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鄰城下榻的酒店門前，肖聿重沒有將辛語弄醒，而是繼續看着文件，等她自己醒。
華燈初上之時，辛語才醒來，一瞬間脖子痠痛不已，腦袋也硌得暈痛，動一下都覺得非常不舒服。
“呃……”她揉着脖子坐起來，一瞬間感覺自己嘴角竟然溼溼的，擡手一摸。
哈喇？
而且這味道……？
她轉頭看向旁邊，一下子對上肖聿重那雙幽深得不見底的雙眸，尷尬得腳摳出個洞來。
天啊，她竟然靠着他睡着了，還是流了哈喇在他衣服上！
“辛祕書睡得很好，晚上就不用睡了！”肖聿重冷冷淡淡地說完推開車門下車。
辛語不敢多坐，也跟着推開車門下車，追上他的腳步。
一切手續都早已辦好，肖聿重進了酒店溫暖的大堂後，筆直地朝電梯走，電梯前有服務人員幫忙按電梯，他大步跨進去。
在電梯關上前，辛語及時跟進去，微微的氣喘吁吁。
肖聿重聽着身後的喘氣聲，微微地垂下眼簾。
到了頂樓總統套房，肖聿重刷門禁進去，辛語卻停在外面沒跟進去
“肖總，我的房間……”
“一個人怎麼懷孕？”肖聿重頭也沒回，門開着也不管她進不進。
辛語默了默，擡步進去。
所以，他早就安排好，要一起住一個套房。
沒多久酒店服務員把兩個行李箱送進來，還送來點好的晚餐。
辛語頓時感覺肚子餓了，但礙於肖聿重沒發話，不敢說什麼，想說自己下去喫點東西，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給人做事，時間都不是自己的。
“喫飽幹活。”肖聿重竟脫下外套就坐下喫飯。
辛語都呆住了，出差這麼自由？
在肖聿重冷瞥過來第二次時，辛語乖乖坐到了他對面喫東西。
原本沉悶的用餐氛圍，在肖聿得主動開口中淡去。
“我們多久沒一起喫個飯了？”
小口喫着飯的辛證聞言擡頭看他，心裏其實是有所感觸的。
算起來，他們並沒有真正在一起好好喫過一頓飯，因爲感情不和導致，誰也不想跟誰坐一塊喫飯，又或者是一方想跟對方喫飯，另一方卻不願意跟對方喫飯，所以喫的也就不是飯，而是難受、食不知味！
“如果從五年前算起，很久了。”她淡淡地說。
“從前有多好，現在就有多糟糕。”
肖聿重的語氣竟多了絲回憶，辛語驚訝地擡眼看他，卻來不及捕捉他嘴角邊的苦澀。
“你還記得從前啊。”她淡淡感嘆一句。
肖聿重終於擡眸看一眼對面的她，不想說什麼，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喫完飯，起身進了書房。
辛語喫完就讓服務生收走餐車，肖聿重不咐附做什麼，她就坐在沙發上看與商務有關的書籍學習着。
書房裏，肖聿重在跟人視頻討論項目，直到很晚纔出來，看辛語坐在客廳看書。
“辛祕書的勤快是不是用錯地方了。”他冷淡地提醒一句，而後擡起腕錶提醒她，“請問幾點了？”
“抱歉肖總，我沒見你出來，我就想等你安排工作，一直沒等着你安排，就看自己帶來的書。”
肖聿重走過去，彎身拿起她看的書，見是跟商業有關的學習書籍，心裏竟有線欣蔚。
總算，那逼的兩次將她送客戶有點效果，雖然辦法不算好，但起碼她知道往商業圈鑽了。
以爲沒有他撐着，她勢必要自己保護自己，而他……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就連傷害的機會都一併沒有了。
“很晚了，睡覺。明天早起就要出去忙了！”肖聿重說完放下書本，起身回房間。
但這個套房就一個房間。
辛語躊躇不動，“肖總先洗，晚點洗完了就在客廳睡就行了。”
“你以爲我讓你來是單單工作的？如果是這樣，你還不夠資格同行。讓你來一是爲了懷孕，二是爲了讓你長見識，好好學學別人的祕書怎麼做的，人家老闆又是怎麼做的，帶眼看人，帶心記事。”
肖聿重一番話下來，辛語有種他在教她工作的感覺。
“哦，知道了。”
肖聿重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牀上，另一邊空着。
辛語在浴室裏磨蹭了挺久的纔出來，看見肖聿重那邊的檯燈已經暗下去了，她便躡手躡腳上了另一邊的牀，然後關掉牀頭燈。
結果剛躺下，人就被扯進了具胸懷裏，耳裏全是沉穩的心跳聲。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心跳聲已經不是曾經日夜傾聽的心跳聲，而這個心跳聲，在不久的未來也會消失在她的生活裏。
“辛語，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能做到嗎，嗯？”肖聿重聲音在暗色裏沉沉響起。
透着沉重，透着隱忍。
辛語屏着氣息，鬼使神差的應了聲：“嗯。”
“你跟項之年，是哪種關係？”這個問題自己定過一個結果，但肖聿重還是想再問一問，因爲不死心，因爲不相信。
辛語的沉默長達一分鐘之久。
肖聿重覺得她如此長的沉默已經是答案，心裏也就明白了自己想的全然無誤。
“學長和學妹的關係。”辛語驀然決定實話實說，雖然他可能不會相信。
肖聿重是不會相信的，於是又問：“那小不點呢？”
“她是我女兒。”辛語輕輕地說，語氣裏盈滿溫柔，“跟項之年無關，不信你可以驗dna，但項之年幫了我很多，包括照顧小不點，所以小不點纔會喊他項爸爸。”
這一下，肖聿重更是覺得假得很，但仍舊不動聲色。
“最後一個，你跟項之年……什麼時候好上的。”
五年前的哪一天？
在他們即將訂婚前，還是更久之前？
辛語知道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跟項之年有那什麼，但沒想到會問這麼一個模棱兩可的問題。
“你是指什麼時候的好上？”
這一刻，肖聿刻沒了想知道的想法，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便問她的脣，吻得她嬌嚶不已……
火熱的深夜方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