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呀,大人你這樣的新娘子,不是去廟裏拜拜求保佑的,活脫脫一個惡霸去拆人家廟的,要是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爲你家新郎官和別的姑娘在狐仙廟裏偷情呢?
葉彩唐一邊追着給夏樾蓋上紅蓋頭,一邊還盡職盡責的保護新娘子的隱私。
“別看,看什麼看,沒看見過新娘子啊。”葉彩唐趕着王統和劉沙:“快,轎子擡起來,吹拉彈唱起來。”
王統和謝止立刻就吹了起來,雖然樂曲不怎麼精緻,還提供喜慶熱鬧。
夏樾坐進了轎子。
劉沙和另一個六扇門裏的差役一前一後,一咬牙,起。
他們兩人擡這轎子,可比一般的轎伕擡新娘子要費力多了。
他們幾個人實在是不夠的,不得不從六扇門裏又挑了一個,這個人的挑選標準是,不愛說話,嘴夠嚴實。
看過夏大人新娘妝的人,如果愛亂說話,可能會被滅口的。
葉彩唐挽着籃子,走在轎子旁邊。
一支乍一看很正常,細看有點奇怪的隊伍,往林子裏走去。
按着昨天的路線,很快就到了狐仙廟前。
狐仙廟還是昨日的樣子,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化。
轎子停下,葉彩唐和劉沙先進廟去,點了蠟燭,放了貢品,然後出來,這才掀開轎簾去扶新娘子。
新娘子身上的殺氣和怨氣在已經凝結成了實體,從轎子下來,有種每走一步,大地震一震的感覺。
葉彩唐扶着新娘子,走到了狐仙廟門口.
新娘子一個人走了進去。
紅裙飄飄,佩環叮咚,但硬是走出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新娘子進了狐仙廟後,便關上了門,衆人雖然對夏樾是有信心的,但多少還是有點擔心,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聽着動靜。
一旦裏面有什麼聲音不對,就衝進去幫手。
這狐仙廟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裏面那麼小,也不像是能長期藏人的地方,除非底下有入口和地道,可以通向別的地方,要不然的話,有人從外面進去,肯定是可以發現的。
就這麼安靜的等了一會兒,突然,狐仙廟裏,發出了奇怪的一聲。
“嗷嗷嗷……嚶嚶嚶……”
衆人面面相覷,這是什麼聲音?
然後衆人都想了起來,這是狐狸的聲音啊,從狐仙廟裏,傳來了狐狸的聲音。
大家一下子都跳了起來,難道自家大人真的如此美麗,一下子就把狐仙給迷住了,五迷三道現了真身,美人兒都不叫,就開始嗷嗷嗷,嚶嚶嚶了?
一個色眯眯的狐狸,蹲在夏樾對面,衝他叫?
那畫面太美不敢想。
要是狐狸還頂着一張人臉,那就更不敢想了。
不得不說,六扇門的人膽子還是大的,在明明知道廟裏面可能有狐仙的情況下,並沒有被嚇得四散逃竄,也沒有在遠離發抖,而是一個個卷着袖子打算進去幫忙。
狐仙其實是一個很有爭議的,在神仙和妖怪之間的羣體。你可以說他是神仙,你也可以說他是妖怪。害怕的人覺得不能惹要尊重。不怕的也有,說是妖物要消滅。
狐仙廟的門打開了。
高大魁梧的新娘子夏樾,大步走了出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在他的手上拼命的掙扎,一邊發出歐傲傲,嚶嚶嚶的聲音來。
衆人定定睛一看,只看見夏樾的手裏拎着一個毛乎乎的小動物。
葉彩唐脫口而出:“狐狸!”
夏樾真的從狐仙廟裏,抓出來一隻狐狸。
衆人連忙把燈籠和火把都舉了過去,在光照下看清楚了,夏樾手裏拎着的果然是一隻狐狸。
狐狸是灰色的,毛茸茸的,和家養的小狗差不多,但是尖嘴猴腮和狗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狐狸被揪住了命運的後脖梗,在夏樾手裏拼命的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叫着,一邊扒拉四個爪子。
野生狐狸沒人給修剪爪子,爪子是很鋒利的,如果被抓到,肯定要連衣服帶皮肉拉開一塊兒,但是夏樾武功高強,怎麼會被一隻狐狸抓到?只是用手擋了一下,讓葉彩唐不要靠的太緊,免得誤傷。
王統驚喜道:“真的沒想到這個狐仙廟不是空口白話,真的有狐狸。”
但狐狸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隻狐狸到底是一隻普通的狐狸,還是一隻會變身的已經修煉成精的狐狸?
小狐狸還在拼命扒拉着,衆人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覺得它有什麼法術的樣子。
劉沙道:“你倒是變呀,變一個給我們瞅瞅。”
“別變了。”夏樾沒好氣道:“去車上拿根繩子來把這個東西捆了。”
夏樾雖然不是一個特別有愛心的人,但是他對小動物對弱小都還是挺溫和的,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帶着濃濃的殺氣。
大家心裏有數,這肯定不是衝狐狸來的,而是遷怒。
至於遷怒的原因是什麼呢?這就不好說了。
王統應着,連忙去車上拿了挺粗的繩子,三兩下就把狐狸的四個爪子給捆在了一起。
可憐小狐狸可能沒幾歲,哪裏見過如此兇殘的陣勢?四個爪子都被綁了,還在地上滾來滾去,發出嗷嗷嗷嚶嚶嚶的聲音。
就在這時夏樾晃了一下。
離他最近的王統手明眼快,連忙扶住
“大人你怎麼了?”衆人突然緊張起來。
夏樾情況不對,臉色有點紅,不是抹了胭脂水粉的紅,是不正常的紅。
“沒事兒。”夏樾擺了擺手,然後坐了下來。
夏樾在衆人疑惑中指了一下那隻狐狸:“你們都離它遠點兒,它身上有問題。”
這麼一說,衆人更好奇的看過去。
難道真的是一直狐狸精,要不然的話,夏樾怎麼會說這話?
如果只是一隻普通的狐狸,能給大傢什麼傷害?
就在謝止考慮要不要做一套法術,夏樾是不是被狐狸精勾了一魂一魄的時候,夏樾沒好氣道:“有人在這隻狐狸的毛上沾了迷藥,我有點兒頭暈,但是發現的快,吸入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