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上去的。”她建議他。
肖聿重只是看一眼她,提步先走:“我得看看徐先生是什麼情況,好讓徐妍過來。”
辛語這才瞭然他爲什麼要上去,便無聲地跟在他後面走。
原本沒人的電梯前,電梯開了之後,他們一進去,接二連三地進來人,每層樓都有,最後她被擠到了角落裏,肖聿重以高大的身軀擋在她面前。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鑽入鼻子裏,味道出奇的好聞,蓋過了醫院的藥水味,也有些迷了她心神。
電梯終於到了。
“請讓一讓我們出去,謝謝。”肖聿重將她護在身前,長長的雙臂撥開人羣,帶着她順利走出去。
來到重症監護病房,醫生正在給徐先生做檢查,並叮囑徐夫人要注意的事項,還有接下來要做的檢查。
待醫生要出去,肖聿重也跟着出去,跟醫生特別瞭解詳細情況。
病房裏,辛語站在病牀邊看徐先生,他微微睜着雙眼,雖是醒了,但因爲腦出血的緣故,意識是比較弱的。
“阿語……”徐夫人喚她。
辛語並不想理她,來這裏也只是因爲徐先生而已,起碼當時吵架徐先生是幫她的。
見她不理自己,徐夫人自知無趣地閉了嘴。
徐揚對辛語說道:“辛小姐,我去跟醫生再瞭解一下檢查的項目。”
辛語對他點點頭。
出去時,與進來的肖聿重差點撞上,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一起去找地方說話去了。
辛語走到椅子那邊坐下,還特地與徐夫人拉開很大的距離。
徐夫人便自發走過去,挨着她坐下,“阿語,我知道你很生我的氣,我也知道我當時說的那些話傷到了你,更知道你覺得我是偏向妍妍……”
“病房保持安靜,徐先生需要休息。”辛語冷冷提醒。
徐夫人張着嘴看她,見她冷臉冷語,悻悻閉了嘴。
過了蠻久,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後,門被推開。
辛語和徐夫人看過去,一個男人捧着兩束花進來。
竟是司然。
辛語詫異地看着他走進來,將一束花動作輕輕地放在牀頭櫃上,轉頭將另一束花遞給她。
“知道你在這裏,特地過來看看。”
辛語接過花的同時站起來,小小聲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徐揚說的。”司然說道,“那晚之後你就沒理我,我尋思你是不是生氣了,我過來問個明白,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對。”
聞言,辛語便明白他是想追她的意思,思及肖聿重,她放下了不願意重新交往男性的想法。
“我沒有生氣,那晚只是覺得挺累的,就先走了,讓司先生誤會了,不好意思。”說着比了下他送的花,“花很漂亮,謝謝。”
司然長鬆口氣,笑了笑:“辛小姐喜歡就好。”
一直旁觀的徐夫人直覺他想追辛語,便向他證實:“你是想追我們家阿語嗎?”
司然看向她,並不知道她是辛語親生母親,但知道她是徐董的夫人,有禮回道:“是的。”
不復婚,妍妍怎麼辦?
司然聽了一愣,隨之看向辛語,滿眼疑問。
辛語立馬冷睇眼徐夫人,伸手拉他走出病房,到了外面鬆開他手。
“抱歉司先生,徐夫人胡說的,我沒有要跟肖總復婚的意思,徐夫人覺得原蓋還是配原鍋的好。”
司然又是長鬆口氣,高興不已:“那我可以追你嗎?辛小姐。”
辛語看着他,選擇開門見山:“我有個女兒。”
“沒有問題的。”司然道,心想只要以後有自己的孩子就行了。
“你家人可能不會喜歡我,也就得不到長輩的祝福。”她繼續說。
司然卻說道:“我們過我們的,不必管別人。而且我們還沒開始,就想那麼長遠,有些杞人憂天了。”
辛語淡淡一笑,笑裏有些苦,就因爲沒有重視過長輩的看法,她和肖聿重纔會因爲長輩的原因分開。
雖然這裏面的長輩原因並非一開始就有,而是後來纔有,可也是因爲不夠了解和看清長輩。
同樣的錯誤,她怎能再犯。
“這是個現實問題,我不想重蹈覆轍。”
在辛語說出這句話時,與徐揚說完話的肖聿重回來了,聽見了她的話,看見了她懷裏那束紅豔到刺目的玫瑰,更因爲司然的到來而打翻了一大缸醋。
“司三少爺,這麼閒來這裏。”他沉聲開腕,打斷他們的對話。
倏然聽見他聲音,辛語和司然同時轉頭。
“肖總。”司然微微笑着伸出右手,“來看看徐董,跟辛小姐說說話。
肖聿重擡手與他敷衍性地握了下便插回褲袋內,偏頭看向辛語,道:“我跟醫生了解過詳細情況了,等會兒徐妍會過來。”
說完,又看一眼司然,什麼都沒再說,擡步進病房。
等門關上,司然才轉頭看辛語,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病房門口,便問她:“肖總說的徐妍,是徐董的千金嗎?”
辛語回神看向他,點點頭,而後抱歉道:“司先生,我改天再請你喫飯吧,要是我忘了,你得空了就打電話給我。”
“可以。”司然也不想一開始接觸就做個不討喜的人,笑着應下,“那我先走了。”
回到病房內,看見肖聿重坐在她先前坐的椅子上,而徐夫人而坐到了遠遠的對面去,不知道是不是怕肖聿重。
她伸手拿椅子,坐到另一處,這就形成了個奇怪的三角形。
病房裏很安靜,但辛語能感受得到來自某個男人的強烈而灼燙眼神,一開始還沒什麼,可漸漸的頂不住他的目光。
終於轉頭看向他,她拿眼神質問他:看什麼看!
肖聿重也拿冷淡的眼神反問她: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盯着對方,誰也不讓誰。
直到病房門再一次被推開。
徐妍被肖聿重的兩名保鏢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