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傾城女仵作 >第176章 裝死
    抽中大獎的是一個打雜的小丫頭,小丫頭可開心了,因爲謝止給了她一個紅包,相當於她一個月的工錢。

    不就是扮屍體嗎,多大點事,六扇門裏男女老少就沒有害怕這個的。換身衣服,往地上一躺,蓋個白布。

    就幾句話的功夫,一個月的工錢到手了,就問你心動不心動,要不是葉彩唐要站在一旁好好看看李武的表情,這差事別人都搶不過。

    小丫頭在停屍房裏躺好,葉彩唐讓她儘量呼吸輕微一點,走開兩步看了看,調整了一下角度,道:“把人找來吧。”

    只要不露臉,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了,小丫頭髒的像是在地裏埋了兩天挖出來的。

    停屍房裏光線昏暗,氣氛陰森,小丫頭臉上抹的黑乎乎的,身上還澆了豬血吹乾了,兇案現場回來的也不過如此。

    李武被提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莫名其妙,膽戰心驚問了一路,直到進了停屍房,王統才鬆口。

    “認屍。”王統走進房間,正對面就是蓋着白布的屍體,葉彩唐站在一旁,身上也沾了一點紅色,好像是剛驗完屍。

    一陣血腥的味道從屍體上傳出來,

    李武有點懵:“認……誰的屍?”

    葉彩唐摘下手套丟在一旁,走過來:“於豔喜的屍體找到了,你認一下是不是。”

    李武整個人都懵了。

    他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十分呆滯,好像聽見了不可思議的消息一樣。

    葉彩唐和謝止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確實是有問題的。

    於豔喜已經死了,屍體失蹤了,找到她的屍體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爲什麼李武會露出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

    葉彩唐道:“不過檢查了一下屍體,於豔喜的致命傷和你說的可不一樣……”

    葉彩唐話沒說完,李武已經衝了過去。

    謝止一把抓住了他。

    “你幹什麼?”

    謝止也沒有太用力,給了李武一點掙扎的空間。

    李武一邊扒拉開謝止,一邊喃喃道:“不可能。”

    不可能是什麼意思呢,可以理解爲,於豔喜的屍體是不可能找到的,或者,於豔喜,根本不可能有屍體。

    謝止放開了手,李武終於衝到了屍體前,他一把掀開了白布。

    小丫頭睜開眼,對他一笑。

    李武這一下差點沒被嚇死。

    他啊的一聲慘叫,連着往後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這……”李武這半天,終於反應過來了:“這不是……你們訛我?”

    “是,是訛你。”劉沙把李武拎起來:“這不是訛出來了麼,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於豔喜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然的話,六扇門裏有的是讓人說話的地方。”

    說的好,葉彩唐點頭。

    你看看,雖然你們不願意承認,但最終的走向還不是嚴刑逼供。

    葉彩唐自告奮勇:“我去拖住大人,劉哥你把他拎去刑訊室……”

    竟然還有這種操作,李武臉都白了。

    但劉沙真的來拽他了,一邊拽,一邊對葉彩唐陰森一笑。

    “拖住大人一刻鐘就行,我就不信了,六扇門裏七十二般刑具,搞不定一個犯人。”劉沙袖子一卷,露出手臂上的一道陳年舊傷疤,十分可怖。

    葉彩唐第一次看也被嚇了一跳,那是很嚴重的一處燒傷,凹凸不平顏色深沉,還以爲他經歷過什麼悲慘的過去。

    好在這年代的人無論冬夏都穿長袖,劉沙的疤一般外人也看不着,嚇不到人。

    不過據王統回憶,那是劉沙很多年前有一次喝多了,半夜跟着了魔一樣非要烤紅薯喫,攔都攔不住,結果烤一半睡着了,摔在爐子上燒的。

    那天晚上劉沙的慘叫聲響徹六扇門,到現在他都不喫烤紅薯。

    真是無妄之災。

    可憐李武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哪有那樣的錚錚鐵骨,根本不用盡刑訊室,還沒拖出院子就崩潰了。

    “我說,我都說……”李武喊道:“但是我求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我爹孃。”

    李仁尋夫妻給兒媳婦配陰婚是瞞着李武的,如今看來,於豔喜的是,李武也有瞞着他們的祕密,這一家子看起來父慈子孝,故事倒是不少。

    夏樾打發了楚時景,一邊想着怎麼撬開李武的嘴,一邊往回走。

    走到小廳門口,就聽見李武說:“其實豔喜沒死,她走了。”

    夏樾停下了腳步。

    又聽李武道:“我和豔喜在一個村子,雖然不是很熟,但也認識經常見,她爹媽對她不好,經常寒冬臘月的,我還看見她給人漿洗衣服,手凍得又紅又腫,我一直都挺可憐她的。”

    倒是看不出,李武還有點悲天憫人的心腸。

    “後來,她爹媽要把她許給村裏一個老頭,六十歲啦,一身病,原配死了,想買個新媳婦沖喜。”

    “他爹媽爲了錢,就打算答應,但是她不願意,一時想不開,她在林子裏尋死,被我救下來了。”

    李武正說着,葉彩唐眼尖。

    “大人回來啦。”葉彩唐連忙道:“大人快來,李武在招供呢。”

    夏樾走進屋子,一臉狐疑。

    剛纔也沒見要招供的模樣啊,這會兒怎麼就突然招了,該不是葉彩唐他們幹了什麼吧。

    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但有外人在,夏樾也不好質疑什麼,只好點點頭,坐下了。

    “你接着說。”

    李武接着道:“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和一個外鄉人私定終身,她想和那人私奔,但是那個男人不敢。”

    葉彩唐腦中叮一下:“那個男人,就是棺材裏這個?”

    李武點了點頭。

    “因爲他不肯,你們把他殺了?”

    李武連連擺手:“沒有,沒有,不是那麼回事。”

    “豔喜要是失蹤了,於家肯定要報官,可能要被抓回來。但是我爹正好到處給我張羅娶媳婦,我……因爲我有問題,我也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於是我們一合計,不如讓豔喜跟我假成親,成親以後,我尋個由頭,和她出門去,出去個三五個月,一年半載的,她就能走很久不會有人發現,等發現了,她已經走出十萬八千里了。”

    一面能幫於豔喜,一面又能應付家裏催婚,倒也不失爲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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