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署大夫少傷兵多,僅有的幾十名大夫,醫術也是參差不齊,在此之前,傷兵死亡率很高。
培養一名大夫需要時間,解不了燃眉之急,秦桑只好先把這些大夫的素質搞起來。
也不好揠苗助長,不顧他們的意願,秦桑也只能是先揀着願意學的教。
誰能想到,她一個好好的全科大夫,到了這個世界,竟然做了老師了。
嘖。
晚飯也沒有和墨忱卿一起喫,墨忱卿派了親信過來通知,要外出,讓她自己照顧好自己。
秦桑和月娟小花一起,草草吃了晚飯,趕往授課室。
走到授課室拐角處,忽然一道人影從牆根下躥了出來,月娟和小花雙雙擋在了秦桑前面。
有人比月娟小花反應更快!
就只見暗處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利劍插向人影的脖頸!
是暗衛!
還有比暗衛更快的!
大黃和貓貓從秦桑身後猛地躥出,在利劍到達之前,就把那人給撲倒了!
連帶暗衛都給撲得倒退了一丈遠。
秦桑急忙喊:“大黃貓貓,別給咬死!”
大黃和貓貓聽見秦桑的喊話,停了嘴,非常不屑地踱着步子回到了秦桑身邊。
貓貓還衝那人嗷嗚了兩聲。
一股尿騷味兒彌散開來。
嚯,那人嚇尿了。
秦桑老早就看清那人了,不是奉吉又是誰?
秦桑朝前走了一步,譏笑道:“奉大夫,怎麼着,上午沒把我扳倒,還想着偷襲我啊?”
奉吉哭了,“秦醫官,我哪敢啊?我……我就是想來求求您,跟着您上課,求您容許我留在醫署,我真沒想襲擊您。”
一箇中年老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不知道的還以爲秦桑把他給痛扁了一頓呢。
秦桑最討厭的就是哭哭啼啼了,當即指揮大黃貓貓,“把他給我叼遠一點!”
大黃和貓貓立刻興奮地撲了上去。
秦桑想了想,又衝着他喊道:“你的行醫資格被取消了,留在醫署肯定不行,而且你治死了不少人,執法院那邊肯定要治你的罪的,我建議你主動去執法院投案自首,求取寬大處理吧。就不要想着我保你了,我沒那閒工夫。唔,對了,你的罪證在鎮軍大將軍那裏,自己去拿,別等鎮軍大將軍爲了撇清自己,先給你把罪證送執法院去!”
秦桑說完,徑直往授課室去了,留下奉吉一個人,撕心裂肺的哭嚎聲隨着大黃和貓貓遠去。
秦桑本以爲自己來得夠早的,沒想到,授課室門前已經站滿了大夫,掃一眼,基本上來全了!
她就喜歡上進的人!
只是……這麼多的人,授課室根本就坐不下啊!
秦桑想了想,讓李開等人點了幾堆篝火,大家圍着篝火而坐,秦桑又叫了穆蕭,“你,來做課堂筆記,我要檢查的,認真點。李開,還有你們大家,也可以記一下。眼神兒不太行的,課後借閱一下別人的。”
秦桑上了別開生面的一堂藥理課,還附贈了幾個治療外傷的方子。
藥方,那是一個大夫的命啊!
即便他們都是供職於墨家軍的大夫,不用出去開藥鋪醫舍謀生,藥方對於他們也是蔚爲重要的!
就這麼教給他們了?
教給他們了!
這是上天派給他們的救世神仙吧?
這一刻,什麼男女界限,什麼女人該守三從四德,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而秦桑,只怕沒有足夠的人守護好墨忱卿的後方,藥方什麼的,對她來說都不算事兒。
何況,很多藥方都是古時就流傳下來的。
華夏先祖,對後代子孫從不曾留私,總有人用實際行動詮釋什麼叫傳承,而她不過是把從先祖那裏學到的知識像先祖那樣傳承下去,這只是她應該做的,不需要褒獎,也不需要感激。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秦桑說的口乾舌燥,月娟貼心地遞上了一杯水,秦桑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對意猶未盡的大夥兒道:“今天就到這裏?”
一老大夫問:“那明天晚上還來不來?”
秦桑:“……”
這還有比她更捉急的。
“如果你們想來,那就還今天的時間,在這個地方集合吧。”
秦桑活動了一下累得痠疼的筋骨,感覺自己成了趕上架的鴨子,下都下不來了。
李開悄悄溜到她身邊,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給她,“秦老師,餓了吧?好東西!”
一股香甜的味道撲鼻而來。
秦桑瞪大眼睛,“烤地瓜?!”
李開愣了愣:“原來這玩意兒叫地瓜啊?”
秦桑也愣了一下,“你不知道這玩意兒叫地瓜?”
天啊,該不會這個世界還沒有把地瓜這種作物發掘出來吧?
不會吧不會吧?
難道她不但要做個懸壺濟世,還將成爲一個救世神農?
正瞎YY,旁邊一個老大夫湊過來,道:“醫官大人莫不是認錯了?老夫年輕的時候去南方遊學,見過這個東西,當地人管它叫番薯,這東西倒是好東西,抗餓,就是喫多了燒心,還愛放屁。”
秦桑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
李開道:“這確是一南方來的兵給我的,咱北方沒這玩意兒。老師嚐嚐看,好不好喫。”
“這玩意兒我喫過,好喫得很。”秦桑剝掉地瓜皮,咬了一口,結果燙得一下子彈了出去。
周圍笑聲連連,月娟把她給扶了回來,又從李開那裏拿了一個地瓜,剝好了皮,遞給她,笑道:“給你,慢點喫,跟個孩子似的。”
秦桑笑嘻嘻接了地瓜過去,吹了幾口氣,才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嗯,甜得很。哎,李開,咱們這邊爲什麼沒有這種東西?”
李開撓頭,“不知道,可能,不適合北邊生長?”
秦桑咬了一口地瓜,心裏盤算着這東西是好東西,耐旱,產量高,不用好地,像她那些山地,就可以種。
放在災年,這是充飢的好代餐。
得跟小九好好說說。
正思量着,陸南忽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