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詩走後,蘇杭也沒有閒着。

    他連夜對手裏有關劉玉玲的那些視頻和照片進行了整理,並趕製了一個簡易的網站,將這些內容全部上傳了上去。

    網站用的是境外ip,不容易被查封。

    做完這些已經是凌晨四五點,他小眯了一會兒,然後等到八點左右就出門前往東湖大學。

    自從前天劉玉玲散佈那些謠言開始,蘇杭一直都沒有關注過學校各種羣裏的消息。

    他擔心看到一些會讓他情緒失控的言論。

    當然,選擇迴避並不代表這些情況就不存在。

    只是他不想在掌握足夠清晰的證據之前意氣用事,這樣只會讓裴雨詩陷入更加艱難的處境。

    好在,一切都將結束了。

    蘇杭將車停在女生宿舍樓下。

    他沒有劉玉玲的聯繫方式,幾經輾轉找到了一個認識她的學姐。

    他讓那位學姐幫他聯繫劉玉玲,約她到白石渠見上一面。

    爲了保險起見,他還讓那位學姐附加了一句“我手裏有你感興趣的東西,如果不來後果自負。”

    ……

    宿舍裏。

    劉玉玲穿着一襲睡衣悠閒地躺在牀上,饒有興致地看着各個校園羣裏關於裴雨詩的話題討論。

    這兩天以來,裴雨詩無疑成了東湖大學的焦點人物,是無數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人在爲她因爲欠上鉅額賭債而走上不歸路的不幸遭遇而惋惜。

    有人則是在對她進行極具惡意的言語抨擊和侮辱,似乎這樣做能帶給他們久違的成就感和快感。

    劉玉玲每每看到類似的評論,都會大加讚揚,並在後面附和幾句。

    她和裴雨詩已經徹底決裂,自然不用在意太多,不停地以室友身份編造各種謊言對裴雨詩進行全方位的名譽詆譭。

    她臉上的笑容已然變形,帶着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和病態。

    只是,她對這一切渾然不自知。

    手機“滴”了一聲。

    “她怎麼會給我發消息?”

    看到屏幕上彈出的聯繫人備註,她感到些許詫異。

    印象中,她和這個女生沒有太多交集,倒是裴雨詩跟她走得比較近,難道是找她問責的?

    劉玉玲本不想理睬,可是她瞥見這則消息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蘇杭?

    她趕緊點開聊天界面,將對方發來的兩條消息仔細讀了一遍。

    “他來找我做什麼?”

    劉玉玲雖然曾經對蘇杭有意,可也不至於蠢到認爲蘇杭會在這個時候回心轉意,拋棄裴雨詩而選擇她。

    以她對蘇杭不多的瞭解,他來找自己肯定和裴雨詩的事情有關。

    呵,也是,他倆現在的關係,不來找她問責才奇怪了。

    不過……她自認爲做得天衣無縫,除了那張牀照以外,其餘都是真實的聊天記錄和照片。

    而那張牀照是她找高手ps過的,沒有專業技術介入是無法判定照片真假的。

    也就是說,蘇杭根本不能拿她怎麼樣。

    而且,如果蘇杭一怒之下要教訓她的話,正好順了她的心意,可以藉機把事情鬧得更大。

    她想要將這場輿論風波傳出東湖大學,擴展到整個江城,讓裴雨詩從此以後再難立足於這座城市。

    至於蘇杭,這個多次羞辱和看不起她的男人,她實在沒辦法施加報復。

    像蘇杭這樣有錢的富二代,其背景肯定是非常強大的,僅憑她一個人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只要能讓裴雨詩不好過,何嘗不是對蘇杭變相的報復呢?

    而且,她也可以利用這件事作爲要挾,狠狠地敲詐蘇杭一筆錢。

    時至今日,她還在爲當時在萬勝城蘇杭坑她買了一個幾萬塊的水蛇皮包包而耿耿於懷。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用身體賺來的血汗錢……

    這筆錢她勢必要在蘇杭身上十倍百倍地討要回來。

    劉玉玲冷笑着放下手機,然後起牀換了身衣服,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出門去了。

    來到樓下,她看到宿舍門口停着一輛白色的保時捷918。

    她已經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這好像是蘇杭的新車。

    看到那華麗的車身,劉玉玲站在原地,神色複雜。

    這麼好的車……如果不是裴雨詩橫加插手的話,她可能已經成爲這輛車的女主人了。

    因爲蘇杭是她不敢輕易得罪的人,於是將所有的不滿全都發泄到了裴雨詩身上。

    她天真地以爲沒有裴雨詩,自己就有機會成爲站在蘇杭身邊的那個人。

    可她卻忘了,蘇杭從未將她放在眼裏,從始至終都是她爲了心中那個虛無縹緲的豪門夢所做的幻想罷了。

    劉玉玲收起思緒,自信昂揚地朝蘇杭走了過去。

    “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兒等我。”

    她儘量使語氣保持平靜。

    蘇杭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將車頂升了起來,留下一句話後徑直駛離了此地。

    “自己跟過來。”

    他可不會讓劉玉玲這樣一個身體和靈魂都髒透了的人坐上他的車。

    看到這一幕,劉玉玲錯愕地站在原地。

    過了一會兒,她才搖頭冷笑了起來:“這纔是你的風格啊。”

    儘管內心諸多不滿,但爲了親眼目睹蘇杭或是悲痛或是憤怒的表情,她還是跟了過去。

    ……

    白石渠的一條小徑上,蘇杭站在樹下吹着迎面而來的微風。

    等了約莫十分鐘後,劉玉玲纔不緊不慢地趕到。

    “你可真是好雅興呢,這個時候不去安慰你的小情人,約我出來做什麼?”

    她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陰陽怪氣地開口。

    蘇杭聳了聳肩:“我爲什麼需要安慰她呢?”

    “你們兩個不是……等等,還是說你已經和她分手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還,那可真就大快人心了!

    她得不到的東西,裴雨詩也休想得到。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們不僅沒有分開,反而關係更進了一步,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你呢。”

    “更進一步?”劉玉玲譏笑道:“果然,我還以爲她是什麼思想傳統保守的女人,不過也是見錢眼開,什麼都豁得出去罷了。”

    換做平時,如果有人當着蘇杭的面說裴雨詩的壞話,他指定會甩給對方几個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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