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曦忽然輕咦了一聲。
在體內，殷紅沉重的氣血流過心臟的位置，前往頭部時，有一段氣血竟是含着點點紫芒。
顧雨曦的意識緊跟在那紫芒之後，想要看看這紫芒究竟是什麼東西。
只是，有些奇怪，蘊含着點點紫芒的氣血忽然消失了，彷彿從未出現。
送往頭部的氣血也開始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顧雨曦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她拿過牀邊的手機，剛想搜搜這是怎麼一情況時，她就發現手腕上的宵練劍同樣也在散發着紫芒。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顧雨曦發現，宵練劍所散發的紫芒越來越強盛了。
“吸我的氣血，給自己補充能量？”
顧雨曦輕輕蹙起了眉頭。
“又或者，是有着某種特性，比如提升氣血質量什麼的？”
再次內視，發現送往頭部的氣血依舊是斷斷續續的。
可顧雨曦並沒有感到不舒服，相反，她還感覺自己的頭腦突然變得極爲清醒，像是喝了十杯高濃度咖啡一樣。
“該不會……真要誕生劍靈了吧？”
這個想法突然竄了出來。
顧雨曦搖了搖頭，很快就將這個想法甩出了頭腦。
也不再想這個問題，顧雨曦坐起身，看着手腕上的宵練劍，盯着它，隱約間，顧雨曦竟是覺得自己與它之間搭起了一座橋樑。
“試試滴血認主？”
顧雨曦小聲的嘀咕着。
說着，直接取下宵練劍，對着食指，輕輕一劃。
鮮血流出，顧雨曦直接將劍身按在傷口處，讓其浸染上血液。
看着它緩緩將那血液吸收，顧雨曦臉上不禁露出一抹驚喜。
而且，就在宵練劍將那鮮血吸收之後，顧雨曦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冥冥之中，多出了什麼。
像是那種……光頭上突然長出了一根長髮？有種無足輕重的感覺。
除此之外，顧雨曦倒是感覺她似乎能更好的操控宵練劍了。
只是心念一動，宵練劍就隱隱有着起飛的趨勢。
要是在沒有吸收血液之前，怕是還要照着《訓劍訣》上所描述的晦澀難詞才能勉強讓它懸空。
…………
第二天。
顧雨曦剛鎖上門，轉身便看到了在遠處，一個杵着柺杖，枯瘦如柴的老人佝僂着身體，眼神陰翳的盯着自己。
顧雨曦被他盯着內心有些發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顧雨曦竟是看到那老人的額頭處，隱約閃着黑光。
顧雨曦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卻是沒有任何異樣。
“雨曦，去上學啊……”
那個老人滿是褶皺的臉上突然擠出了一抹笑容。
他的聲音很難聽，彷彿一隻烏鴉，極其沙啞。
顧雨曦努力的搜索着過往的記憶，卻是沒有一點關於眼前這個老人的片段。
“是啊，您老人家怎麼在這裏啊？”
顧雨曦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老人笑着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就在顧雨曦打算離開的時候，老人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大爺，你沒事吧？”
顧雨曦皺着眉頭看着他。
大爺擺了擺手，仍在劇烈的咳嗽着。
怕這位大爺咳出什麼事情，顧雨曦也只好先暫時守在一邊。
足足有半分鐘，老人才吐出一口唾沫。
微喘着氣，老人擡起頭，看着不遠處一直皺着眉頭的顧雨曦，臉上再一次擠出一抹笑容。
然後，便杵着柺杖慢慢離開了。
而在老人離開之後，一股惡臭突然瀰漫開來。
顧雨曦下意識的捂住鼻子。
看向老人留下的那一口唾沫，顧雨曦遲疑了一會兒，緩緩上前。
早上的空氣最爲新鮮，這突然出現的惡臭，讓人感到有些噁心。
“這是……泥？”
盯着那塊黑泥，顧雨曦微微眯起雙眼。
眼中紫芒閃爍，顧雨曦竟是看到，那黑泥上密密麻麻的瘋狂涌動的黑蟲！
乍一看，竟是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顧雨曦猛的擡起頭，只覺得自己的左手手背有些疼。
擡起一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背上已經紅了一塊。
“嘶……”
顧雨曦吸了一口涼氣，擡起腳對着那黑泥踩了下去。
“咔嚓——咔嚓——”
黑泥上的黑蟲死亡，顧雨曦卻是感覺內心有些不安。
只覺得這可能是被噁心到了，也就並不在意。
走出老城區，在等待綠燈時，一眼掃過去，每個人的額頭處都有着白光。
“這是怎麼回事？”
顧雨曦面色平靜，內心卻是掀起了巨浪。
但是，每個人額頭上的白光之中，又含着絲絲黑芒。
尤其是對面，顧雨曦清楚的看到，對面一個少年，他的額頭上的白芒，除了中心一點，其餘地方全都化爲了灰色。
很快，綠燈出現。
雙方涌向對面，顧雨曦卻是沒有動。
她內心有了一個猜想。
“吱——”
下一刻，一陣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轉頭看去，卻是一輛大巴車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衝來。
前面的白車瞬間被頂出，在一陣驚呼聲中，那被頂出的白車瞬間撞倒了一片人。
而顧雨曦看到，那個額頭灰色的少年，已經倒在一片血泊中不省人事了。
路人不是在驚呼，就是在錄像，或者在打急救電話。
而顧雨曦，在默默地打了個急救電話後便隨着其他路人迅速通過了。
上學可要遲到了……
路上，顧雨曦已經猜到，今天這變化，應該就是昨天夜裏，那送往頭部忽然消失的氣血的緣故。
很多人額頭都是白芒，所以白芒代表的就是能活得久。
黑芒和灰芒，就是死和受傷了。
在上課鈴聲響起的最後一秒，顧雨曦來到教室。
程馨就跟在她的身後。
坐在位置上，顧雨曦舒了一口氣。
拿出鏡子，卻是發現自己的額頭上並沒有什麼光芒。
皺了皺眉，看向其他人，每個人的頭上都是白芒。
程馨的額頭上，更是閃着一團如血液般的殷紅光芒。
“紅色？是因爲老師是一名強大武者，所以纔是紅色嗎？”
“那爲什麼，我沒有呢？”
顧雨曦重新舉起鏡子，鏡子裏的自己，白淨的額頭上什麼也沒有。
“這……爲什麼呢？”
顧雨曦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算強大的武者，可自己怎麼也是一個人吧？
怎麼連普通人都有的白芒自己都沒有呢？
“這些光芒代表的不是什麼壽命，是一個人的氣運。”
平淡的聲音突然在心底響起。
顧雨曦先是一愣，隨後內心便是一陣狂喜。
壓抑着興奮，顧雨曦低聲問道：“謝染，你醒了？”
“嗯。”
謝染出現在顧雨曦身旁。
而講臺上的程馨卻是跟沒看到他一樣，依舊在講課。
謝染和以前一樣，還是穿着一身白衣。
只不過在他的肩膀上，出現了一個木質的小球，死死的咬着他。
“謝染，你剛剛說的，這些光芒不是壽命，是氣運，那能不能告訴我，氣運是什麼？”
顧雨曦緊接着問道。
“一個普通人沒了氣運，那就意味着他將一事無成。一個修行者沒了氣運，或者氣運很弱，那麼他長年積累的修行將拱手送人。無論他是手劈山嶽，還是指劃江海，氣運弱小，他都將成爲一個送財童子。若是一個國沒了氣運，將亡國。”
謝染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