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的腿傷好了?兩個多月不見,師兄好想你呀!”
阿元激動得一把抱住楚清南,差點雙眼飆淚。
“師兄,你也突破了金丹期嗎?”楚清南接住了神采奕奕的少年,有些困惑的問了句。
原著不是說,阿元停留在築基期就廢了嗎?
他摸了摸懷中比他矮又比他嫰的人,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他的師兄。
“是啊,是徐長老讓我來參加歷練的。”
說完還指着身後緩步走來的男人,眼神裏滿是止不住的歡喜。
“小師侄今日穿的真可謂是淡雅奪目,懷卿沒來送送你嗎?”
徐竹玉目光清亮柔和,嘴角掛着淺淡的笑意。
這男人果然自帶光環,放在人羣中熠熠生輝,盛大場合必然打個頭陣。
“徐長老謬讚了,師尊即將突破,正在山內修煉。”楚清南禮貌的回了一句,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道:“上次多謝徐長老出手相救。”
徐竹玉眼底眸色亮了幾分,笑意一展,應聲道:“小師侄不必掛心,舉手之勞而已,你孤身一人無人相送,那便由我來送你和阿元一起進入後山。”
徐竹玉一伸手,腰間長笛眨眼間飛入天頂,須臾間他轉身對着阿元囑咐了一句:“照顧好你師弟!”擡步升入半空。
阿元楞楞的“嗯”了一聲,回手拽緊了楚清南衣袖,生怕兩人被人羣衝散。
片刻間,雲空中青光瀰漫,空間彷彿被強力撕裂了一道口子,越擴越大,雲霧中傳來了徐竹玉空靈的震音:
“今日乃我天玉山後山開啓之日,爲期三天,歡迎各大門派弟子前來歷練,入山後,所獲寶物均歸個人所有,各位量力而行,如不能堅持到底,就點燃手中黃符,出局保命!”
話音一落,楚清南和阿元被騰空捲起,手中立刻多了一張黃符。厲風吹亂髮絲,嗆得兩人急咳不止,電光火石之間,滾落在了溼軟的地面上。
身後各大門派弟子魚貫而入,爲考驗弟子修爲,入界時,必須要以大量靈力與結界陣法相對抗方可入內。
難怪徐竹玉說要送他倆一程,以他們兩人的實力,確實應付不來。
“師弟,你怎麼樣了?”阿元顧不得自己不適,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迷迷糊糊起身就跑向楚清南。
樹林中一顆粗壯大樹,擋住了楚清南滾落的身軀,後背猛的撞到樹幹,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逞強的支起上半身,低聲道:“師兄,我沒事,你還好嗎?”
見到對方無事,兩人飛快整理好衣衫,目光遊移的打量起身前的環境。
湛藍的天空掛着刺目的太陽,平靜無風的樹林裏,除了詭異的樹木倒影,四周鴉雀無聲。
楚清南瞳孔微聚,心中仿若一塊石頭落地,這場景與夢中一般無二,簡直就像情景再現。身旁的阿元則謹小慎微的邁着步子,生怕遇到難以應付的情況。
然而他心中不免疑慮叢生,數百名弟子進入,怎麼一個也沒遇到?
楚清南擡頭迎目,先是一愣,繼而額頭悄然佈滿細密的汗珠。
“是、是個藤條而已。”
他十分清楚,這可不是一般的藤條,吸靈力、注毒液、纏窒息,它的迫害三部曲能讓金丹期修士瞬間被迫出局。
“有害嗎?師弟你認識那個東西嗎?我們要不要跑?”阿元頓住腳步,顯然有些害怕,絮絮叨叨猶豫不決。
怎麼剛來就遇上了這麼個難纏的怪物?
楚清南望着那逐漸變多的墨綠色藤條,陷入短暫的思索,看情況正有人與那藤條奮力撕打,這樣近的距離,怕是用不了一會,他們兩人也難逃一劫。
事已至此,還不如過去拼一把。
“師兄別怕,我們這就過去看看。”說好的師兄照顧師弟呢?是他想的太美了。
他拉着阿元,腳底生風,兩人一念之間,轉瞬到了現場,慘烈的場景讓人不忍直視。
黑綠色的藤條遍佈所見之地,一個藍衣青年掙扎般的揮舞着利劍,艱難跳躍躲避,那藤條越伸越長,刺的他渾身滿是血痕,儼然已經到了第二步,注毒液。
救人,滅藤條顯然已經刻不容緩,楚清南鬆開阿元,擡腿就要上前。
“師弟,你不要命了?你我的修爲打過去就會出局!我不要你去,我們快逃。”阿元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師兄別怕,我有分寸。”楚清南斬釘截鐵的安慰道。擡手一道結界將阿元罩在其中。
不就是抄作業嗎?夢裏都遇到過無數次了,有什麼難的?
他宛若一朵輕雲,飛身而上,足尖仿若蜻蜓點水,靈巧的避開每一隻藤條。
這可多虧了他每日將近20裏地洗衣服的奔波和池邊偷偷的練習。
衣袖一隴,他熟練的祭出腕中匕首,對準藍衣人身上的藤條,角度刁鑽的刺了下去。
“道友快逃!”
藤條喫痛散去,他仍下一句話直奔中間那顆古老的藤樹。
“多謝仙友。”
樹下,那藍衣人虛弱的應了一句,感激的望了楚清南一眼,釀蹌的躲向了密林中。
半空中楚清南雙手捏訣,錚亮的匕首驟然化爲7道靈力,片刻間狠狠的刺入古樹的樹枝、樹幹、樹根處生出藤條的關鍵位置。
分神應付之餘,身後,無數根藤條突然聚攏,蓄謀般的直直砸向楚清南。
“師弟快跑!”不遠處,阿元猛喊一聲,手中立刻散出一道白光,風馳電掣之間將那團樹藤打了個粉碎。
楚清南目睹一切,嚇得嘴脣微微發抖,畢竟這種場面他實戰還是頭一次,他穩了穩心神,調用全身靈力,對着那古樹上的匕首默唸了一聲:“破!”
一息間,那樹木被靈力炸的遍地都是,空心的古樹發出籠罩天地的光澤,楚清南剛要得意,整個人忽然不受控制載入樹洞內。
樹洞外,阿元忽地掙脫結界,撕心裂肺的喊到:“楚清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