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顧雨曦看向廚房內正在給她做晚飯的謝染。
“並不是，只是一個祕術而已。”
“所謂劍影三千，虛實難辨。用師父的話來講，這些祕術不過旁門左道耳。”
謝染十分熟練的將雞腿改刀後冷水下鍋。
“你師父爲什麼說這祕術是旁門左道？這祕術不是他教給你的嗎？實用不就好了。”
顧雨曦來到廚房，將生薑遞給了謝染。
“這是我第二個師父說的，就是將我引入仙途的那位。”
“旁門左道並不是貶義詞，只是在師父眼中，與仙法沒有關係的術法統一稱爲旁門左道而已。”
“況且，如今的我對於往日的記憶並不清楚，真要我使用仙法什麼的，我也使不出來，畢竟那些法訣太過晦澀難懂了，如今也就祕術較爲簡單一些。”
“哦……那祕術普通武者能學嗎？”
顧雨曦點了點頭，隨後問道。
“想學？”
謝染輕笑一聲，也是猜到了顧雨曦的小心思。
“是有那麼一點點想學啦！”
顧雨曦吐了吐舌頭。
“可以啊，三聲響頭之後叫我一聲師父就行。”
“纔不要～不學了，反正我有你，以後遇到強大的妖獸就交給你來對付就好了，嘿嘿。”
“求人不如求己，太過依靠他人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哼哼……知道啦～”
在給顧雨曦做了她愛喫的藤椒雞腿後，謝染也是拿出了那一截灰黑色的蜥蜴尾巴。
這一次他只是很簡單的拿一隻碗放在蜥蜴尾巴下，右手微微用力。
一滴接着一滴紅褐色的液體被緩緩的擠壓出來。
僅過去半分鐘，便滿滿當當的裝了一碗紅褐色液體。
緩緩攤開手，手中的那條蜥蜴尾巴已然化作齏粉消散。
“呼——”
只是朝着指尖輕輕的吹了一口氣，便出現了一道傷口，殷紅的血液緩緩滴入碗中，與那紅褐色的液體融合。
接着再從冰箱中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一桶冰塊，謝染來到浴室。
“雨曦。”
“來啦！”
也不穿鞋，顧雨曦就抱着衣物小跑了過來。
謝染放好水，試了試溫度後，便直接將蜥蜴尾液倒入其中。
頓時，還顯得很是安靜的水面頓時沸騰了起來。
顧雨曦臉色一白，“謝染，我……就這樣下去會不會被燙死啊？”
“不會，還要等一會兒。”
謝染沒有回頭。
過了幾分鐘之後，沸騰的水面緩緩恢復平靜。
粉紅色的水面上，偶爾有幾個泡泡炸開。
謝染取過冰桶，從中挖出一大塊冰塊輕輕放入其中。
“好了，脫光衣服進去吧。”
謝染背過身對着顧雨曦說道。
“額……你不出去嗎？”
顧雨曦語氣弱弱的問道。
謝染摸了摸鼻子，“我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往裏面丟一塊冰塊，你在進行藥浴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渾身無力的情況，有溺死的風險。”
“好……好吧。”
強忍着羞澀，脫下衣服，便小心的進入浴缸裏，全身除了一個小腦袋，都泡在藥水中。
“感覺怎麼樣？”
謝染問道。
“感覺……下面的水溫是冷的，上面的是熱的。”
顧雨曦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好。”
說完這個字之後，謝染便不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雨曦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牙齒也開始忍不住打顫。
顧雨曦努力的擡起頭。
她現在感覺渾身無力，感覺自己要徹底滑到水下了。
“撐着。”
謝染一隻手託着顧雨曦，另一隻手卻是又拿出一大塊冰塊放入其中。
又過了十幾分鍾，顧雨曦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正常，但身體卻是異常寒冷。
“嗯……”
顧雨曦神識不清的呢喃了一聲。
“……算了。”
搖了搖頭，謝染直接將顧雨曦從浴缸中抱出。
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冒着熱氣的、變得有些暗紅的藥液。
“只是有些可惜了裏面的藥材了。”
…………
第二天，顧雨曦就發燒了。
看了一眼體溫計，嗯，39.5，意料之中。
“謝楠……爲什模，我會花燒啊？”
躺在牀上，顧雨曦模糊不清的問道。
“正常，等到燒退了，你身體素質會有很大的進步。”
謝染在一旁抱着顧雨曦的手機，十分專注的看着動畫片。
“哦……”
呢喃着，顧雨曦翻了個身，沉沉的睡去。
時間來到下午，驚奇的是，早上還發着高燒的顧雨曦此時已經是完全退燒了。
捏了捏拳頭，顧雨曦只感覺自己現在能一拳打死一個人……當然，是普通人。
“謝染，我想問問，藥浴能不能每隔兩天泡一次啊？”
咬着筷子，顧雨曦有些心虛的看向謝染。
她知道，謝染並不喜歡半途而廢的人，但是……
錢包空空啊……
藥浴很燒錢的。
父母離開的早，只給自己留了這老城區的一套還算不錯的房子之外，並沒有再給顧雨曦留下什麼存款之類的了。
至於舅舅於邵……實話，顧雨曦跟他關係很一般，頂多就是見面了能稱呼一下對方爲舅舅外，就沒有什麼交集了。
“沒錢了？”
謝染暫停了動畫片。
顧雨曦輕輕“嗯”了一聲。
“知道了。”
謝染重新看起了動畫。
只是沒一會兒，就在顧雨曦打算前往學校時，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只見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顧雨曦，十八歲，目前就讀於明武四中，是武道四班的學生，自小成績優異，父母雙亡，一直靠獎學金和政府的救濟金生活，對嗎？”
林濟洲淡淡的開口道。
“……是，你們是誰？”
顧雨曦看着他們。
“別緊張，我們是大夏安排在文昌市的獵妖隊，今天過來是有事要找你談談。”
相比於林濟洲，於婭的語氣就顯得溫柔了許多。
“獵妖隊？抱歉，我上課要遲到了。”
顧雨曦輕輕蹙起了眉頭，隨後冷淡道。
“耽誤你一會兒就好。”
於婭連忙道。
顧雨曦靜靜地看着她。
“昨天晚上，九點左右，你在哪裏，做了什麼？”
於婭緊緊的看着顧雨曦，問道。
“我在家，喫飯。”
顧雨曦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聞言，於婭面色一愣。
“希望你能說實話，否則，你就是拒絕配合我們的調查了。”
林濟洲冷冷道。
顧雨曦也是滿臉冰霜的回答：“我就是拒絕配合了，讓開，我現在要去上學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顧雨曦拿出鑰匙，將門鎖好，便直接離開了。
“她在說謊。”
“我不是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