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廢柴小徒孫 >第102章 醋意橫生
    “南雲仙君?”楚清南默唸了一句。腦子裏使勁翻找,也沒能在原書中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他樣貌如何?”楚清南忽然來了興致,心中莫名不快,又急切想了解一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胡長老眼神躲閃,吞吞吐吐道:“南雲仙君素日身穿白衣,愛戴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沒人記得他的樣貌。”

    楚清南心頭一震,胡長老描述的人,爲何與那日在玉石洞中,夢到的人裝扮如此相似?

    恍惚中,回憶再現,那枚玉簪子輕柔的插在顧長依發間,如同紮在了楚清南的心裏,痛的無法自拔。

    他狠吸了幾口帶着草藥味的空氣,掌心緊捏,緩解了些許疼痛。

    楚清南假似接受了事實,語氣微顫,繼續問道:“他脾氣秉性如何?”

    胡長老額間滲出細汗,支支吾吾道:“仙君性子溫軟,和你竟有八分相似,修爲異常強大。”

    難道在性格上我竟是個替身?

    楚清南坐立不安,緩緩站直了身子,他何時暗中多了個這麼強大的情敵?

    他喉頭微緊,嚥了咽口水,再次發問:“仙君人在何處?”

    胡長老不知不覺間也跟着直起了身,拿出帕子,擦了把額頭的汗水,暖言安慰道:“小徒不必煩心,南雲仙君早已經離世兩百多年了。去世之人的醋,你也要喫嗎?”

    這要是讓仙尊知道了他多嘴此事,小徒喫起醋來鬧得兩人不合,他可還有好日子過?

    “去世了…?”楚清南唸叨了一句。

    去世了那麼久,師祖心中居然還是放不下,連東西都一直貼身帶着,兩人當初到底什麼關係?

    “他們之前是不是生活在一起過,就像…就像我和師祖一樣。”楚清南越問心裏越沒底。

    “小徒,你別擔心,他們什麼也沒發生過,南雲仙君過世後,仙尊突然就失去了關於他的全部記憶,如今是怎麼也記不起來了。”胡長老極力勸解,力求讓楚清南淡化醋意。

    然而,楚清南嘴角卻扯出一絲苦笑:仙君不死,恐怕還真輪不到自己。

    他悵然若失,心中醋意橫生,好似剛得到的一切驟然失去。師祖待他極好,可頭髮上卻日日插着別的男人的簪子,還帶了兩百多年…如何說的通?

    要說他們兩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打死他都不信。

    誰的新歡還不是別人的舊愛呢?

    楚清南神情落寞,微微施了一禮,無聲告別了胡長老,大步走出了溫藥堂。

    山間,月色淒涼,地面映着樹木漆黑的倒影,各種昆蟲在四周單調的鳴叫。

    寂靜而冷清。

    楚清南快步回到善依閣門前,躊躇再三,心生芥蒂,轉頭奔向了偏院師尊住處。

    一進臥房,他垂目望去,軟塌上,灰衣男子眉目緊閉,面色泛白,不知何時纔會轉醒。

    “師尊…”楚清南微微喚了一聲。

    聲音石沉大海,無人迴應。

    他無意間擡眼看向牀內側,師尊身旁居然放着一件純白的衣袍。

    那不是平日裏自己經常穿的一件外套嗎?楚清南愕然的站在牀邊,師尊竟然開始睹物思人了…

    “是徒兒對不起師尊,讓師尊費心了。”楚清南輕輕唸了一句。

    牀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楚清南搖了搖頭,慢慢退出了臥房,本想在此多陪陪師尊,可心裏依然想着師祖,那是他的道侶,他着實放心不下。

    他拖着沉重的腳步站在了師祖的臥房前。

    牀,他是不想上了,一閃身獨自睡在了房中的長椅上。

    陽光從窗櫺灑入,天光大亮,楚清南舒展了一下咯得生疼的身子,瞄了一眼顧長依,心下一空,仍舊沒醒。

    他迷糊的雙眼還沒來得及清醒,大殿內忽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再一擡眸,於墨一臉平靜的出現在屋門口,身後跟着池容和徐竹玉兩人。

    再往後,是一大羣宗門弟子,足有數百人之多。

    楚清南騰的從椅子上坐起,被這場面嚇了一跳,眼神滿是驚懼和茫然。

    於墨和池容昨晚那麼猛折騰,今天居然起這麼早!!

    “弟子拜見掌門。”楚清南強壓心悸,禮貌性問了一句,“掌門突然來此,不知有何事?”

    這可是師祖的臥房,於墨竟然趁人未醒,毫無顧忌,開始擅闖了?

    “本座攜宗門弟子來看望師兄,有何不可?”於墨先是不滿的反問一句。

    看望病人如此興師動衆?搞這麼大陣仗?

    到底是來看人還是來抓人的?

    緊接着目光鎖定了顧長依,忽然間,語氣放軟道:“師兄,你爲何還不醒?偌大的天玉山,獨留我一人,你於心何忍啊!”

    楚清南瞬間懵了,滿頭霧水,於墨又玩的哪一齣?開始貓哭耗子了?

    他擡頭看向徐竹玉,以求答案,徐竹玉虛弱的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肯答覆。

    反倒是池容,站在於墨身後乖順的補充道:“師尊別難過,仙尊只是耗費些靈力,很快,你們就會團聚,若是師尊傷了心,天玉山羣龍無首啊!”

    楚清南鄙夷的眼,好傢伙,這馬屁拍的,忘了昨晚是怎麼跪地求饒的了?

    於墨拍了拍池容肩膀,略帶哽咽道:“師兄一日不醒,我心難安啊!”

    “弟子感同身受。”池容面色帶上了些許悲傷。

    師徒兩人一唱一和,聽的人雞皮疙瘩滿身,身後弟子全部默不作聲。

    楚清南站在於墨身旁,越聽越覺得師徒兩人居心叵測,無比噁心。

    只一瞬,他忽然想起胡長老昨日的忠告。

    如今看來,於墨似乎要對師祖下手了,他略有些亂了心思。

    楚清南愣神間,於墨忽然眼神幽幽的看向他,“楚清南,我知你擔心他,我願意爲你師祖輸入全身一半修爲,只希望師兄能早日轉醒。”

    楚清南大驚失色,不可思議的向後連退數步。

    於墨痛改前非了?

    “掌門,不可…”楚清南乾巴巴的接了句。

    “師尊三思啊,輸入修爲境界跌落,風險極大!”池容出乎意料的順着楚清南的意思說了下去。

    “掌門三思!”

    屋門口,所有弟子集體跪地懇求。

    “我意已決!不必阻攔。”於墨似乎被自己感動的快要哭了。

    “敢問掌門,何時開始。”楚清南根本不信。

    既然於墨想輸入修爲,那便成全他好了。推三阻四倒顯得虛情假意了。

    “當然是越快越好,去佈陣!”於墨收起了悲傷,一聲令下,所有弟子有序的退出大殿,迅速在院中集結成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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