂,妨礙醫務兵給傷員治傷,少帥,再由着她這麼胡來,本官的奏本可不能再給少帥留情面了!”
墨忱卿道:“杜監軍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寫吧。”
杜輝怒道:“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本官自然是會據實以奏的,怎麼可能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那杜監軍就據實以奏。本帥累了,杜監軍退下吧。”
“墨忱卿,你這是什麼態度?別以爲你是少帥,本官就怕了你!本官可是皇上派來監督你和墨家軍的!”
“嗯,所以,杜監軍好好做自己的分內事就是。”
“本官的分內事就是監督你們!”
“監啊,本帥沒有說不讓你監吧?繼續監,好好監。但是本帥要睡了。”
杜輝氣得手指墨忱卿,嘴皮翕動,大喘着粗氣說不上話來。
秦桑沒有了想進去的慾望,正欲轉身走人,杜輝從裏面氣呼呼出來,兩人撞個正着。
秦桑一臉坦然,嘴角帶笑。
杜輝乜了她一眼,眼睛一眯,“你就是秦桑?”
秦桑點點頭,“我是秦桑。”
“你這女子來軍中到底是意欲何爲?莫不是敵軍的細作,故意來惑我軍心吧?”
秦桑淡淡一笑,“敢問這位大人,昨天的仗是勝是敗呢?”
“我大昊軍隊兵強馬壯,自然是大勝而歸!”
秦桑勾脣角一笑,表情略有點邪惡,“我要是細作,還能讓你們大勝而歸?消息早就送到東夷那邊,不把大昊的強兵壯馬包餃子,這說得過去?”
杜輝被懟得面色一僵,罵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你以爲就憑你一個弱女子就真的能惑亂軍心?還傳遞消息,你傳遞得出去嗎?!”
“那你還擔心什麼?反正我就是個擺設。”
“我剛纔救了十多名士兵呢!你是不是得給我什麼獎勵啊?”秦桑嬌笑着,故意說給還沒離開的杜輝聽。
杜輝氣得心臟都疼,但他畢竟不能豁出臉去再回頭,只能氣得鬍子一撅一撅暴走。
回去寫奏本!
奏這妖女惑亂軍心!
奏墨忱卿那臭小子已經被妖女迷了心智!
秦桑聽着杜輝腳步遠去,從墨忱卿身上下來,一臉憤慨,“你這軍中真是藏龍臥虎啊,先是孫醫官給我喫閉門羹,再是杜監軍說我惑亂軍心,好傢伙的,我是真沒想到啊,我一個小小的大夫竟然讓這麼多人惦記着。”
墨忱卿瞧着她蓬頭垢面的樣子,道:“你還少說了,陸東處處與你爲難,警告你不要和我在一起,你怎麼不說呢?”
秦桑笑道:“嚯,你都知道啊?你是不是在我身邊放了眼線啊?”
“我需要放眼線嗎?這軍營可是墨家軍的軍營,你傻了?”
秦桑拍開他捏她臉頰的手,“我沒傻,但是這幾天看了看,總覺得你這墨家軍不大行啊,好鳥壞鳥都有。不過我現在明白了,好鳥壞鳥都在你掌握之中,你這是假松實緊啊!”
“就你機靈。”
墨忱卿輕笑,手指又捏住了秦桑下巴。
這次,直接咬住了秦桑嘴脣,吻了下去。
秦桑:“……嗚嗚嗚!”所有的話只能是嗚嗚嗚。
墨忱卿吻了片刻,鬆開她的脣,“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小子,怎麼那麼會接吻?不是雛了吧?”
墨忱卿:“……”
阿桑這腦子不太行啊,又來這種問題!
墨忱卿神色很正經,“不是了。第一次不是獻給你了麼?”
秦桑:“……”
墨忱卿嘴角一勾,邪氣滿眼,嗓音也魅惑起來,“吻你這件事,我天天晚上在夢裏練習,當然熟練了。”
秦桑:“……呵,那你夢裏就沒發生點別的?”
“嗯?”墨忱卿挑眉,嗓音更沙啞壓抑了,“還真想了點別的。”
秦桑瞪大了眼睛,“cccc,你要上天啊?洗褻褲也很熟練了吧?”
“嗯?你在想什麼?”
“那你又在想什麼?”
“我在想,等我凱旋,我就娶你啊。”
秦桑:“……咳咳,其實你就算是說實話我也不會說你什麼的,十七八的少年,血氣方剛,理解,理解。”
他媽的,就算他沒有想也得賴他頭上!
必須是他想過!
他再敢狡辯就幹了他!
墨忱卿玩味地審視秦桑小臉兒上的表情,眸中的神情逐漸變得……欲色難掩。
秦桑往後退了一小步。
墨忱卿往前跟了半步,握住了秦桑的手,“秦大夫,你說,渾身燥熱,應該喫什麼藥?”
秦桑:“……”靠,要上天啊!
更令人羞恥的是,她竟然秒懂他的意思!
秒懂之後,她的臉刷的紅了,耳根燙到腳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