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心跳一下加速,悸動起來。

    她嘴角眼底浮起一抹柔柔笑意。

    怎麼辦,已經忍不住想要跑到他身邊,撒嬌賣萌求寵幸,把自己獻祭給他。

    “姑娘,時間也不早了,我伺候您沐浴薰香吧。”秋水非常沒眼力見地過來打斷了她的傻笑。

    “嘖,真會破壞氣氛,人家正感動着呢?”

    “明天就正式成爲世子的人了,感動的日子在後頭呢。咱們世子對姑娘,可是一等一的好呢。”秋水笑着打趣她。

    “我對他還不是一等一的好?”

    “那是自然,姑娘對世子,也是掏心掏肺的好呢。”

    秦桑傲嬌地一揚臉,“那當然,我對他可是一等一好,對我自己都沒那麼好。”

    “那……如果有一天,世子納了妾,姑娘您還會對他那麼好嗎?”秋水話出口,立刻意識到說錯了,趕緊改口:“姑娘,世子當然不會納妾的,我就開個玩笑!”

    秦桑神色一淡,沉默了一瞬,道:“他若有納妾那一天,就是我離開那一天。我絕不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秋水弱弱問道:“世子也不行嗎?我相信,就算是他再娶多少妾室,心裏最重要的都是您。”

    “還多少妾室?”秦桑哂笑,“一個我都不允許。”

    秋水道:“可……他是世子哎,尋常的有錢男人都有三妻四妾呢,何況他是王府世子?”

    “他就是天皇老子,也是一夫一妻。”秦桑臉色冷了下來,“我去沐浴了,水準備好了嗎?”

    秋水不敢再多話,小心翼翼道:“準備好了。”

    秦桑去了浴室。

    今晚的沐浴比平時要奢侈些,水裏還加了玫瑰花瓣和中藥香料,整個浴室都香香的。

    秦桑進去溫熱的浴桶中後,心情舒緩了不少。

    但腦子裏還是不自主地想起了靜寧公主。

    然後她就想起了墨忱卿的“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再想想秋水說的納妾的話。

    納靜寧爲妾?

    啊忒,這是不可能的!

    皇室的公主,怎麼着也不可能爲妾,哪怕你是天皇老子呢。

    那……按照這孽障王朝的尿性,做個平妻也不是不行吧?

    啊呸呸呸!

    想什麼呢?

    秦桑趕緊停止這些可怕的想法。

    這一晚,她沒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秋水伺候她早早睡了,月娟點了安神香,囑咐她好好睡一覺,明日要早起。

    秦桑以爲的早起,卯時也就了不起了,沒想到,寅時剛過,秋水就把她給叫了起來,“姑娘,喜娘來了,該梳洗了。”

    秦桑:“……沒搞錯吧?用這麼早嗎?這天黑黢黢的,梳洗那麼早幹嘛呀?”

    “姑娘,有好多的流程要走呢,這都不算早的。”

    秦桑撐着眼皮爬起來,被秋水和月娟兩個給架到了梳洗臺前坐好。

    秦桑看着滿屋子的婆子,嚇了一跳,“哎喲我的天哪,怎麼這麼多人?”

    秋水介紹道:“這些位都是京中父母兄弟姐妹子女齊全的婦人,一共十位,十全十美嘛。”

    秦桑無語地打趣道:“那還有十美呢?快叫進來我看看有多美!”

    一名婦人笑道:“今天誰也美不過新娘子,新娘子就是最美的!”

    “就是就是,咱們世子妃就是最美的!”

    秦桑聽着世子妃這個稱呼,心裏怪怪的。

    從前她是很排斥世子妃這個稱呼的,今天也不知怎麼的,並沒有很排斥,心裏還有幾分歡喜。

    大約是因爲終於可以嫁給墨忱卿,光明正大做他的妻子了吧。

    兩名婦人過來給她絞臉修眉,手裏拿着棉繩等物,秦桑瞧着有些眼暈。

    其實,她的手術刀比這玩意兒好使多了好嗎!

    她沒敢拿出自己的手術刀,怕大婚之日再給這些十全婦人們嚇壞了,得不償失,她還得救。

    絞臉修眉梳頭上妝穿衣,一套流程下來,兩個時辰,天已大亮。

    好傢伙的,真的要起這麼早纔行!

    梳妝好之後,婦人們全都退了出去喫早飯,月娟陪在秦桑身邊,秦桑累得想趴桌子,月娟立刻阻止她,“姑娘,不能趴!弄壞了妝容還得重新上妝,時間來不及的!”

    秦桑被強迫直起腰來。

    “我的娘哎,娟兒,我告訴你,我跟着上戰場打仗,成宿成宿給人做手術都沒這麼累!”

    “姑娘,今兒且累呢。不過,今天就成爲世子妃了,累也累得高興,是不是?”

    秦桑道:“你說,墨忱卿今天也這麼累嗎?他是不是也得刮臉啊梳頭啊之類的?”

    “雖然和咱們這邊的流程不太一樣,但肯定也是很累的。不過他是新郎官,今天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累也高興啊。”

    “那是,他要是敢不高興,我就給他揍高興咯。”

    秋水端了一碗餃子來,偷偷摸摸又急匆匆的,“姑娘,快來喫幾口墊墊,我去廚房偷拿來的,一會兒花轎來了,就沒有時間吃了。今天的午飯且等呢。”

    秦桑立刻道:“那快點的,我多喫幾個。”

    “不行不行,喫太多了要上茅廁怎麼辦?”月娟阻止。

    “上就上唄,人有三急。”秦桑不以爲然。

    “我的小祖宗,您看看您今天穿的,怎麼上啊?”

    秦桑:“……”

    她這婚服,衣襬得有三米,拖得老長老長的,衣襬上不是金箔金豆就是珍珠,就連衣服上的圖案都是金線繡的,又沉又累贅,頭上戴的鳳冠也有一二十斤沉。

    墨忱卿你個狗東西,知道今天我受了多少苦嗎?你要還敢有納妾的非分之想,我就拿頭頂這鳳冠把你三條腿給砸斷!

    秦桑默默想着。

    她這原身的親妹妹,秦蘭,坐在她旁邊的小凳子上,瞧着她,臉上又是欣喜又是擔憂,“姐姐,我有一個禮物想要送給你。可……我怕有點拿不出手。”

    翠弗道:“老師,蘭姐姐準備這個禮物費了好多心思呢,但是她昨天來了之後,一看老師你住這麼氣派的房子,就有些覺得,自己的禮物太寒酸了。”

    “什麼樣的禮物?都拿來了還不趕緊拿給我?難道你還準備再拿回墨州去?”秦桑笑眯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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