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大人不可啊。”婆子連忙過來阻止:“這孩子若是回了陳家,定是要被害死的。”
婆子確實是一片好心。
但這不是留下別人孩子的理由。
夏樾冷聲道:“所以你要本官和你一起拐賣嬰兒,知法犯法?等到時候陳才良找到孩子,一紙奏摺告上朝廷,你一把年紀人頭落地,本官一家老小,陪你人頭落地?”
葉彩唐吐吐舌頭,乖乖,夏樾生氣了。
不過這事情確實做的太離譜了。
婆子被夏樾懟的愣了一下,然後才梗着脖子道:“那這孩子若是送回陳家,被陳家的人害死怎麼辦?”
婆子以爲她這麼一說,夏樾就會猶豫。
但我們冷血冷心腸的夏大人真的不會。
“這孩子不是本官的責任,這是陳才良的孩子,如何保護他,這是陳才良的責任。”夏樾有理有據:“但殺人是律法不允許的,這一點,本官自然會和陳良才說明。”
天下那麼多可憐人,都當成自己的責任,那是要把自己累死嗎?他們今天已經救了這孩子一命,算是仁至義盡了,不至於盲目奉獻。
葉彩唐看着呼呼熟睡的孩子,雖然孩子確實可憐,但是這事情確實不能辦。
很快,陳才良就匆匆趕來。
陳家已經發現孩子丟了,正在翻箱倒櫃的找孩子呢,誰也沒想到竟然被人偷了。
陳才良看見孩子正安穩的睡在小牀上,旁邊還有婦人在照顧,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他倒是也沒有責怪偷孩子出來的婆子,但是表情很複雜。
孩子是無辜的,若是回去就會被孩子也是可憐,夏樾正想要和陳才良說說這情況的時候,陳才良突然轉頭,嚴肅的看着夏樾。
夏樾被看的心裏嘀咕,幹什麼,不會因爲是我偷了你的孩子吧?
我很快就有夫人了,自己能生,對你的孩子沒興趣。
陳才良道:“夏大人,下官有個不情之請。”
夏樾嘆口氣,正打算說,既然是不情之請,就不要說了。
說了我拒絕,大家都尷尬。
但是陳才良根本不讓夏樾把這話說出來,立刻就接着道:“我想將這孩子託付給夏大人。”
夏樾很意外。
葉彩唐也很意外。
大家都不明白。
陳才良嘆氣道:“這孩子,出生便極爲兇險,我雖然喜歡,但是我也無法一眼不錯的看着他。他母親的死是我心裏的一個結,我很擔心他也會被牽連。”
大家更不明白了。
葉彩唐忍不住道:“陳大人,這種情況下,你難道不應該找兇手嗎?”
兇手找出來,別人就安全了。
你把受害者送出來,那有什麼用。
沒了小棺材,家裏可能還會有其他的孩子,難道有一個往外送一個?
陳才良又嘆一口氣:“夏大人不知,我家中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同。求大人認孩子做乾兒子,等日後陳家家業,我也一應都交給這孩子……”
越說越離譜,夏樾覺得陳才良毛病不輕。
然後斷然拒絕。
沒成親就認個乾兒子,又不是自己親朋好友的孩子,這算怎麼回事?
夏樾不同意,陳才良雖然很鬱悶卻也無法,只好將孩子接了,唉聲嘆氣的去了。
陳才良回家如何不知,但對夏樾和葉彩唐來說,只是個小小插曲。
人各有命,也不能救人一命管他生老病死。
陳才良將孩子抱走,這事情也就這麼故去了,剩下的幾天姜不寒都沒去六扇門,專心在家裏研究喫的。
包括但不限於豬肉乾,豬肉鋪,酸辣雞爪……
六扇門這一天早上喫的是雞絲粥,中午喫的是紅燒雞塊,雞肉圓,炸雞架,晚上喫的雞湯,紅燒雞翅,紅燒雞腿……
雖然伙房的廚藝很好,大家也沒有一天就喫膩,但很是很奇怪。
王統問林嬸。
“林嬸,爲什麼一天三頓都是雞?”
這是捅了雞窩了麼?
林嬸想了想:“一會兒回去你就知道了。”
大家都很奇怪。
難道是哪個養雞場遭了難,六扇門點對點幫扶救災,所以買下了對方的上百隻雞?
大家帶着無比好奇的心,下班回家。
夏樾現在不再住六扇門,而是住在自己府裏,王統和劉沙自然也跟着一起住在夏府。
夏樾也喊林嬸去住,但是林嬸說還是住在六扇門裏好,一來習慣了,二來每天跑來跑去也麻煩。
於是林嬸還是住在六扇門,不過夏府裏,自然給她安排了房間。
於是夏樾帶着劉沙和王統回了家。
葉彩唐見他們回來了,高高興興的給他們端了一大盆好喫的過來。
遠遠地那味道就酸辣可口,就算是大家已經喫飽了,還是聞着就流口水。
“小葉做了什麼好喫的?”王統興致勃勃的打開了蓋子。
然後大家都沉默了。
只見大盤子裏面,全是雞爪。
葉彩唐美滋滋的。
之前去山裏的時候,就想多打幾隻野雞回來做個酸辣雞爪,但是野雞畢竟數量有限,攢不出一盆雞爪來。
她委婉的像林嬸提出了自己想法。
林嬸一聽,這還不容易嗎,六扇門上下那麼多人,喫一天雞不就好了。
於是第二天伙房買回來好幾十只雞。
雞爪本來也是邊角料,誰想到今天吃了一天的雞,但是沒喫到雞爪呢?
夏樾和王統劉沙看着一盆雞爪子發了半天呆,葉彩唐已經開始啃了。
斯哈斯哈,啃得有滋有味。
正啃着呢,有下人來報。
“少爺,少爺,出事了。”喘口氣,補充了一句:“陳家出事了。”
“哪個陳家?”
“陳老爺家。”下人道:“就是之前來過府裏,給葉小姐送禮的陳老爺家。”
“出什麼事了?”
“陳家着火,說死了好幾個人。”
離陳才良將棺生子帶回家,不過過了區區七日。
夏樾道:“可有孩子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