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是我給你縫合的傷口……不過,都認不出來了,當時你沒這麼圓潤,現在臉色好多了。恢復得怎麼樣?傷口還疼嗎?”秦桑很是驚喜。

    當日她在軍中救過的人數不勝數,但對這個人印象比較深,他受的傷很重,她也不敢保能不能救活,這個人的求生意志很強,她纔對他印象深刻的。

    老劉激動地用僅剩的一隻手拍胸脯:“好了好了,現在非常好!您看我都胖了!世子爺把我們這些殘疾照顧得也很好!院子裏,院子裏您還能看到不少呢……雖然我們殘疾了,但您放心,我們一定能夠幫您守好這個家的!”

    秦桑偏頭看了一眼墨忱卿,勾起嘴角,“驚喜?有心了。我很喜歡。走吧,進去看看。”

    “老劉哥啊,安心在這個家待着,只要我和世子在,這個家就在,你們就能在這裏過日子!”

    秦桑拍拍老劉的肩,“那我們先進去啦。”

    本來秦桑還想說,這府邸太大了,她可買不起,但見了老劉之後,她就完全沒有了顧慮。

    買!必須買!

    沒銀子沒關係,先借小九的,賺了再還他的。

    “小九,這座宅子,得多少銀子啊?”

    “十萬兩。”墨忱卿如實回答,“再加上傢俱什麼的,大概花了十一萬兩,你之前不是給了我九萬兩嗎?我給你添了兩萬兩,不急,慢慢還。”

    陸南後面跟着,不敢吱聲。

    主子這謊撒的,可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這明明花了三十餘萬兩!

    不過想想也是,以秦姑娘現在的實力,哪裏能弄來三十餘萬兩啊?

    秦桑卻不幹了,“不行!那些銀子是給你買製藥廠地皮用的!不是買這個宅子用的!”

    墨忱卿勾着壞笑,“那你打算怎麼辦?這十一萬兩先欠着?”

    “也……也不是,我回去先把這些天得到的賞賜劃拉劃拉,兌給你,差多少我再……慢慢還,成不成?”

    她越說聲音越小,終究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墨忱卿揉揉她的腦袋,笑道:“賞賜的是不能拿出來隨便兌換銀子的。”

    “那怎麼辦啊?我要賺這麼多銀子,得需要好久好久……”秦桑愁的小臉兒皺吧着。

    十多萬兩,那不是小數目!

    她是個大夫,不是商人!

    墨忱卿偏頭瞧着她,“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好啊!”秦桑眼睛睜得大大的,爍爍發光。

    “這宅子呢,還是用你的銀子買,契書上署你的名諱,我呢,在城郊有一片荒地,是我母妃留給我的,我之前也找不到用處,就沒啓用,現在,我把地皮轉成乾股,入股你的製藥廠,你看如何?”

    “這不是和在墨州時的方式一樣嗎?”

    墨州的荒地也是他買下的,她租賃,付給他每年利潤的一成,那塊地現在藥材還沒收成,但陸北來信說,溫泉療養院的收成非常不錯,利潤都存入了縣裏的昌隆銀莊,很可觀的一筆。

    “也不算一樣吧,那是租賃,現在是入股。”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都聽你的。”秦桑心裏已經被歡喜填滿,這種時候她家小九就算是說要和她大戰三天三夜她也是很樂意的。

    “秦大夫?是您吧秦大夫?”

    “什麼秦大夫,世子說了這是咱們的主子!應該稱主母!”

    前面兩名身上都有殘疾的男子奔跑過來,雙雙跪地就拜,秦桑忙扶起來:“叫秦大夫也行主母也行,但是咱不興跪,起來吧起來吧。”

    兩個人一個失去一隻手,另一個四肢倒是健全,但看樣子走路不大靈便。

    “咱們倆是家裏的粗使,主母以後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秦桑應道:“好,以後就辛苦你們了。”

    “主母說這話就見外了,不苦,一點都不苦!”

    秦桑心裏暖暖的。

    小九是個細心的人,這些人都管這座府邸叫做家,定然是他吩咐的。

    一路上,家丁們都激動地來給兩人行禮,以致於兩人走到主院正房屋花了足足兩刻鐘。

    這府邸是一座四進的院落,原是一座王府。

    當朝皇帝當年還是皇子的時候,衆皇子奪嫡,這位敗北,被抄了家,府邸被賣,幾經轉手,現在,被墨忱卿買下送給了秦桑。

    府邸裏亭臺樓閣幽徑碧湖俱全,精美絕倫,雖然幾經易手,但歲月除了讓這座宅院添了些故事感,並沒有影響了它的美。

    此時風燈微弱的光映着精美的庭院,別有一番風味。

    主院正房,幾名小丫鬟迎了出來,爲首的是許久不見的月娟!

    月娟來了,那後面的小丫鬟們是什麼人,秦桑依稀猜到了!

    “月娟,傷都好利索了?”秦桑拍拍月娟的肩膀,欣喜關切。

    “好利索了,要不然,也不敢長途跋涉來見姑娘。”

    “很好,很好。我正需要人手呢。這些位小姑娘都是你帶來的?”

    “是。都是在製藥廠學過的,收到世子的信之後,特意挑了些機靈的帶過來,好助姑娘一臂之力。”

    “你們來了,真好。嘖,還是世子慮事周到,我就沒想到這些。”秦桑不忘贊墨忱卿幾句。

    墨忱卿道:“你做你的大事,這些小事我幫你做就行了。”頓了頓,他又笑着說道:“能爲秦大夫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是我的榮幸。”

    秦桑心中喟嘆,人比人真得氣死人,她一天到晚忙得腳後跟疼,能做的事其實有限,墨忱卿明明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卻天天跟個閒人似的,偏他什麼事都沒耽誤,還能幫她解決不少難題。

    “世子,姑娘,屋裏說話吧,婢子給你們沏茶去。”

    “罷了罷了,茶水就不必了,我們就是來看看,今晚還得回王府,我那邊還有病人。”秦桑連連擺手。

    墨忱卿道:“月娟,你去把所有人都叫到這裏,見一見你們的主子。”

    月娟應了一聲,趕緊去召集人了。

    不多時,所有家丁下人都集結到了這裏。

    家丁基本上全是墨家軍裏退下來的傷殘兵,當初墨忱卿在墨州當地就已經安排了一部分,這些都是傷的比較重的,當時留在墨州養傷,傷好之後才聽令來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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