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期間其實就已經開始聊了。

    喫完飯,辛語開始說起季青梅跟她說過的話:“我媽臨死前跟我說,我的親生母親姓徐,這也正是我一直想尋找親生母親的原因,相不相認並沒關係,就是想知道而已。我媽說她生下我不久就移居國外了,而我是她偷換走的。”

    “養你的那位媽媽叫什麼?”徐揚他姑問道。

    辛語說道:“季青梅。”

    徐揚他姑臉色頓時變了變,轉頭看身旁的老伴,低喃道:“姐姐生前跟我說過,她跟唯一的閨蜜鬧掰了,也叫季青梅。”

    “是什麼原因鬧掰了?”老伴問她,幾十年過去,他對季青梅沒了印象。

    徐揚他姑道:“我記得姐姐說是因爲嫁給了你,季青梅覺得她高攀了。你當時也跟季青梅玩過,是不是不記得了?”

    “玩過嗎?”

    “她跟姐姐是閨蜜,你們當然一起玩過。”徐揚他姑道,“你好好想想。”說罷轉身看辛語:“肖太太,沒有意外情況的話,你養母應該是我姐姐的閨蜜,只要看一看照片就知道了,你有嗎?”

    辛語想了想,惋惜道:“我手機不見了。”

    落海時她是沒帶包,但也不知去向。

    “你手機我拿了,在家裏沒帶來。”肖聿重倏然說,“等回去了可以傳給徐總。”

    “真的嗎?”辛語看他,他點點頭,她看回徐揚他姑,道:“過幾天再傳給徐總吧。”

    徐揚提出問題來:“肖太太,剛你說你是你養母偷換走的,是什麼意思?”

    他要是沒意會錯,她的意思是:她是她養母從他姑那偷換走的?

    “我是我養母從她閨蜜那裏偷換走的。”辛語放緩語調說道。

    徐揚於是轉頭與其他人對視。

    “那你不就是……”徐揚他姑轉頭看老伴:“她是姐姐的孩子,也就是你的。”

    話一出,辛語喫驚地喫肖聿重對視一眼,一頭霧水他們家是什麼個情況。

    “口說無憑,要不就做個dna鑑定。”肖聿重提議,“這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如果老婆真的跟徐揚有親戚關係,那她的家庭真的很出衆。

    思及此,肖聿重不由得開始擔憂起來。

    若是徐家人追問或者追查阿語過去二十幾年的生活,必定會責怪起他來吧?

    側頭看辛語,肖聿重擔心,但認爲該來的都會來,坦然面對就行了。

    “那就按肖總說的辦吧!”徐揚附議,徵求其他人的意見。

    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方式,因此,辛語和徐揚姑父一起去醫院採血。

    去的路上,辛語和肖聿重一輛車,她緊張的握住他的手,“老公,要是有血緣關係怎麼辦?”

    肖聿重驀地笑出聲,伸手摟她:“有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都想找到他們?”

    “可是突然有迴音,找到他們了,我又好像不是很想找了,覺得很緊張,我可能融入不了他們的生活裏,不如不認的好。”她憂心重重地看着他。

    “傻瓜,如果是血親,他們願意認你的話,你就認,如果他們不願意,你也沒必要強求,能不能成爲家人也是看緣分的。他們要是不認,還有我和女兒,肚子裏還有一個呢,別擔心。”他笑着安慰她。

    她卻更擔憂了,“要是他們壓根不想認,可我卻自己捅破了這層紙,那不是很尷尬了?他們畢竟都有女兒了,只是失蹤了而已。”

    “那又如何?那個女兒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而且還那麼叛逆,有些基因是從胎裏帶出來的,你看徐揚他姑姑和姑父,看起來都是性情溫和、人品端正的人,徐揚說他姑的女兒不聽話,爲了個男人就跟人跑了,到現在都不回家,再有氣,兩三年都消了吧?如此倔的脾氣像是親人嗎?仇人吧?何況徐揚他姑和姑父都沒有打罵過這個女兒,還擔憂得一直都在找,這不是父母是什麼?可是身爲女兒的她想家了嗎?”肖聿重給她自己的觀點。

    辛語於是說道:“會不會被關起來,回不來了?社會上很多這種新聞的。”

    肖聿重蹙眉,沉了沉思之後搖搖頭:“能讓徐家人鬆口放走的男人,不應該是那種拐賣犯,要是他們女兒被這種人欺騙,早被打斷腿了。你知道富貴人家結婚,就算對象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也必須知根知底,查一個人的背景不是很難的事,所以怎麼可能是回不來了,是根本不想回。”

    辛語聽了,只是深深呼吸着,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一隻手輕輕撫着小腹,其實內心真的很緊張。

    看出她真的緊張不已,他低頭吻她,好一會兒便放開了她,“好點沒有?有我陪着呢,不要緊張,你只管做,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你只要記住,以後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後支持你。”

    看着他的辛語鼓起雙頰,看起來嬌嬌的,又可憐兮兮的,那模樣惹人憐惜不已。

    “乖,老婆最棒了。”他擁着她低低說,輕輕吻了吻她發頂,“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看你大佬的飯局都喫過了,還怕認親的局不成?”

    “討厭!”辛語成功被他逗笑,擡手掐了下他腰,“說到這個我還沒跟你算賬,當初你把我丟給那誰誰,你說怎麼算?”

    肖聿重一把摟緊她,嘴裏討着饒:“我錯了,是我太急於求成,纔會那麼做,都說秋後算賬,回去再算好不好?”

    “哼。”辛語伸頭埋在他脖頸側,張嘴就咬他一口。

    “嘶!”他忍不住輕抽口氣,“你是狗嗎?咬人。”

    “活該!”

    他好氣的用力捏她俏鼻,心口間對她的愛意太濃,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裏狠狠蹂躪不番。

    “寶貝,我愛你。”

    這話很順耳,但辛語偏不迴應他:“嘴上說愛的男人都是慮的,只會哄女人開心。”

    “……”

    肖聿重決定再也不說這句話了,要說,也得用行動去說。

    抵達醫學鑑定機構後,辛語和徐揚他姑父去採樣鑑定。

    出來時不見肖聿重,便問徐揚:“他人呢?”

    “肖總啊,他說要去買東西,讓你去門口外等他。”徐揚說,“我剛剛有電話,要先送姑父回去,你一個人過去可以嗎?”

    辛語點點頭,“徐總有事就去忙吧。”說罷轉身往門口走。

    到了門口,車子停在那裏,而肖聿重在車上,她嘴一噘,過去上車。

    回酒店的路上,肖聿重不說話,辛語也不說話,這麼生起了悶氣來。

    到了總統套房門口,肖聿重接起了電話,辛語瞪眼他,率先開門進去了,他暗瞥眼她背影,放下手機。

    “好多花!”辛語驚呼聲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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