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語沒想過，因爲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可能性。
“唐總打哪裏知道的？”
陸雲說道：“開車的肇事司機因爲做了這個虧心事，寢食難安，他老婆便勸他自守，當時肖總還沒醒。”說罷頓了頓，“你是不是一直以爲是個交通事故？”
辛語冷靜道：“不。我一直以爲是肖聿重乾的。”
聞言，陸雲喫驚地看着她，“爲什麼？！”
他們都離婚了，肖總有什麼理由弄掉孩子？
“原本我是以爲交通事故的，但你走之後，黎書來了，她告訴我是肖聿重爲了她和孩子，特地安排人把我的孩子弄掉的。”辛語邊回憶當時的情況，邊說。
現在想想，當時確實是信了黎書的話。
“你們這樣，是根本不相信對方。”陸雲喫驚不已，但心裏明白，能走到離婚的婚姻，還怎麼會有信任呢？
辛語沉默地低下頭，悶聲說着：“是，我確實不信任他了，都是被他傷的，我誤會了他，這能怪我嗎？”
“怎麼能怪你。”陸雲嘆氣，繼而轉開話題說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我公司？”
“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合適？”辛語立馬擡頭問她。
“你身體好了嗎？這才一個星期。”陸雲還是關心她的身體比較多一點。
辛語默了默，“感覺上還差點。要不我再休息三天？”
“一個星期吧。”陸雲說。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
辛語再一次接到項之年問她什麼時候回江城的電話。
“我準備在陸氏入職了。”辛語說道，“等遲點我會讓我媽回去把小不點帶過來。”
等了一個星期，沒想到等來了這樣的迴應，項之年有些生氣和失望：“你不想回來可以早點說，爲什麼要拖了一個星期才說？”
聽出他的不悅，辛語輕皺秀眉：“我之前有說過讓你先回來，你說再等等我，我後面還說了可能沒那麼快回去，讓你回濱城，順道把小不點也帶回來，不帶也可以，讓我媽過去，是你說想多陪陪小不點，怎麼又怪起我來了？”
項之年一下子意識到自己失態，爲了不讓她生氣，忙不迭說道：“抱歉阿語，我只是等太久。”
這一句“我只是等太久”是一語雙關。
在江城等她等了一個多星期不見她回來。
等她跟肖聿重斷絕關係等了五年。
辛語並沒想太多，只是單純的以爲他指的是前者，自知他也是爲了自己才跑去江城，然後還幫忙照顧陪伴了小不點好多天，同樣感到抱歉不已。
“學長，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她說完略頓了下，“這樣吧，明天你不要在那裏照顧小不點了，我讓我發現在過去。”
自從回了季家，也自從辛語去醫院見過肖聿重，季青梅便又像換了個人，很低調很溫和，就像從前的季青梅一樣。
項之年的嘴脣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沒有說出口，最後說道：“阿語，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用伯母過來一趟了，明天我回去時把小不點帶上。明明你之前說過不會回濱城了。”
說完最後這句，項之年便掛了電話。
想着他最後來那句話，以及他話裏濃濃的失望之情，辛語感覺到內疚和自責，但更多的是抱歉。
或許是她感覺得太遲了，以前一點也沒感覺得出來他對自己有好感。
可是他明明就有女朋友，爲什麼對她有好感呢？
隔天上午，項之年帶着小不點回到濱城。
看着充滿了年味的濱城，項之年深深舒口氣，低頭看旁邊開心得不得了的小不點，嘴角仍是不由自主地上揚。
離過年只有半個月了。
沒關係，年三十晚求婚更加浪漫。
“走吧，我們去找媽媽。”他拉着小不點，笑道。
“找媽媽去嘍！”小不點笑眯了雙眼，一點冬陽落在她如花的笑臉上，跟辛語有幾分相似，但眉眼間卻有肖聿重的影子。
醫院裏，肖聿重已經能坐起來靠牀坐了，病牀邊坐在彙報工作的趙磊。
今天之前，公司的事情因爲有肖老太爺盯着，肖聿重並沒有機會經手，現在能經手是因爲醫生說情況好轉，肖老太爺才鬆口讓他碰一碰。
“公司年會，副總安排好哪一天了嗎？”肖聿重驀然發問。
趙磊連忙說道：“安排好了，年三十前一晚。”
肖聿重聞言，想了想，說道：“按照我現在的恢復情況，那天我應該可以出院了。”
“肖總，不需要老太爺同意嗎？”趙磊挺擔心被老太爺反對的，再有一次，他屁股下的椅子就沒了。
“不需要。”肖聿重有自己打算，“你去安排一下，年三十晚，肖家五代以內的親戚一起聚餐。”
趙磊驚愣住，納納地說：“可這……不是主母來安排的嗎？我一個外人安排是不是有點不妥？”
“你能讓辛語去安排嗎？”肖聿重斜眼他
趙磊立馬搖頭。
“那還廢話什麼？”肖聿重說完低頭看回文件，“現在去聯繫人，儘早安排。”
趙磊隨即起身離開，一出門便開始了火熱的一個個電話模式，像推銷人員一樣，一個個電話打起來。
病房裏，肖聿重打電話給唐起淵。
而辛語這邊已經進入陸氏工作，經過半個月的熟悉，已經可以漸漸上手獨立完成所有工作。
“阿語，明天就是年三十了，開始放假了，明晚我們一起跨年。”下班時，陸雲發了消息給辛語。
因爲是上司下屬的關係，她們的關係都在私底下。
辛語記得明天有年會，便道：“公司年會還有跨年？”
“不是，是我們自己。”
“那可以啊。參加完年會，我們各自帶着孩子聚一起放放煙花。”
“那就這麼說定了。”
可陸雲一轉頭就把敲定的時間轉告給了肖聿重，並提醒他：“肖總，雖然你有想追回阿語復婚的心，但我個人不看好，因爲我是女同胞，站在女同胞的立場。”
“明白。”
肖聿重只回了兩個字，便沒了下文，但卻打開了辛語的對話框。
“明天年三十，爺爺奶奶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