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不是想知道我怎麼罰你,按住我手做什麼?”肖聿重冷飄飄發問,目光也從上面撩進她的低領口內的雪白風光,眸色銷然,“心跳太快,這對身體不好。”

    辛語穩了穩紊亂的呼吸,提醒他:“老公,別忘了你還有傷,不宜大動干戈。”

    肖聿重一副很認真地思考她的提醒,而後欣然接受並鬆開了她,但鬆開前不輕不重捏了把她的敏感,聽見她抽氣聲像是很滿意勾起了脣角。

    “那老婆倒說說,我該怎麼懲罰你纔好,嗯?”他身軀傾靠向扶手,微側頭睞向她,神態意味不明。

    辛語拿不準他現在是什麼心情,但絕對是生氣的了,只是不動聲色,否則不會接受她說的“懲罰”。

    “我覺得我不該受到懲罰,你的心上人先說我勾引算計你娶我在先,是她錯在先,而且她當衆曝光我們的婚姻,她故意扭曲事實在先,我以牙還牙在後,如果要懲罰,那也不該只罰我一個。”

    一直睞着她的肖聿重驀地冷哂一聲,轉頭看向車窗外,但眼裏的寒意辛語捕捉得一清二楚。

    “黎書被你氣到發病,已經算是懲罰。”他看着車窗外隱約漸大的風聲,冷冷地說,“至於你,下車,站到我覺得可以爲止。”

    辛語聽了毫不猶豫拉開車門,緊密的風聲自車門呼過,有些竄入車廂內,被暖氣同化,可是很冷,她下車走到黑暗處站着,而車門已經自動關上。

    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上的車,車子徐徐倒退至月子中心正門口。

    肖聿重下車,緩步走進去,冰冷燈光下,側面線條冷硬得棱角分明。

    暗處的辛語別開看他的冷涼視線,忍受着刺骨的寒風,緩緩拉上被拉開的外套拉鍊,戴上帽頭。

    包裏的手機鈴聲響起。

    小不點打來的。

    “小寶貝呀,今天感覺怎麼樣呀?”辛語壓下悲傷,強笑着詢問,心裏的潮溼在慢慢退散。

    “媽媽,今天感覺很好啊!”小不點嬌滴滴地說,“媽媽,我跟你說哦,下午有個大叔來找我,問我和你什麼關係哩。”

    辛語一愣,忙道:“你說了嗎?”

    “我纔沒那麼笨呢!”小不點傲嬌不已輕哼一聲,“媽媽你就放心好了!”

    辛語高高提起的心瞬時落地。

    “媽媽,你是不是很忙呀?”小不點又問。

    “嗯?”辛語沉了沉默,說了假話:“是啊,媽媽很忙,在加班。等忙完,明天去陪你好不好?”

    心已經難受得痠疼。

    “嗯!那媽媽拜拜!”

    “好,拜拜。”

    辛語掛了電話,轉頭看燈火通明的月子中心門口,滿心都是問她忙不忙的女兒,可又忘不掉說過都聽他話的承諾。

    兩相權衡,辛語那迫切想飛去陪女兒的心情,只能選擇內心煎熬地忍下。

    房間裏,肖聿重儘量不扯痛胸口的傷,微俯腰在牀前看了眼還在睡中的黎書,而後退至椅子前坐下,疊起長腿,轉頭望向被寒風吹得哐哐響的窗,窗外黑漆漆的。

    辛語躲在暗處罰站的樣子,在腦海揮之不去。

    過了會兒,他起身走到窗邊,試圖從窗口望向月子中心門口,但只看見一片燈光,辛語所站的位置有棵大樹,她的身後是堵圍牆。

    又要罰她又要擔心,肖聿重你這是何苦?

    肖聿重那不再寒冷的臉龐上寫滿了糾結,心裏不高興她以牙還牙黎書的話。

    婚姻曝光怎麼了?

    黎書說她算計勾引他娶她又怎麼了?

    她連讓它們發生的機會都不給!

    說白了,其實是她不想曝光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

    不知過了多久,而肖聿重也在窗前站了這多久,黎書體內的鎮定劑藥效過了,醒了過來。

    “阿重?”黎書第一時間便看見了窗前的肖聿重,驚喜到委屈上心頭,薄淚在眼眶裏打轉,“你來了。”

    肖聿重轉回身,望向牀上的黎書,臉色漸清冷地輕輕頷了下首,擡步走過去,注意到牆角處的營養品,重新在椅子坐下。

    “我以爲你不來了。”黎書抽噎起來,“你不知道,辛語來過了,還說了好多羞辱我的話,甚至說阿冼是因爲我死的。”

    “都是氣話,不必放心上。”肖聿重淡道,“我讓她送補品過來,喜歡嗎?”

    沒想到他反應如此平淡,黎書當下便愣了愣,看向角落裏的補口,不得不強自應下:“喜歡。阿重,我……”

    “黎書,你要是不說些傷人的話,她也不會回敬你難聽的話。”肖聿重沉聲打斷她的話匣,“你這月子也坐了大半個月,不久就要出月子了,我給你和豆豆安排好了住處,這段時間我就不過來了。”

    黎書聽完,滿眼淚光地怔怔看着他:“阿重,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她是我太太,我沒理由不信她而去信別的女人的話。”肖聿重道:“以後好好撫養豆豆,有什麼難處可以隨時跟我說,我也會抽空去看豆豆,只管安心生活就行了,其他什麼都不用管。”

    黎書霎時生氣道:“那你特地來這裏做什麼?讓我不要放辛語的話在心上?她都那樣說我了,我怎麼會不放心上?阿冼死了難道我不傷心難過?又不是我願意的!”

    “你不願意,爲什麼會在短時間內愛上另一個男人?”肖聿重犀利問她,“還是,你愛的是阿冼的這顆心臟?如果是,你要分清楚我不是他。”

    黎書試圖以此混淆的心思被戳破,驚詫得整個人呆住,似乎沒想過他會直白說出來。

    看她這神情,肖聿重到了嘴邊的狠話,思及她的病情,又將狠字去掉,頗爲溫和地鄭重道:“我愛她。黎書,我可以照顧你,但你不可以對我再有越界行爲,已經兩次了,再有第三次,這輩子咱們不用再見面了。”

    咯噔!

    黎書的心狠狠下沉至暗無天日的深淵,整個人都慌了!

    不再見面!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也不可以愛辛語,他是她一個人的!

    “可是我愛你,阿重……”她失聲痛哭,哭聲壓抑不已。

    肖聿重不想管她是不是哭,起身離開,胸口的傷有點痛,想要老婆的手撫摸了。

    “要是她再犯病,就讓她鎮定下來,情況不嚴重都不用通我了。”

    交代完這裏的人,也就表明肖聿重只會視情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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