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楚清南深深自責。他真想當着顧長依的面,懺悔一番,只求他能馬上轉醒,哪怕受罰也心甘情願。
要不是那天他獨自賭氣跑到湖邊,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楚清南捏着靈玉,輕輕放在了顧長依手心,靈氣一運,玉佩光芒四射,所有靈力瞬間轉回到了顧長依身體之中。
這是他破界時再痛也捨不得用的一塊玉佩,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他期盼的等了片刻,牀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是靈力太少,杯水車薪?
楚清南剛要深究,正殿忽然傳來弟子通報聲:“楚長老,掌門請您速去存依閣大殿議事。”
楚清南心口一頓,不安的預感突然籠罩心頭,趕緊多問了一句:“大殿還有誰?”
“回楚長老,還有胡長老和池長老。”
“我這就去。”楚清南打發了一句。
池長老?池容居然這麼快就當上長老了?
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哪個長老看到添音會嚇得屁滾尿流?
非他莫屬。
楚清南爲顧長依蓋好被褥,脣間輕輕印上一吻,他整了整衣衫,硬撐神情飽滿,直奔存依閣大殿。
這時候叫他,準沒好事!
大殿內,楚清南一進門,立刻環視了一週,冷清至極,昔日能幫他護他的人,幾天之內,居然全部身受重傷,未能前來,難道這一切只是一個巧合?
空蕩蕩大殿,左右兩邊各坐着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人,一個氣勢十足,一個頤指氣使,於墨坐於寶座正中,這一刻,他又擺起了掌門的臭架子。
於墨一見到楚清南,眼底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興奮,然而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孽徒,跪下。”
楚清南愣了又愣,未做掙扎,撩起長衫,順從跪地。
這場景,怎麼與上次找到神木之時如此相似?莫非…於墨又得知了神木之事,又要審他?
“弟子不知何錯之有。”楚清南低着頭,看都不想看於墨一眼。
“你身爲長老如此不檢點,竟然與魔尊結了道侶契,勾結魔族,該當何罪?”於墨言辭鑿鑿,怒目橫視。
“師尊,我看他就是個妖精是個禍害,這種人怎麼還有臉回來,爲什麼不趕下山去?”池容目露兇光,未等楚清南開口,他搶先一步給人定了罪。
楚清南冷冷的看了池容一眼,剛當上長老怕是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學會拿雞毛當令箭了?
“池容,這裏還輪不到你給別人定罪,說話尊重點,別讓人聽了以爲你是沒教養的東西,傳出去丟了你師尊臉面。”胡長老捋了把鬍子,不留情面的斥責了一句。
池容立馬縮了縮脖子,實力面前,他只能當個縮頭烏龜。
地面上,楚清南轉頭對着於墨從容道:“添音三年前在天玉山與我強行結了道侶契,那時他還是天玉山弟子,怎麼不見於掌門那時爲我出頭,反倒是此時翻起了舊賬?”
“楚清南既然你已經同魔族結契,那便壞了天玉山的規矩,正道留不得你。”於墨短短几句話,立刻擺明了立場。
跪地的楚清南忽然直起身,左手對着衣襟用力一扯,帶着傷痕的胸口顯露在空氣中。
“道侶契已解,於掌門可以探查弟子心脈,以證弟子清白。”
於墨一眼遞過去,指間狠狠捏了把扶手,契約印記居然解了,再探查心脈又有何意義?他到底用了什麼法子騙了添音?
池容小心的張望過去,嫉妒的撇了撇嘴,怎麼皮膚這麼白,這麼嫩,簡直潔白無瑕,嫩的像塊豆腐,難怪徐師哥喜歡他,妖精慣會迷惑人!
“掌門,楚清南既沒傷害宗門弟子,又沒有作出違背宗門之事,不應該趕出天玉山。”胡長老不滿的囉嗦了一句。
“更何況仙尊和懷卿還昏迷不醒,你這結論是不是下的早了點?”
於墨臉色煩躁的瞪了胡長老一眼,又拿仙尊壓他,這塊絆腳石真是絆腳,偏偏他又奈何不得。
短暫沉默後,他面色一轉,又找了一茬,緩緩道來:“雖然契約已解,可添音能出入天玉山還是因你而起,你可知錯?”
“弟子有錯。”楚清南緊了緊衣襟,想起那天被下了禁制的湖水,怕是有人有意爲之,偏偏他根本沒有證據,只能默認。
“池容,勾結魔族,你還記得該當何罪嗎?給楚清南普及一下。”於墨眼底滿是得意。
“關進地牢,或者廢除修爲趕下山去。”池容臉上掛滿笑意,爽快回了一句。
師徒倆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
“不可!”胡長老忽然起身,面容緊皺。
楚清南未還一語,心頭猛跳,全身瞬間出了一層薄汗。
“弟子想照顧師尊和師祖幾日,待他們醒來,再自行廢了修爲,離開天玉山。”
於墨眼珠一轉,等他倆醒了,自己可還能說了算?
“楚清南,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迴旋餘地,本尊聽說你在魔界又找到一塊神木?若你能交出神木,本尊倒是可以考慮既往不咎,你覺得如何?”於墨終於說到了正題,一想到又多一塊寶貝,心下都跟着顫了一瞬。
楚清南每次外出回來,必定會帶着那些讓他眼饞的寶物,這次也不例外,不拿到手豈能善罷甘休?
“回掌門,這次的神木並不是出自天玉山,是弟子拼命所得,掌門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楚清南心有不甘,憑什麼每次回到宗門,所有的寶貝都要被於墨搶了去?
“你既然是天玉山的弟子,神木這種寶物無論從何處所得,就應該歸天玉山所有。並且,你是用神木將功贖過,機會我已經給你了,你自己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