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老捋了把白鬚笑呵呵的拉過楚清南的手腕,邊診脈邊唸叨起來:“你可不要小瞧這毒,即便是解了,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內,中毒之人依舊對解毒之人情根深種,不由自主想要親近。”
怨不得他昨晚會有那種十分強烈的愛戀感,原來如此。楚清南即刻釋然。
“呦呵~小徒居然精元還在?”
這也可以診出來?
楚清南慌亂的抽回了手,再診下去萬一發現他靈魂是個穿書者怎麼辦?
“害羞了?”胡長老笑眯眯的看着楚清南,看的他心裏直發毛。
他手心一翻,一顆紅色的大藥丸躺在掌間:“吃了它,可以抵禦桃花毒留下的戀愛感。”
楚清南沒有任何猶豫,一口吞下,既然昨晚師祖已經告訴他適可而止,那自己何必一廂情願?
“好啦,抓穩了,有人已經等急了。”
法器突然加速,只一瞬,便落到了大殿之外。
楚清南被胡長老架着胳膊,硬是拖進了殿中,他腳傷未愈,不能行走,狼狽的跪在了堅硬的地面上。
主座上,顧長依眼神都跟着擔憂了一瞬。
“徒兒,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是誰傷了你?”周懷卿急切的從座位上站起身,憐惜的將楚清南攬進臂彎。
“是爲了放血解毒,我自己割傷的,師尊不要擔心。”楚清南淡淡迴應,謹慎的看了眼周圍在座的人。
今天又是玩的哪一齣?
殿內,所有人“唰”的一眼,集中在了師徒身上,各懷心思,這次聚集的真正目的直接被拋在了腦後。
如此親密,看來兩人已經糾纏不清。
“既然清南跪不得,那就坐下說話。”良久不曾有所動作的顧長依終於發話。
“多謝師祖。”楚清南施了一禮,費力的爬上了座位。
兩隻鞋底觸目殷紅,各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刀口,他縮了縮腿,扯了扯白色衣襬蓋住了駭人的傷口。
徐竹玉仔細的向楚清南鞋底看了一眼,與其相比,自己的鞭傷簡直不值得一提。
“聽聞師兄已經把神木找回,本座處事心急冤枉了楚清南,以後不必再去地牢受罰了。”於墨開口就提神木,絕口不提楚清南傷勢如何。
“掌門師弟不要心急,這次當着所有長老的面,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如果真是清南所爲,我自會加倍嚴懲。”
顧長依說完,衝着門口擡了擡手,一位綁着紫色繩索的黑衣人被幾名弟子無情的推了進來。
魔族人誠惶誠恐的看了一眼大殿內的架勢,嚇得撲通跪地,磕磕絆絆道:“掌門救我,我不想死啊…”
“你這魔族,在說什麼胡話!”於墨瞬間起身,眼神微怒,大聲斥責。
“師弟,你怎麼知道他是魔族?還有,你急什麼?”顧長依站起身擋在了魔族人面前。
“看他衣着就是魔族裝扮,師兄何必找這麼個人來冤枉我?”
渡劫期威壓一展,魔族痛苦萬分,立刻求饒。
“是於墨,他施了避雷訣想把神木據爲己有,讓我拿着神木在山腳下等他消息,他負責找人頂罪,事成就會…就會給我們這一支魔族安身之處。”
魔族人斷斷續續講出真相。
於墨氣的臉都綠了,一道靈力將那魔族打個半死,“師兄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嗎?”
“於掌門,你不能言而無信啊…”魔族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滾,修仙之人爲何如此出爾反爾?
所有人都看着於墨,沉默不語,等待結果。
顧長依憑空拿出裝着神木的水晶盒,靈力輸入,上面避雷訣纏繞,兩道接觸過神木的黑色氣息徐徐升起。
“師弟看好了,這兩道氣息除了你就是那魔族的,可曾有楚清南的?”
於墨跌落回座位,究竟是誰,找到了魔族,出賣了他?
顧長依掌心一震,將魔族推出殿外,“把他關進地牢。”
“你監守自盜,誣陷栽贓無辜弟子,觸犯門規,你可知罪?”
顧長依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於墨衣領,厲聲質問。
“師兄息怒,是我迷了心竅,害了你徒孫,我這就命人將他醫好。”於墨身體不停的向後傾斜,生怕顧長依出手。
他這位師兄自小脾氣就好,入門時天賦極高,可若是真生起氣來片刻就能打的他半死不活。
顧長依眉頭一皺,不提楚清南還好,一提起那心愛的徒孫,他止不住的心痛。
氣的一把將於墨提起,靈力打入,狠狠摔在地面上。
於墨喉頭一熱,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
距離最近的楚清南小心翼翼的縮了縮身子,生怕被濺了一身髒血。
他從未見過如此生氣的顧長依,嚇得攥緊了椅子。
“此事爲一,其二,你虐待弟子,夜夜強迫徐竹玉,不依你便打,鞭傷經久不愈,可有冤枉了你?”
話一出口,於墨猝不及防,緊張的連連點頭。
大殿內,詭異般的安靜。這一次所有人目不斜視的看向了徐竹玉,再沒有人關心於墨傷勢如何,現在這麼多流行師徒戀嗎?什麼叫夜夜強迫?
於掌門居然是單相思?徐竹玉竟然不從?
“其三。”
還有其三?衆人轉瞬又被顧長依的話吸引過去。
“其三,你縱容陰陽門糟蹋清白弟子,偷偷找秦挽柔索要情藥,妄圖用在徐竹玉身上,奪他清白,可有說錯?”
“沒有,師兄,沒有這一條,我…我怎麼會坑害竹玉?”於墨跪坐在地上不住狡辯,沒證據的事,他死也不能認。
氣頭上的顧長依當即拔出長劍,寒光閃閃,氣勢如虹,劍端直指於墨:“拿出來,否則,今日將你捅穿。”
椅子上,楚清南心頭猛的一空,這一幕如同穿書之前再現,他嚇得差點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