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走過來,才發現她情況不對,立馬跑上樓去。
兩分鐘後,肖聿重自樓上下來,一見她情況不對,伸手將她拉起來坐到長腿上,而後操縱輪椅往電梯去,進了電梯下負二層的車庫。
“忍着點,我們現在去醫院。”他動手將她扶上車,然後跟着上車,司機則手腳麻利地將輪椅收進後尾箱。
去醫院的路上,辛語感覺小腹越來越疼,向來堅強的她,害怕寶寶有事,忍不住哽咽出聲:“寶寶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不會不會,別多想。”肖聿重緊緊抱着她安慰,眼睛看着車窗外,恨不得馬上飛到了醫院,偏偏還有段距離。
這一刻心急得更是懊惱爲什麼沒在醫院附近買塊地皮建自建房,這樣的話早就到醫院了。
然而辛語越哭越傷心,心裏的恐慌也越深。
寶寶,你一定不能有事。
看着她難受,肖聿重的心也很難受,“有我在,別擔心,會沒事的。”
“老公……”辛語小腹疼得緊緊揪住他衣服。
肖聿重不斷給她擦掉額頭上的汗後落下綿綿細吻安撫她的心,“乖,我會一直陪着你。”
終於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醫生早已推着輪牀等在門口,一等車停下來,立馬將辛語扶上輪牀。
“患者什麼情況?”醫生問着肖聿重。
肖聿重道:“我太太懷孕了,吃了飯後不久就肚子痛!”
醫生點點頭,與護士一起推着辛語進去。
而肖聿重在司機幫助推輪椅的情況下,跟了上去。
辛語被推進超聲室內做檢查,而在探頭放到鈍痛的小腹上時,感覺身下一陣暖流漫出,她嚇得臉色頓時煞白,一動不敢動。
“醫生……我好像流產了……”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這樣。
聽見她的話,超聲檢查的醫生看眼她,淡定地探測着她子宮裏的情況,看見陰道果然有流血情況,而後起身快步出去。
辛語看醫生的反應,證實了心裏的猜測,傷心的眼淚奪眶而出,雙手緊緊捂住腹部。
寶寶……
未久,便被推進手術室。
肖聿重等在手術室外面,焦急地等着辛語出來。
半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了,醫生率先出來。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了?”肖聿重連忙問。
“肖先生,我想問問,你們昨晚是不是有過夫妻生活?”醫生問。
肖聿重聽了一愣,一時間還不好意思說。
昨晚是有,但他並沒有用力,應該不會有事纔對,而且此前也有過一次,也沒見有什麼情況。
“這個很重要,請肖先生如實回答。”醫生再次申明。
肖聿重這才點點頭,簡潔道:“昨晚是有。”
“你太太小產了。胎兒沒穩定前,我們不建議同房,尤其是在力道方面,控制不好的話對胎兒傷害特別大。”醫生說得頗爲隱晦。
肖聿重想解釋並沒有用力,但護士這時候推着還沒醒過來的辛語出來了,醫生也跟隨着輪牀走了。
看着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心愛之人,肖聿重自責不已,後悔昨晚沒控制住自己。
“對不起,傷害到了你。”他握着她的手,痛苦地低聲喃喃,“寶寶是我害死的,我真該死。”
辛語是在一個多小時後醒來的。
“你說什麼?寶寶沒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雖然心裏知道是這個結果,可當知道這個結果成爲事實時,仍是無法接受的腦子全空了,無法思考。
“老婆,你別這樣。”他雙手捧着她臉,“你看着我,聽我說。”
然而辛語一動不動,似尊沒有生命力的洋娃娃。
“阿語,你說句話好不好?你別嚇我。”他低頭,額頭與她貼着。
久久之後,聽見她空幽的話語響起:“有沒有說是什麼原因?”
聽見她的話,肖聿重沉默下來,不是他不想說,是不敢說,怕一說,她會惱恨上他,不願意搭理他,甚至……
有可能會離開他。
“你怎麼不說話?”辛語呆呆地轉頭看他,見他滿臉痛苦之態,心裏更想知道原因,“你說啊,醫生怎麼說的?”
肖聿重偏開頭去,心裏做着激烈的鬥爭,一方面怕她承受不了,一方面又擔心可能會失去她,還有一方面,她有知道原因的權利。
“我說了,你不要不理我行嗎?”他轉頭看回她,卑微地乞求。
看見他眼神裏滿是憂慮,她空白的腦子開始運動起來,猜測是什麼原因使得他有這樣的心情。
“你先說。”
肖聿重深吸口氣,低緩說道:“醫生說,是因爲昨晚同房導致。”
辛語:“……”
“老婆?你句話,別不理人。”他伸手撫摸她蒼白的臉。
辛語別開頭,閉上眼不看他,回想着昨晚半夜他們做的時候的感覺,很溫柔,也讓她感覺挺良好的,怎麼會呢?
通常是力道過猛然纔會導致流產,他們那樣根本不太可能,除非她懷孕的時候胎象就不穩,可在昨晚之前,她一直沒有過小腹不舒服的情況。
“阿語,你怨我是應該的,我的錯,是我弄沒了我們的寶寶。”見她一副厭惡自己的反應,肖聿重灰心不已,心裏也在痛罵着自己。
辛語轉過頭看他,見他低着頭自責萬分。
敲門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她想開口的念頭。
肖聿重擡頭看她,見她在看自己,他只覺得她的表情是不想理他的冷漠,起身微瘸着去開門間:“我讓管家拿湯來,你多少喝點,對身體好。”
聞言,辛語驟然鼻子發酸,心裏是自己也猝不及防的委屈洶洶涌來!
肖聿重拎着湯盅回來,見她已淚流滿面,卻強忍着不哭出聲來,心疼一瞬間飆至最高,疼得呼吸都窒息了。
“別哭。”他放下湯盅,伸手替她拭去淚水,低低訴着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肯定不能一下子原諒我,那你就罵我吧,狠狠罵我一頓,就是求你別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蠢?”辛語哭着罵他,“昨晚的事我沒有份,難道你跟空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