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貴啊。”葉彩唐忍不住抱怨道:“現在真是病也病不起。”
夏樾看了她一眼,安慰道:“你放心,你若是有什麼不舒服,請大夫抓藥,我都給你報銷。”
竟然還有醫療保險,葉彩唐很滿意。並且得寸進尺的,打算過一段時間問問夏樾,有沒有其他可待開發的福利。
不知人心險惡的夏樾道:“在店裏抓藥的人,你這裏可有記錄?”
掌櫃的這下愣了:“這,要是常年抓藥的,那肯定能知道。但偶爾來買一副半副的,咱們這一天進出好幾十人,這就不敢肯定都記得了。”
這就好辦了,因爲楊友昌的母親就是常年要看病吃藥的,就是不知道以前沒錢的時候,他是不是在這個藥鋪抓藥。
夏樾道:“下沙村有一個人,叫做楊友昌。三十歲,這麼高,身體魁梧,性格內行。他常年給母親抓藥……”
就在夏樾思考一下楊母的長相,並且考慮要不要將人帶來給掌櫃人認一下的時候,掌櫃的道:“哦,大人說的是楊友昌啊,我知道,他母親身體不好,常年吃藥,他在我們店裏買了十幾年的藥了。”
夏樾頓時覺得自己省事了許多。
“那他買的藥都這麼貴嗎?”
“那倒是沒有。”掌櫃的說起這個也奇怪:“他們家沒什麼錢,之前買的藥都便宜,還總賒賬。也就是最近,楊友昌不知怎麼就有錢了,說做了點小生意,才抓的起這麼貴的藥。”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憨厚老實的一個人,竟然藏得那麼深。
劉沙已經截住了傅盛,從傅盛口中問出了一些事情。
傅盛沒有去滿世界找楊友昌,也沒有去找金正利,而是在劉沙報出身份的時候,果斷道:“你是六扇門的捕快?正好,我要報案。”
劉沙很意外:“你要報什麼案?”
傅盛道:“楊友昌不是個東西,我……金先生一定是他的殺的。”
於是劉沙就把傅盛帶到了六扇門。
傅盛看見夏樾和葉彩唐有些意外,但是隨後就明白過來。
“是你們?你們是去試探我的?”
“注意點,這是夏大人,是六扇門總捕頭。”劉沙板着臉道:“夏大人正在調查金正利被殺案,你知道什麼,都可以對夏大人說。”
傅盛被夏樾一身正氣唬住了,嚇得縮了縮脖子。
夏樾緩和了一下語氣,和劉沙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你說你知道殺害金正利的兇手是誰?”
傅盛點點頭。
“我知道,一定是楊友昌。他是金先生的徒弟,說是徒弟,其實就是打下手的那種。”
“他爲何要殺金正利。”
傅盛想也不想:“爲了錢。”
“具體呢?”
傅盛突然卡住了,張了張嘴,沒出聲,似乎不知道這要如何開口。
“有什麼說什麼。”夏樾道:“你放心,你在這裏說了什麼,只要是與案件無關的,不會被泄露出去。不會有旁人知道。”
幾人也不催促,讓他自己考慮。
傅盛想了一會兒,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蚊子。
半晌,傅盛才道:“金先生跟我說過,最近楊友昌總是找他要錢。”
這也不能算什麼。
“還有呢?”
“我見過他們吵架。”傅盛道:“有一天晚上,金先生很晚來吃麪,走的時候落了東西,我追出去給他,看見他和楊友昌在巷子裏爭吵。”
葉彩唐忙道:“吵什麼?”
“這我沒聽清,我和楊友昌不熟,不好意思過去的。”傅盛道:“而且我過去的時候,他們也快吵完了,我只隱約聽見說什麼銀子不銀子的,那肯定是他找金先生要錢呢。”
楊友昌找金正利要錢,說的過去。
但是,現在要搞清楚的是,他如何威脅了金正利。
夏樾可沒有耐心和傅盛拐彎抹角,他直接道:“楊永昌是否知道你和金正利之間的關係?”
傅盛整個人傻了,結結巴巴道:“什麼,什麼關係?”
夏樾冷道:“父子關係。”
傅盛猶如五雷轟頂。
但是在場三人都面無表情,好像這是一件明明白白放在面前的事情,完全不值得驚訝意外。
傅盛臉色漲紅,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但是又被劉沙按了下去。
夏樾道:“我說過,六扇門只負責查案,其他的事情沒有興趣。但你必須配合,如有隱瞞,視爲同犯。”
夏樾嚇唬一個傅盛還是綽綽有餘的。
傅盛像是放了氣的球一樣,慢慢的癱坐下來。
“是,金正利,是我父親。”傅盛頹然道:“但楊友昌威脅他,肯定不是因爲這件事情。”
“爲什麼如此篤定?”
傅盛說的也有理:“我父母都過世了,我心裏也有數,他有什麼課威脅的。就算是大家都知道了,又怎麼樣呢?”
萬萬料不到傅盛竟然還如此豁達,果然是心裏早就有數,所以金正利的那些錢,這些年是有用的。
傅盛終究還是不願意多說自己家裏的事情,而是道:“我感覺,和之前在孟家老宅有關,因爲前一天,金先生跟我說要給孟家做個法事,後來,來過一次,憂心忡忡的吃了兩口就走了,一定是有事。”
葉彩唐道:“孟家老宅的事情,你知道嗎?“
傅盛點點頭,那案子不是個祕密,孟家老宅連死兩人,京城人盡皆知。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那麼詳細罷了。
又再三的問了幾遍,傅盛也說不出更多。
金正利雖然這些年都給他錢,但大約顧忌到他的名聲,始終沒有走的太近。自己的事情,也從不對傅盛說。
傅盛也只是偶爾從他無意提起的隻言片語,猜出一些。
而此時,一個好消息傳來。
楊友昌抓到了。
楊友昌是在家門口被抓到的,夏樾走後,便一直派人盯着他家,楊友昌孝順,老母親一人在家定是要回來的。
而且他還不知道六扇門正在找他,看着院子門口的捕快,臉色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