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的匕首上鮮血直滴,血腥味充斥鼻間,可是黑衣人像是殺不盡,一撥一撥涌上來。

    幾波攻擊之後,黑衣人又潮水般退去,忽然又有箭雨飛至!

    墨忱卿將秦桑勾入臂彎間,急速後退。

    陸南也揮劍撥開面前的箭,朝牆角掠去,抓起地上的月娟,翻過高牆,暫避箭雨。

    四個人重新聚在一起,向着同一個方向殺去!

    四面都是埋伏,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了!

    周圍忽然傳來馬蹄聲,緊接着火光大盛,一隊人馬殺氣騰騰由遠而近,很快就到了近前,秦桑還沒看清對面是什麼人,就聽墨忱卿跟她解釋道:“是自己人。”

    秦桑提起的一顆心放回了遠處。

    很快,這一隊人馬全方位朝着隱在暗處的黑衣人攻去。

    墨忱卿抱着秦桑,退至安全地帶。

    “這裏可太特麼的熱鬧了。”秦桑嘲諷了一句。

    她身上也捱了兩劍,此時的她連呼吸都覺得疼。

    媽的,可算是體會到受傷是什麼滋味了!

    想想當初,從死人堆裏把墨忱卿給扒拉出來的時候,他都快被砍成篩子了,那得多疼啊!

    “小九,你沒事吧?”她關切地問了一句。

    墨忱卿已經注意到她胳膊上和前胸的傷。

    他深吸了一口氣,“疼嗎?”

    秦桑愣了一下,“啊?”明白過來他問的是什麼意思,她抿了一下嘴角,往他懷抱裏一撲,故意帶着鼻音,像是在哭唧唧一般:“疼死我了。”

    墨忱卿將她往懷裏緊了緊,說話都變得緊張:“我帶你去找大夫。”

    能醫不自醫,確實需要找大夫。真後悔沒有帶穆蕭來,這種傷,還是自己人處理起來比較利索。

    陸南帶着月娟趕到,秦桑這纔看見,月娟傷得更重。

    “不行,她得趕緊止血,趕緊回別莊。”

    墨忱卿皺眉:“去濟民堂吧,別莊的藥不多。”

    “我的藥箱還在馬車上,我得先拿回藥箱,手術刀都在藥箱裏呢。月娟這個傷太重,別的大夫怕是不行。”

    “我去拿藥箱。”陸南沒等她說完,就趕緊去了。

    他腦子裏並沒多想,以爲拿到藥箱就可以了,但墨忱卿卻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她說別的大夫不行,自然是要親自給月娟治傷。

    可她……自己還傷着呢!

    他只恨自己不懂醫術,不能替她。

    “拿了藥箱直接去濟民堂!”秦桑衝陸南的背影喊道。

    “我們先去。”她扭頭朝墨忱卿說了一句。

    墨忱卿抿了抿嘴角,沒多說什麼,帶着她朝濟民堂疾奔而去。

    到濟民堂,店裏已經關門,墨忱卿直接暴力踹開了門,抱着秦桑進了醫館,暫且先把她放在櫃檯上,然後點亮了火摺子,找到桌上的燈,點亮了。

    秦桑身上染了不少的血,燈光一照,顯得很可怖。

    她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阿桑,你先堅持一會兒,我去找大夫。”

    “我還好,堅持得住,去吧。”

    秦桑朝他擺擺手,說話時的精神頭看起來跟沒受傷一樣。

    墨忱卿探手在她額上輕撫,曉得她是在強撐,但卻沒有辦法替她疼,心裏更煎熬了。

    “好了,趕緊去吧。”秦桑強撐精神催促他。

    “好。”他剛走出兩步,後院守衛就趕到,擺出禦敵的架勢。

    “你們來的正好,去稟告你們的掌櫃,還有大總管,就說世子借地方一用。”墨忱卿亮出身份,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再去一個人,把你們這裏最好的大夫都叫過來。”

    “您……您是世子?”守衛長試探着詢問。

    墨忱卿神情焦躁:“趕緊先去找大夫!”

    守衛們被嚇了一跳,不敢再多問,留下了兩名守衛,其餘分頭行動。

    陸南帶着藥箱,抱着月娟,隨後趕到。

    “世子,您沒事吧。”

    “沒事。你和月娟都受傷了?”

    “我這都是小傷,就是月娟姑娘……”

    “把她放到診療牀上,我來看看。”秦桑掙扎着坐起來,墨忱卿忙上前,接住了跳下來的她。

    “小心!你自己都傷着,還亂動!一會兒大夫就會來了,你就別操心了。”墨忱卿緊鎖眉頭。

    “你也看見了,她這個傷別的大夫不行的。”秦桑忍着疼,走到診療牀前,大致看了一下月娟的傷,轉回頭來對墨忱卿道:“小九,你過來幫我止血。陸南,你去多掌些燈來。”

    墨忱卿太瞭解她的脾氣了。

    他沒說別的,從醫藥箱裏拿了紗布和止血藥粉,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雖然不懂醫術,但簡單的包紮止血他還是略懂的,快速給她止血包紮完,他道:“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幫我把燈挪高一點。”

    秦桑一邊說,自己找了顆特效止疼藥吞了,身體的疼痛感漸漸消失,她撐着開始準備手術。

    墨忱卿把燈的角度高度都調好,然後到秦桑身邊:“我給你打下手。”

    “好。”

    平時看多了她做手術,他也算懂得一些流程。

    秦桑撐着,開始給月娟做手術。

    林掌櫃以及幾名大夫趕到,秦桑手術已經做到了一半。

    一行人慌忙跪下行禮,被墨忱卿制止:“免了,準備好傷藥,找個大夫先給我屬下治一下傷。”

    陸南身上捱了一劍,還被射中了一箭,箭頭還在身上呢。

    都是鐵打的人,硬是沒吭一聲疼。

    一名大夫趕緊帶陸南去另一邊治傷。

    其餘幾人看秦桑一身的血,還在給另一個一身血的姑娘治傷,都又驚又慌——這怎麼辦?

    秦大夫會的這個治療方法,他們也沒學過呀,想替她,這也替不了。

    再說了,秦大夫不顧自己的傷也要先救那位姑娘,那一定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吧?

    秦桑一邊忍着疼認真手術,一邊給林掌櫃報了一串藥名,讓他趕緊去抓藥煎藥。

    不一會兒,墨如海和墨如雲都到了。

    林掌櫃顫顫巍巍趕緊領着諸位大夫行禮,墨如海虛虛拂袖,“都起來吧。”

    “忱卿,怎麼回事?聽說桑丫頭受傷了,嚴不嚴重……她這一聲的血怎麼還在給一個小丫鬟治傷?墨忱卿,不是我說你,你自詡人家的未婚夫,你這未婚夫就是這麼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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