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所要揹負的職責，甚至是在熾天使之上。
“座天使？”
顧雨曦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篇內容。
如今這怪物的形象，倒是與那座天使極爲相似。
“你的身上，有故人的氣息。”
座天使緩緩道。
隨着聲音響起，顧雨曦內心的最後一點恐懼也是徹底消融。
“什麼？”
顧雨曦不禁出聲。
她第一個念頭，是不是這座天使認識謝染。
但是，直到她們進入迷霧開始，她都沒有切實的感受到屬於謝染的氣息，所以，保險起見，她並沒有直接說出謝染的名字。
她第二個念頭，則是這座天使是不是和謝染有什麼仇怨。
“一朵青色的蓮花，它象徵着高潔，也象徵着某種特殊的劍法。”
座天使周身的“輪子”不斷轉動，而被那些“輪子”包裹在中心的巨大獨眼卻是緊緊的盯着顧雨曦。
“另外，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屬於你的，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這股氣息來自……遙遠的天玄大陸？”
一股如同泰山般沉重的威壓頓時朝顧雨曦涌去。
座天使的身上散發着令人溫暖的聖光。
本以爲顧雨曦會如同一隻蟲子一般被這股威壓壓倒在地，卻是沒想到，顧雨曦就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擡起頭，倔強的望着祂。
“哦？”
座天使似乎有些驚訝，那股威壓不斷加強。
而顧雨曦卻是一動不動，臉色正常。
那股威壓退去了，就如同潮水一般。
“請問閣下是誰？”
座天使問道。
一旁的於婭想開口說什麼，卻是被座天使“輪子”上的眼睛給定在了原地。
“天玄大陸，謝染。”
在於婭震驚的眼神中，一道虛幻的白色人影緩緩出現在顧雨曦身旁。
他手上握着一柄長劍，臉上神情淡然，面對眼前極具壓迫感的座天使，神色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難怪我會在這個女孩的身上感受到故土的氣息。”
座天使道。
聽到他們的對話，顧雨曦內心悄然鬆了一口氣。
她最怕的就是他們兩個之間有仇有怨什麼的。
如今謝染記憶丟失，法術口訣也不記得，真和座天使打起來的話，怕是討不到什麼好處。
然而，就在顧雨曦這一口氣還沒松完時，就聽謝染冷聲道：“天玄大陸是天玄大陸，聖潔大陸是聖潔大陸。你口中的故土是聖潔大陸，不是天玄。”
“有什麼區別嗎？我們都來自同一個世界，都在同一片星空下，甚至，我們還是同一支血脈……”
座天使話沒說完，便被謝染一臉厭惡的打斷道：“天使是天使，人類是人類，什麼時候，天使這低賤的種族也敢在人類面前提起血脈了？別忘了，是哪個種族將你們這些所謂的天使從災厄之地給釋放出來的。”
顧雨曦從來沒有看到謝染這幅表情，不禁感到一絲害怕。
座天使並沒有反駁，而是看一眼顧雨曦。
“這些事情的真僞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在這裏爭吵呢？更何況，天玄大陸、聖潔大陸早已毀滅，如今還活着的除了我們這幾個，還有誰？”
座天使緩緩道：“極道之人？是你？還是你的師父？”
“不可否認，你們師徒二人在劍道一途已是大陸巔峯，爲天玄大陸所留下的氣運也足夠這片大陸抵擋一次滅頂之災。”
“但是，世界崩潰所產生的異界裂隙……僅憑你們天玄大陸幾千萬年積累下來的氣運足夠嗎？”
明明座天使沒有臉龐，但是從祂的語氣中，顧雨曦聽出了一股不屑。
謝染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很是難看。
顯然，座天使說得沒錯。
“嬴政統一六合，建立仙秦王朝，與仙庭達成交易，企圖讓大秦數億子民皆成仙身，凝聚神魂，不說此事能夠實現的機率有多大，單單說失敗後的代價，他……不，是整個仙秦，承擔的起嗎？”
座天使的語氣帶着一抹嘲弄，“虧你們這些人族大能都認爲他嬴政是一位萬古大帝，卻沒有想到，他與仙庭之間的勾當暴露在衆神與天道的視線下時，會給整個天玄大陸都帶來一場滅頂之災。”
“偌大的仙秦帝國不過百年時間便支離破碎，數億子民流離失所，你們爲天玄大陸所積累下來的氣運基業全部毀於一旦，這就是萬古大帝？真是天大的笑話。”
謝染不說話，眼眸低垂。
而座天使在說完那段話後，也不再言語，而是靜靜地看向那些久久不散的迷霧。
“……天道自身難保，對於氣運這一塊更是不管不顧，導致天下氣運紊亂，無數天才被昔日的螻蟻當做踏腳石踩在腳下，甚至是被殺的情況屢見不鮮，但是……爲什麼大秦只是與仙庭有這成神合作，就會讓長久陷入沉睡的天道出手呢？”
謝染的聲音有些沙啞。
座天使也明顯愣了一下，好像是沒想到謝染會問出這個問題。
但祂還是回答道：“因爲氣運。”
“氣運？”
“對，你、李白、孔子、嬴政、白起、黑淵大帝、九幽古帝……每一個人所取得的成就都極大。你和李白立於劍道之巔、孔子以文御道，逐愚立禮，驅濁塑樂，嬴政一統六國、九幽古帝率三千鬼將開闢無上幽府……這些事情無一不是大氣運。”
“天道是對氣運不管不顧，這並不是祂不想管，而是祂沒有能力管。在漫長的沉睡中醒來後，面對仙秦所擁有的龐大氣運，祂自然是垂延不已，因爲只要消化了仙秦的氣運，祂就能夠開啓部分世界的管理權限，所以……”
後面座天使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謝染也明白。
所以，天道纔會對仙秦出手……
“李白並不是秦人，他來自南方的聖唐帝國，爲什麼，李白的氣運會算在仙秦的頭上？而且，聖唐的氣運也是極爲深厚，並不比仙秦差，爲什麼聖唐就可以安然無恙？”
謝染問道。
“李白問鼎劍道之巔後，自然也有部分氣運回歸聖唐，但是，他是在秦境內才完成劍仙歷練，以武入仙的，大部分氣運自然劃歸到秦的頭上。”
座天使答道。
謝染抿了抿嘴，“如此……麼？”
“全民封神計劃，是嬴政單方面與世界建立的賭約，但是很可惜，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