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看也沒看他一眼,只看向定王,開門見山:“來給定王爺送個人。”

    定王爺看向慕容雪的時候,身體一震,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雪兒?是你嗎雪兒?”

    秦桑一把掀掉了慕容雪頭上的冪籬,“應該是吧。”

    定王爺一見確實是自己的女兒,抄了雞毛撣子就衝了過來,輪椅上的墨忱卿敏捷地將秦桑往臂彎裏一拉,往後一躲,涼聲:“王爺仔細誤傷了別人。”

    定王掄起雞毛撣子,待要落下時,手裏的勁道又收了起來,雷聲大雨點小的抽了一下在慕容雪背上,“你,你個死丫頭,你要氣死爲父!”

    慕容雪淚珠子啪嗒啪嗒掉,泣道:“父王,都是女兒的錯,您打吧!您打死女兒吧!女兒寧死也不想嫁給那個傅一亭!”

    慕容瑞氣得跳腳,“不想嫁給傅一亭,那你就離家出走嗎?妹妹啊,你糊塗啊!如今都給傅一亭家發了訃告,你說你又回來了,傅家要是知道了,這該怎麼說啊?你要走,就跟你那相好遠走高飛再別回來啊!”

    定王瞧着女兒梨花帶雨的模樣,心又狠不下來了,將雞毛撣子往地上一擲,揹着手暴走起來。

    秦桑淡淡的:“她當然想跟她心裏那人遠走高飛,只可惜,那人不會跟她走。”

    慕容瑞跳到秦桑面前,秦桑被他唬了一跳,忙後退了兩步,順手用輪椅攔住了慕容瑞,“慕容公子請自重!”她急急出口。

    墨忱卿神色冷漠地瞧着慕容瑞,冷冷道:“自重,別嚇着內子。”

    慕容瑞後退了一步,指着秦桑道:“你說,你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墨忱卿道:“意思不是很明顯嗎?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所以不會跟她私奔。”

    “竟然有人不喜歡我妹妹?眼睛瞎了吧?我妹妹又好看又知書達禮秀外慧中,名滿京城的大家閨秀!多少才俊求都求不到,竟然敢不喜歡?你說出來那人名字,我倒要去會會他!”

    慕容瑞挽袖子蹦躂。

    慕容雪見墨忱卿要開口,急忙阻止:“不要說!忱卿世子求你不要說!”

    定王此時鎮定下來,神色恢復冷靜,道:“瑞兒,雪兒,你們兩個先出去。”

    兩人都不願意出去,齊齊喊了一聲:“父王!”

    “出去!”定王暴喝。

    兄妹兩個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鳥,一溜煙兒跑了。

    慕容雪還頻頻回頭,向墨忱卿和秦桑投去求助的目光。

    秦桑撇開臉,假裝沒看見。

    墨忱卿更是看都沒看一眼。

    定王又道3“忱卿世子,能否讓你的人也出去一下,本王有幾句話,想要和你單獨說。”

    墨忱卿朝陸南等幾個隨侍道:“你們先出去一下。”

    唯獨秦桑沒出去。

    定王看向她,以眼神示意她出去。

    她道:“我相公身體不好,需要我隨時看顧。”

    墨忱卿也道:“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們夫妻二人不分彼此,王爺要說什麼話,說便是了,不必瞞她。”

    定王不悅,卻也沒有繼續攆人,只是嘲笑一聲,“忱卿世子還真是愛自己的內人愛得緊。”

    “自然。”墨忱卿面不改色。

    侍衛從外面帶上了門,廳中便只剩下了三人。

    定王看向墨忱卿,把話題拉回正題:“忱卿世子這是第一次登我定王府的門,不知有何指教。”

    墨忱卿淡淡一笑:“豈敢,我只是把您的女兒給您送回來。您女兒誤食了有毒的東西,被送到我墨王府求醫問藥,內子慈悲爲懷,便出手救了她一命,如今她好了,我們自然是要送回來的,否則,被人說我們墨王府藏人,話就不好聽了。”

    “你們救了她,本王很感激,花了多少藥資,改日定叫人送到府上去。”

    秦桑道:“區區藥資,不值幾個錢,王爺不必掛懷。只是,令嬡心病不除,恐怕病症難好,若是以後還誤食點什麼,而恰好身邊又沒有得力的大夫,那就不好說了。”

    她柔中帶刺,並不一味示弱,但也沒有像墨忱卿那般強勢。

    定王微微眯眼,“莫非,我女兒喜歡的人,和你有什麼關係?”

    秦桑微微一笑,“有沒有關係,都不是很重要,我也不過是出於對患者負責任的態度,提醒一下王爺。”

    “本王知道了,放心,本王會對自己的女兒嚴加管教的。”他轉而看向墨忱卿,道:“忱卿世子,除了送小女回來,是否還有別的事?”

    兩人誰都不先說,都在等對方先頂不住。

    墨忱卿淡聲:“沒有別的事,我現在身體動彈都費事,哪裏還有閒情想別的事?”

    定王終於還是沒有能耐得住,道:“關於挖我定王府陵墓的事,你不做解釋嗎?”

    “呵呵,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的屬下辦完事回城,路遇摸金校尉盜挖王爺家的陵墓,於是出手管了管閒事,相信王爺早已經知道了吧?我屬下不是挾恩望報之人,王爺放心吧。”

    定王惱羞成怒,“墨忱卿!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態?”

    “王爺這就冤枉晚輩了,晚輩就從不是惺惺作態之人。王爺是不是覺得我們沒要謝儀,是看不起貴府?”

    “我貴你奶奶的腿!墨忱卿,你裝什麼好人?墓是誰挖的,墓裏的東西又去了哪裏,你真當本王不知道?”

    那可是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叫他如何能不心疼?!

    現在不但沒了財寶,連女兒的事也被他拿捏,他如何能不氣急敗壞?!

    墨忱卿一副雲淡風輕模樣,“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王爺既然知道,去追便是,又何必與晚輩多費脣舌?晚輩今日來,一則爲送回雪郡主,二則,是想告訴王爺,雪郡主假死之事,晚輩不會往外傳,你儘管放心。至於別的事情,恕晚輩心有餘力不足了。”

    秦桑:嘖,現場版得了便宜賣乖。

    這個小九啊,她都想敲他一個爆慄了,更何況是被他氣得冒煙的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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