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天就可以走完的路程,一行人走了將近五天。

    在第五天的下午,才終於走到了山口位置。

    出山口幾十裏,就是墨家軍的駐地了。

    山口位置陸續有東夷兵出現,大黃和貓貓順嘴咬死,拖進了山裏。

    秦桑沒有貿然出山口,先把織田藏到一個隱蔽的岩石後,由那誰和月娟看守。

    入夜,她則帶了大黃和貓貓以及兩名暗衛出山,摸向墨家軍大營。

    行了不過十里,就有東夷的營帳陸續出現在視野中。

    秦桑爬到一處高坡上。

    坡上有兩名哨兵,秦桑拔出匕首,利落地捂住其中一個的嘴巴,一匕首劃斷了那人的喉嚨!

    另一個剛想呼喊,被高高躍起的貓貓一口咬住了喉嚨。

    咯吱咯吱。

    身首分離。

    秦桑藉着月光,舉目望。

    只見那些營帳呈圓形陣,每隔三四里就會出現一些,每一處約摸能駐守萬把人的樣子,兩營之間有巡邏兵來回穿梭。

    這種佈置,一處被攻擊,其它相鄰的營地能迅速圍援。

    看來東夷人是動了腦子的。

    不過這樣的陣型也未必就是沒有弱點。

    如果聲東擊西,調離一部分力量,再集中攻打薄弱地帶,可破也。

    秦桑從高坡上下來,一路小心翼翼前行,心裏盤算着制敵方案。

    當然,她也就盤算盤算,這個級別的方案,墨忱卿一想一大堆,又何須她操心。

    也不知道墨忱卿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制定出破敵策略來。

    秦桑胡亂想着,不知不覺,已經靠近了其中一座營地。

    幾名巡邏兵在不遠處來回走動。

    秦桑貓在乾枯的灌木叢裏,大黃和貓貓不屑躲藏,就站在路中央。

    巡邏兵發現了大黃貓貓,叫嚷着,端着刺刀圍了過來。

    秦桑氣得咬牙,這兩個拖油瓶!還以爲它們能幫忙呢,沒想到還幫倒忙!

    “跑!”

    秦桑朝大黃貓貓吼了一嗓子,往來路上撒丫子狂奔。

    跑着跑着,一陣戰鼓聲傳入耳中!

    尼瑪,不會這麼寸吧?趕上兩軍交戰了?

    怎麼剛纔在山坡上啥也沒看出來?

    小九這仗打得夠神的啊!

    秦桑跑到一處高地,向遠處眺望,只見原本寂靜的曠野上,塵煙四起遮天蔽日,看不清人在哪,只聽見擂鼓聲喊殺聲。

    秦桑:“……”她可真是好命,趕這麼個時候來。

    正凝望間,一隊流寇從坡底下經過,一擡頭就看見了她。

    “什麼人?”對方說的是東夷話。

    “自己人。”秦桑回的也是東夷話。

    “自己人在那裏做什麼?”

    “觀戰!”

    秦桑一邊搭話,一邊朝大黃和貓貓下指令:咬死他們!一個不留!

    大黃和貓貓一躍下坡,一頭一個,精準咬住了帶頭兩人的喉嚨,一口斷命!

    東夷兵被這兩頭兇獸嚇得懵住,片刻之後,才醒過神來,舉起刀砍殺過來。

    暗衛飛撲而出,加入了戰局!

    秦桑也跟着拔出匕首,殺了下去。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經歷的磨難不少,但殺人的活計她乾的不太多。

    因爲大多數遇到危險狀況的時候小九都會代勞,並且美其名曰她是大夫她的雙手只能救人不能殺人。

    現在沒有小九來救她,她只能自己動手了。

    其實她是一名醫生的同時,還是一名軍人啊!

    只是幹得不太多,又不是沒幹過,不會幹。

    秦桑衝到坡下,舉起匕首,朝着其中一名東夷兵刺了過去。

    匕首閃着寒光,眼看就要扎入東夷兵的喉嚨裏,手腕忽然被握住!

    熟悉的氣息從後面蔓延上來。

    秦桑沒有慌亂,手一鬆,匕首送給了握住她手腕的人——墨忱卿。

    墨忱卿握住匕首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準確無誤切開了東夷兵的脖子。

    他身形一掠,緊接着遞出數招,招招都是制敵死穴!

    不過片時,在他和大黃貓貓以及兩名暗衛的合作下,一隊東夷兵悉數倒地。

    秦桑跑到墨忱卿身邊,藉着微淡的月色都能看出來他一對大黑眼圈,鬍子茬都冒出來了。

    她忙掏出倆大藥丸子塞進了墨忱卿口中,“小九,你怎麼來了?嘿嘿,其實你不來也沒事,這隊鬼子不是我們的對手。”

    秦桑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墨忱卿無奈道:“跟着你過來的。”

    “啊?”

    秦桑看看他,再看看那倆又隱身起來的暗衛,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嘖,什麼暗衛,喵的,那是他安插在她身邊的傳聲筒吧!

    狡猾!

    秦桑噘嘴,“你趕緊打你的仗去吧!我去給你的後勤幫忙。”

    “我帶你過去。”與其讓她在這裏瞎逛,還不如把她帶去後勤部隊。

    除了她真的能幫上忙,還能降低危險。

    墨忱卿環住秦桑的腰,飛身上馬,催馬往戰線深處奔去。

    秦桑沒想到是逆着方向跑的。

    一小隊人馬從後面衝出來,催馬飛奔至前面,殺出一條血路。

    饒是有人在前面衝鋒,這一路上,明槍暗箭根本就沒斷溜兒,墨忱卿一邊駕馬,一邊幫她擋槍箭,將她護得密不透風。

    這種被人護着的感覺,莫名讓人暖心。

    橫穿過戰場,又跑了十餘里地,纔到瞭如今的後勤保障駐地。

    原來從高處看到的墨家軍被東夷兵合圍,其實是因爲視線原因做出了誤判。

    東夷兵原本確實是形成了合圍之勢,但從兩天前的晚上開始,已經被墨家軍從兩側突圍,把合圍兵力從中間切開,分而抗之。圓的另一半,已經被撕碎,圓的這一邊,不巧的很,被秦桑趕上了。

    墨忱卿把秦桑放在後勤保障駐地,囑咐了幾句,便急匆匆走了。

    他身上挑着墨家軍的重擔呢。

    秦桑也沒耽擱,趕緊就位。

    她一出現在大夫們面前,大夫們就都炸了營。

    “老師?老師您可回來了!”

    “秦老師這些天您去哪了?我們可太想你了!”

    “秦大夫啊,您不在,醫署都感覺死氣沉沉的。”

    秦桑哭笑不得:“這叫什麼話?醫署這種地方,可不能提死字兒!”

    “啊,是是是,秦大夫說的是。”

    “師父!師父,徒兒來了!”

    穆蕭兩手是血瘋狂跑到秦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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