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葉彩唐打斷道:“沒有太多毛病,那是有什麼毛病。”
不是葉彩唐不相信夏樾,但是一來年代不同,二來男女有別,所以有些認知不同。
有些問題夏樾覺得可能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她覺得肯定不行。
果然,夏樾道:“這個田二公子,平時喜歡詩詞歌賦,以文會友。他在春香樓,有一個紅顏知己。”
沈星瑤聽的臉都黑了,表哥這是給找的什麼人?
雖然她沒去過煙花柳巷,但是春香樓,聽着就不是個好地方啊。沒有正經地方會叫這個名字的。
葉彩唐就直來直往,當下她就道:“這人逛青樓?”
“不不不,也不算。”夏樾道:“不是逛青樓,我打聽了一下,他在春香樓裏的紅顏知己叫慕綠,是個淸倌兒,他們之間應該只是以文會友,沒有其他,而且從不過夜。”
夏樾還真上了心,打探的挺清楚的。
葉彩唐不解道:“我就不明白了,京城裏明明有那麼多正常的地方,比如茶樓啊,酒館啊,爲什麼非要去青樓裏以文會友,喝酒喫飯呢?”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葉彩唐鄙視又疑惑的目光看向衆人。
衆人都毛了。
謝止先道:“別看我,我可從不去那種地方。我家教嚴,潔身自好,要去那種地方,師父要打斷腿的。”
因爲謝止父母的緣故,海望天對謝止的道德品質教育嚴格的令人髮指,他在這所有人裏,對感情的專一態度,估計算最嚴謹的。
黃泉接着道:“我也沒去過,別看我在京城這些年,認識的姑娘也就你們幾個。”
雖賭坊和青樓挨着很近,但是黃泉從未踏足一步,倒不是因爲別的,主要是因爲他不愛和人來往。在葉彩唐和他成爲朋友之前,他的心一片荒蕪,穿黑衣住空房子,怎麼可能去那花紅酒綠的地方。
謝止和黃泉表了態。
這下壓力一下到了夏樾這裏。
王統和劉沙一起看天。
別看我們,我們就是跟班跑腿的,我們要是去過青樓,那也是跟着主子一起去的。我們要是沒去過……少爺說沒去過,那我們就沒去過。
夏樾只覺得心裏發毛,定了定神,冷靜道:“我確實去過一兩次,不過都是辦案,帶着六扇門的人一起去的。”
比如王統和劉沙。
衆人:“哦。”
葉彩唐其實不是特別相信,她相信夏樾在京城是真沒去過那些地方,但是在江州呢,在江州他那些狐朋狗友一大羣,很難說。
但是夏樾跟她賭咒發誓自己絕對清清白白,連別的姑娘一根手指都沒碰過,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只好相信他了。
夏樾立刻轉移話題:“雖說只是以文會友,但地方確實不妥。而且他如今未婚,紅顏知己只是紅顏知己,若是成親以後,未必就不會贖回家,所以我想來想去也覺得不好,纔沒有告訴星瑤。”
很多世家的公子,在沒有正房之前,家中是很嚴格的,絕對不允許納妾有外室。最重要的是怕妾有了身孕,那就是有了庶子。
沈星瑤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確實不行。
雖然這個年代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常態的,但是也有沒有的啊。比如唐唐,她就能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要求表哥一生一人,她覺得她也行。
如果沒有,表哥也答應養她一輩子,寧缺毋濫。
夏樾問謝止:“謝大師,你說星瑤紅鸞星動,這種算嗎?”
謝止被問住了,沈星瑤是自己人,他也不好信口開河,認真想了想,說:“一般來說,我們是這麼區分桃花劫和桃花運的。沒成的就叫桃花劫,成了的才叫桃花運。”
那不用說,成了的才叫紅鸞星動,沒成的,那叫天煞孤星動。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謝止乾脆道:“馬上就是乞巧節了,這幾日若是無事,不如我們去月老廟拜一拜,求個姻緣,如何?”
放眼望去,這一個院子的男男女女,除了夏樾和葉彩唐,還有陳柏之外,都沒成家。
京城郊外青柞山,有個遠近聞名的月老廟,據說求姻緣特別特別的靈。
夏樾一聽,行。
因爲月老廟裏除了求姻緣,還有一山的桃花樹,據說只要有情人將寫了名字的紅綢掛在樹上,就能永結同心。
謝止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贊成。
沒姻緣的想去求姻緣,有姻緣的想去鞏固姻緣,不相信這些的想去遊山玩水。
大家連當天晚上的飯都不想好好吃了,早早就散了,約好早睡早起,明日一早去月老廟。
第二天一早,連愛睡懶覺的葉彩唐都沒有睡懶覺,衆人騎馬的騎馬,坐馬車的坐馬車,熱熱鬧鬧,嘻嘻哈哈的出門。
月老廟不算遠,主要是馬車不快,路上還要停下休息,估摸着中午能到。在廟裏喫份素齋,下午遊山玩水,晚上可以在廟裏住上一夜,明日若是喜歡就繼續逛着,不喜歡下午啓程,趕得上晚上回京。
沒有預算限制和不怕請假的履行,真是非常輕鬆。
葉彩唐騎着餅乾,和夏樾邊說邊走。
快到月老廟的時候,看見前面有一駕馬車,也是不緊不慢的,看着那樣式,也是京城來的。
這個時間,很多京城裏的夫人小姐都會來月老廟,一點都不奇怪。
那馬車到了月老廟大門口停下,夏樾他們也差不多到了停下。只見那車伕跳下來,一左一右的小廝和丫鬟也都下了車。
小廝打開門簾,對立面道:“少爺,到了。”
裏面應一聲,一個年輕公子走了出來。
夏樾面色一僵。
然後,那公子伸手往馬車裏去,一個姑娘扶着他的手,也走了下來。
葉彩唐看着夏樾的表情有點不對勁,低聲道:“怎麼了,這是誰?”
夏樾心道邪門了,也低聲道:“這就是昨天我說的,田家的二公子,田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