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定位顯示,裴雨詩就在裏面。
剛一下車,蘇杭就看見裏面亮着燈光,門外更是有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在看守着。
顯然,他來對地方了。
只是……他終究是來晚了……
他恨,恨自己爲什麼不早一點想到通過手機進行定位。
他爲何要相信薛楊的鬼話?
被騙去希悅酒店,從而耽誤了營救裴雨詩最寶貴的時間。
但是眼下,自責需要先放在一邊。
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之前他對薛楊說的話,可不僅僅是口頭威脅那般簡單。
不知從何時起,裴雨詩在他心裏的分量已經變得不可或缺。
和母親李虹,還有遠在京都的林竹萱一樣,她們都是自己的逆鱗,誰都不能輕易觸碰。
若有人敢傷害她們當中任何一人,他勢必會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什麼人?”門口保鏢看到院外有一個黑影閃過,頓時警覺起來。
兩人各自手持一根警棍上前查探。
黑暗的樹叢中,一隻腳飛速踹了出來,將其中一人猛地踢翻在地。
“有人闖入!”
另一個保鏢見狀失聲高呼,對房子裏的人進行預警。
蘇杭腳步飛快,瞬息之間逼近那人,單手掐住他的咽喉,將他狠狠摔在了門上。
門內的人聽到了動靜,立刻將門反鎖。
這門的材質非同一般,蘇杭嘗試踢了幾腳實在無法撼動分毫,只能拎起地上的警棍,一棍子砸在了旁邊的窗戶上。
玻璃應聲而碎。
蘇杭快速翻窗進入。
他一身殺氣逼人,冷漠地凝視着一樓客廳裏的十來人。
“他就是薛少說的蘇杭,弄死他!”
一羣人大喝一聲,提起手中的棍棒或者砍刀便衝了過來。
蘇杭救人心切,沒時間與這些人周旋,所以出手極重,根本沒有手下留情的想法。
他先是一棍子悶在了距離他最近的打手腦袋上。
那人當即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其餘人心中一驚,儼然有了幾分退意。
這人也太可怕了,而且出手毫無遮攔,根本是衝着殺人去的。
沒有人有把握是蘇杭的對手,他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冒險上去送死。
蘇杭哪裏管他們什麼想法,一腳踩在茶几上高高躍起,然後一記凌空飛踢將一名打手直接踹飛了出去。
期間伴隨着“咔嚓”的響聲。
死沒死不知道,不過胸口的肋骨肯定斷了不少根。
剩下的人被蘇杭這種兇狠的打法給嚇怕了。
他們一個月的工資不過也就萬把塊錢,不值得爲了一個闊少爺這麼拼命。
“好漢饒命,這件事與我們無關,都是薛楊指使我們乾的,他就在樓上臥室,你去找他吧……”
衆人皆放下武器,要麼抱頭蹲在地上投降,要麼狼狽地從後院倉皇逃竄。
蘇杭當然也知道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營救裴雨詩。
這些人的死活對他意義不大。
樓下一個打手小聲提醒道:“好漢,他在三樓。”
蘇杭攥緊拳頭,又直奔三樓而去。
一間臥室外,有兩個人趴在門上偷聽着,臉上帶着猥瑣的笑意。
“嘿嘿,薛少真猛啊,都幹了這麼久了還沒結束!”
“我都幾個月沒開過葷了,等會兒可得好好過一把癮。”
忽然,其中一人聽到樓道傳來的動靜。
“咦,誰上來了?”
就在他回頭確認來人身份的瞬間,一隻拳頭驟然出現在眼前。
來不及反應,此人便在一聲痛苦的喊叫中倒地不起。
同時,蘇杭緊隨其後的一腳正踢把另一人也給踢暈了過去。
看着面前的臥室門,蘇杭眼中升起一股熊熊烈火。
“薛楊,開門!”
他暴喝一聲,然後瘋狂地踢門,試圖將門給踹開。
幾經嘗試無果,正當他準備尋求其他方法的時候,臥室門忽然自己開了。
蘇杭立刻衝了進去,看到明亮的燈光下,一具女性的酮體半遮半掩地暴露在牀上。
她用被子擋住面部,正痛苦地嗚咽着。
“雨詩,我來了,別怕。”
蘇杭一邊輕聲安慰着,一邊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門背後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薛楊手握一把兩尺來長的鋥亮鋼刀,獰笑着朝蘇杭的背後砍了下來:“去死吧!”
蘇杭剛纔的注意力都在裴雨詩身上,沒有留意到薛楊的存在。
等他反應過來之時,那一刀已然落下。
他只好揮臂格擋,使鋒利無比的刀口錯開自己的要害部位。
刀刃從他的右肩劃過。
“刺啦”一聲,衣服被劃開一道整齊的口子,鮮血很快便滲了出來。
蘇杭強忍着痛,順勢抓住薛楊的手腕,將鋼刀從他手中奪了過來。
興許是事出突然,薛楊也沒料到蘇杭這麼快就能找上門來,衣服都還沒來得及穿,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花色的內褲蔽體。
蘇杭看到他這幅樣子,心中的怒火再也難以抑制,一股腦全部爆發了出來。
他死死攥着薛楊的手腕,然後猛地一抖。
“咔嚓”一聲脆響,薛楊的手腕應聲而斷。
隨之而來的,便是薛楊殺豬般的慘叫聲。
只是這樣,遠遠不足宣泄蘇杭的憤怒。
他看了眼手裏的鋼刀,心中發狠,將薛楊的手臂拉直,然後擡刀怒斬而下。
刀鋒銳利無比,加之蘇杭全力出刀,自然是威力驚人。
蘇杭只覺手上一鬆,一條手臂便直接從薛楊的肩上脫離了下來,切口處鮮血如注。
他其實也是第一次下如此狠的手。
不過眼前的血腥一幕並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不適。
相反,他只覺得這是薛楊罪有應得。
而且,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像是扔垃圾一樣將那條斷臂扔到了洗手間裏。
因爲他不想讓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的裴雨詩再受到任何形式的刺激。
薛楊半躺在臥室的沙發上,臉色蒼白,隱隱有些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