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曦有些鬱悶的坐到了沙發上。
“怎麼了？”
謝染喫着薯片，詢問道。
顧雨曦鼓了鼓嘴，“太臭了，感覺我的嗅覺要壞掉了。”
“犧牲與收穫是成正比的，藥浴所帶來的身體變化，都是值得的。”
聞言，顧雨曦更生氣了，一把撲到謝染身上。
“你聞聞！你聞聞！我都要臭死了……”
掛在謝染身上，顧雨曦緊緊的抱着謝染的手臂。
謝染擡起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身體有什麼感覺嗎？”
謝染問道。
顧雨曦低頭想了想，道：“感覺渾身上下暖洋洋的，雙手有點使不上力氣，然後……還有點餓……”
謝染點了點頭，“這個情況，倒是說明你吸收的不錯。”
“氣血是武者的基礎，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我的那個世界都一樣，但凡是實力強勁的武者，他們體內所蘊含的氣血就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天瀑，衝擊力極強，每時每刻都在沖刷着身體的每一處地方。”
“爲了讓自己的氣血保持在巔峯狀態，他們通常會喫一些實力強勁的妖獸肉來補充自己的氣血，以此來避免自己體內的氣血衝擊之後後勁不足，導致後面的突破難度上升。”
顧雨曦聽的很認真。
在謝染講完之後，她擡起頭，認真的看着謝染，“我餓了。”
“行吧，我去給你做夜宵，要喫什麼？”
“我想喫……餃子。”
…………
武者的境界劃分極爲簡單。
一至九階爲基礎，在九階之上，則是黑鐵、鐮鎢、白銀、鉑金、黃金、雨銠以及天鐦。
只有實力達到了黑鐵一境，纔可以使用武技。
前面九階，提升的不過是身體的素質罷了。
天明，顧雨曦來到班級。
看着自己位置上的包子豆漿，顧雨曦皺了皺眉。
“雨曦同學，這是我給你帶的早餐。”
這時，穿着運動服的張明彪忽然出現。
只見他滿頭大汗，手裏還抱着一個籃球，看那模樣似乎是剛打完籃球。
“明彪哥，你從不打籃球的，今天怎麼突然要打籃球了？”
李賀一邊拿着毛巾擦汗，一邊拍了拍張明彪。
“……我一直都很喜歡打籃球的，什麼叫從不打籃球？”
張明彪皺了皺眉。
“哈？喜歡籃球？你說你喜歡男的我都有可能會信，你還喜歡籃球……”
一扭頭，李賀就看到了教室裏的顧雨曦。
“額……嗯，彪哥喜歡籃球……我上個廁所。”
李賀摸了摸鼻子，迅速離開了。
“我早餐喫過了，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麻煩你把早餐拿回去。”
顧雨曦語氣冰冷道。
“啊……哦……你丟掉就好了，我早餐也喫過了，就……不用了。”
張明彪愣了愣神，臉上閃過一抹失落。
“李賀！等我一下！”
搖了搖頭，顧雨曦將包子跟豆漿丟進了垃圾桶。
“他似乎對你有意思？”
謝染好奇道。
“我對他沒意思。”
顧雨曦拿出生物書，開始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有些奇怪，你們學生時代的人不是都對愛情有着莫名的追捧嗎？你似乎並不是這樣……你是百合？”
聞言，顧雨曦臉色一黑。
“謝染，以後不許偷偷玩我手機了。”
“還有，我不喜歡那個人跟我是不是百合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他這個類型的人而已。”
“類型？那雨曦喜歡什麼類型的？”
謝染問道。
“嗯……我也不清楚，怎麼也應該是你這樣的吧？”
顧雨曦思索了一會兒，吐了吐舌頭道。
“那你應該是找不到了。我現在的情況是類似於魂魄狀態，在你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人會和我一樣是一隻魂魄吧？”
謝染道。
顧雨曦：(￢_￢)
“別吵我，我要好好學習了。”
不知道顧雨曦幹嘛生氣了的謝染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能出去走走看看嗎？”
謝染問道。
“……可以，但是你不能現身，只能以靈魂體的形式走，然後不允許離開太久，不能太遠。”
“好。”
很快，一個身着白衣，身姿挺拔的俊逸少年出現在顧雨曦身旁，只是身體很是虛幻。
看着謝染的臉，顧雨曦再一次叮囑道。
謝染則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那去吧。”
直到謝染走出教室門，顧雨曦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走廊上的人很少，可能是顧雨曦來得太早了，大部分學生還沒有來學校的原因。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儘管自己的記憶失去了許多，但謝染知道，和自己原先那很是冰冷的世界比起來，這個世界很溫柔。
這個世界沒有進入老年而產生崩潰的痕跡，相反，這個世界誕生了沒多久，它還很年輕。
謝染漫無目的地走着，他很聽顧雨曦的話，並沒有離顧雨曦所在的班級很遠。
走到一道門前，謝染耳朵微動，眼神有些疑惑。
擡起頭，“教務處……？”
看着緊閉的門，還有拉緊了的窗簾，又仔細聽了聽那有些奇怪的聲音。
好像……有個人在喘氣？
眼中的疑惑越來越重，就在謝染打算穿過門，進入其中一探究竟時，一陣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
“彪哥，你不應該這麼心急的，人家連你名字都不知道你就送早餐，你這不是傻嗎？”
“我哪知道啊……她直接跟我說她有男朋友了，我直接沒戲了。”
“也許那只是她拒絕你隨便找的一個藉口呢？”
“藉口啥啊？校園牆上面都有她和她對象一起逛超市的照片了……”
“也許……是她哥哥或者弟弟呢？”
“……嘶～有可能！”
看着張明彪和李賀並肩走來，教務處內的輕喘聲頓時消失了。
謝染眼中的好奇更甚。
張明彪和李賀二人就像是根本沒看到謝染一樣，徑直穿過了他，而謝染也是因爲好奇進入了教務處內。
只見裏面一位體型有些臃腫的男子正如同爛泥似的癱倒在椅子上，臉上的神情時而享受時而皺眉，空氣中還有着一股……有些說不上來的怪味。
至於剛剛聽到的喘息聲，彷彿沒有出現過一樣。
“叮鈴鈴——”
忽然，上課鈴聲響起。
椅子上的男人突然坐直了身子。
沒一會兒，在那辦公桌下，一名穿着奇怪衣服的女人滿臉通紅的爬了出來。
“咦？那不是顧雨曦的班主任嗎？”
謝染一眼就看出，這個女人是武道四班的班主任程馨。
“好了好了，去上課吧。”
男人對着程馨笑道。
“我去換個衣服。”
程馨朝他翻了個白眼，走到內室。
謝染退出了教務處。
沒多久，神色已經恢復平淡的程馨拉開門，走出了教務處，踩着高跟鞋、拿着書朝武道四班走去。
又隨意走了走，感受到顧雨曦在呼喚自己時，謝染也只好返回。
“怎麼了？”
謝染詢問道。
“沒事，只是看你出去那麼久還沒回來，怕你走丟了。”
顧雨曦小聲道。
“哦哦！”
謝染點了點頭。
隨後，看了一眼在講臺之上講着測試卷的程馨，謝染將其剛剛在教務處的所聽所聞告訴了顧雨曦。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謝染越講，顧雨曦的耳朵越來越紅。
“……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最後，謝染問道。
“程……程老師和教導主任是夫妻。”
顧雨曦語氣忽然變得很弱。
謝染愣了一下，“可是，這神祕的喘息聲跟他們是不是夫妻有什麼關係？”
“你……”
看着謝染滿臉疑惑的樣子，顧雨曦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被程馨叫了起來。
“顧雨曦，此次測試卷成績爲37分，其中歷史部分27分，地理和生物才10分，全班二十六人，你排名十一，你是不是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
程馨的目光犀利，語言更是冰冷。
顧雨曦低着頭，沒有吭聲。
“在我的課堂上，安靜是第一要求。這次念你是初犯，就不追究了，下不爲例，請坐吧。”
顧雨曦坐下。
“雨曦，抱歉。”
謝染也知道，顧雨曦會被叫起來也是因爲自己。
顧雨曦輕輕搖了搖頭，拿着筆在紙上寫道：“沒事，你先回來吧。”
謝染點點頭，隨後便徹底消失，彷彿沒有出現過一樣。
只是那奇怪而又神祕的喘息聲……謝染依然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