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喫得比平時慢很多。
他倆這廂喫完,其餘人早喫完了,正列好了隊等着他倆。
衛隊一個方陣,大夫一個方陣。
如今秦桑的大夫隊伍已經發展到了幾十人。
秦桑點了四名護衛,道:“一會兒你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大夫們的安全,大夫在哪你們就在哪。其餘人跟世子去吧。”
她帶着大夫們先行一步。
墨忱卿還要給衛隊補充一些事,略遲了片刻纔開始走。
衛隊腳程快,很快就追上了秦桑的隊伍。
墨忱卿拉住了秦桑的手,囑咐道:“一會兒你坐鎮就行,你這身體,就別去奔波操勞了。”
秦桑小聲:“放心吧,誰都沒有我們的寶寶重要。”
“就怕你到時候管不住自己。”
“我這次一定能管得住。”秦桑信誓旦旦。
囑咐也是白囑咐,墨忱卿實在太瞭解她了。於是,他喊了陸南和墨平,“你們倆負責保護你們主母,若她有閃失,你們提頭來見。”
墨平立刻雙手合十:“世子妃,請您一定珍惜屬下的腦袋。”
秦桑好笑地白他一眼,玩笑道:“好那腦袋很值錢嗎?白給我都不要好嗎?”
“哎,好好好,最好閻王都不收!”
說話間,就已經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金戈鐵馬喊打喊殺的聲音。
秦桑不笑了,墨平也嚴肅起來。
“你先在這裏等,我過去看看。”
墨忱卿按住秦桑雙肩,不許她動了。
“大家原地等候命令。”他說完,便一個人往前去了。陸南忙跟上他。
再走了二里地,便看見一大片營地,墨忱卿看了一下方位,判斷出中軍帳的位置,徑直走了過去。
快到的時候,一隊士兵攔住了去路,“什麼人?”
“去跟你們太子爺稟告,說墨忱卿到了。”
那士兵頭頭立刻喜不自勝作揖:“忱卿世子,您請您請,太子殿下交代了,如果您來了,就直接請您去中軍帳……哎,忱卿世子,就您一個人嗎?其他人呢?”
陸南啐了一口,“怎麼說話呢?我不是人嗎?”
“對不住對不住,小的失言。”
陸南懶得和他計較。
不多時,兩人被引進中軍帳,太子一見墨忱卿,立刻迎上來,“忱卿,你可來了!”
墨忱卿點頭致意,“讓太子殿下久等了。”
太子道:“你來了就好……哎,你的世子妃呢?沒一起來嗎?”
“來了,在二里地之外等候命令呢。”
“幹嘛還要在二里之外等候,你應該帶她過來的,現在軍中十分需要她!”
墨忱卿眸光清冷,語氣淡淡的:“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自然不會讓她隨我赴險地。”
太子沒得臉,神色不好看起來,但還是忍了火氣,“現在讓她過來吧。”
“不急,我先看看沙盤地形。”
“你……哎,行行行,你看你看。”太子急吼吼地帶他到沙盤前,“這裏的地形都是相對平緩的,本宮就說,根本不需要什麼沙盤,博斐偏要搞一個出來,沒什麼大用。”
太子道:“這是後方,已經很安全了,用得着那麼多衛隊護衛嗎?忱卿啊,我們這連吃了好幾場敗仗了,今天打了兩個時辰了還沒攻的下來,要不,還是多些人去增援吧!”
墨忱卿道:“我帶來的衛隊都是王府的府兵,沒有實戰經驗,打仗不行,派上去了也沒什麼用。何況,他們之後還要跟我去完成任務,不能折在這裏,請太子殿下見諒。”
太子被氣得負手暴走,“墨忱卿,那你來做什麼的?”
墨忱卿淡淡的:“助陣的。就這麼定了,陸南,你先去通知阿桑,讓她們過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另外把剩下的人馬帶過來,隨我去前方。”
“是,世子。”陸南行動迅速,趕緊去了。
墨忱卿朝太子抱了抱拳,“我先去博斐世子那裏看看。”
太子揮手:“去吧去吧,快去助博斐破城!他也太不中用了!”
墨忱卿沒接話,轉身徑直出去了,翻身上馬,催馬往城前而去。
慕容博正坐鎮軍前,指揮進攻。
墨忱卿到得近前,喊了他一聲:“博斐世子。”
慕容博大喜過望,“忱卿世子?你這麼快就來了!太好了,我還指望你這個戰神來指點我一些破敵之術呢!”
“博斐世子天資聰穎實力過人,哪裏需要我指點?我就是來看看什麼時候破城,我好借路,繼續去完成皇上交給的任務。”
“忱卿,你過謙了。大家都稱你爲戰神,論實戰經驗,我可不如你!論打仗天賦,我也不如你!對了,你去過太子殿下那裏了沒有?”
墨忱卿點點頭:“去過了。”
“那你一定見過沙盤了吧?我想知道,你看過了之後,有什麼感想?”
“沒有感想。”墨忱卿神色淡淡,看在旁人眼中,這話多少有點欠揍了。
但奈何他是忱卿世子,誰敢說個不字啊?
慕容博卻不是一般人,他就跟壓根沒聽懂墨忱卿的話一般,道:“這炎州的城門修的比一般的城門要高,護城河挖得也更寬更深,簡直固若金湯!往往士兵兄弟還沒過護城河,就被打回來了,就算有能泅過護城河的,也上不去城!
而且這城外一馬平川,我們完全暴露在叛軍的眼皮子底下,叛軍如果用火攻,我們會很慘的!”
墨忱卿靜靜聽他說完,纔開口:“之前的叛軍是如何攻克這固若金湯的城池的?”
慕容博道:“哪裏還用攻克?叛軍一來,炎州刺史尚榮就開城門投降了!”
墨忱卿哂笑一聲,“那不如試試招安?或許,叛軍裏面也有貪慕權利的人呢。”
“我倒是想過,只是……我看這支叛軍脾氣又臭又硬,怕是不好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