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這塊玉不許用,想要了就找我。還有,這珠子到底是什麼東西?”顧長依拿起玉珠在手掌間滾了幾圈,一股香甜自手中散發而出,稍微一用力,珠子變形而破,手掌被浸潤的光滑而誘人,他擡手聞了下,一瞬間忽然有種想喫下去的衝動。
“居然是提香潤滑的香料,清南,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顧長依回手就把剩下的珠子原封不動放回了盒子裏。
“師祖,你爲何什麼都懂?莫非你用過?”楚清南心有不甘,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敗壞了他的名聲。
“用沒用過,等你身子好了試試就知道了。”顧長依賣了個關子,淺淺的抱了他一下,柔聲道:“先睡會吧,晚上就要到奇劍宗了。”
楚清南雙眼大睜,心裏想着剛纔的事,臉上紅暈未退,就是睡不着覺,顧長依擡手趁他不注意施了道昏睡訣。
待人睡着了,他拿起那盒子連同裏面的玉靈根和玉珠理所當然的放在自己的袋子裏。
天色已黑,靈舟突然狠搖了幾下,楚清南直接就被震醒,緊抓被褥纔不至於掉下去。
屋裏漆黑一片,空無一人,慌亂中,他剛要起身,一個黑影推門而入。
“徒兒,到奇劍宗了,我揹你出去。”周懷卿拉住他的胳膊作勢就要背。
“我自己可以的。”楚清南急忙拒絕,疼痛有所緩解,他努力直起了身,腳步頓顫,跟着周懷卿下了靈舟。
夜晚的奇劍宗靈光鋪路,亮如白晝,三派弟子整齊站立,響徹雲霄之聲從人羣中發出:“恭迎仙尊!!”
這場景,同他穿書那一天格外相似。
不愧是劍宗弟子,整日練劍身體素質在五大宗門裏堪稱頂尖,喊出四個字聲音貫入山林,氣勢磅礴。
再一看,劍宗弟子幾乎個個腰帶佩劍,英姿颯爽,氣質出衆,目光凌厲。
楚清南抿了抿嘴,心中暗暗有些失落,師祖無論走到哪裏,都是衆星捧月般的存在,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廢柴,越發覺得配不上那位如仙似神的人物。
片刻,前方一名身材高大,語氣溫和的藍色衣服男子從人羣中大步走了出來。
“莫非這人就是掌門?”楚清南面帶疑惑,怎麼與原書中描述的一點也不像?
“奇劍宗大弟子,拜見仙尊,拜見各位長老,裏面請。”
對方一句話打消了楚清南的疑慮,原來掌門還未出現。
“還走的動嗎?徒兒。”周懷卿一路扶着他。
“能走。”楚清南咬了咬牙,硬是撐着。
途中引來不少質疑的目光,怎麼修仙之人連走路也這麼精貴?
“各位仙友,我派掌門明日才歸山,今夜邀請大家一聚,照顧不周之處,還望包涵。”大弟子滿面笑容,彬彬有禮,語氣依舊不急不緩。
直到走入宴請大殿,楚清南再也支持不住了,他站立不住,坐臥不適,師尊時不時還要打理事物,無暇顧及。
“這位長老可是受傷了?”大弟子突然出現在了楚清南面前。
他忍着痛點了點頭。
“仙尊疼惜長老,讓弟子安排長老先行去住處休息。”大弟子恭敬施禮,隨後叫過來一名弟子,陪同楚清南向殿外走去。
楚清南迴頭稍作停留看了眼師祖,對上那炙熱的目光,兩人相互點了點頭,緩緩邁出了大殿。
帶路的弟子一身勁裝,高束馬尾,樣貌棱角分明,此刻楚清南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你是天玉山那位仙友?還記得我嗎?”弟子面帶驚喜問道。
“你是益升遠益師兄?”楚清南迴想了好一會,這不正是後山歷練時救下的那位弟子嗎?
“快別叫師兄,你現在都已經是長老了,我還只是一名元嬰期弟子。”益升遠笑着擺了擺手。
“想不到還能遇到師兄,真是有緣。”楚清南笑了笑,背後疼的發緊,稍微一用力就好像傷口要開裂流血。
益升遠大步走在前面,再一回頭,落下了楚清南好幾步,他目光一閃,小心問道:“楚長老,你受傷了嗎?走的這樣慢?”
楚清南默默點了點頭,努力跟上他的腳步。
“楚長老別嫌棄,前面還有一段路程,我扶着你走。”益升遠毫不避諱,拉過楚清南手臂,扶着他緩慢前行。
“多謝益師兄。”
楚清南客氣了一句,接觸別人不太適應的晃了下身子。
兩人一路聊了聊山內風景,終於走到了臥房處,室內應有盡有,色調卻比較單一,除了藍色就是白色。
益升遠猶如一個保姆,進了屋又是幫他鋪牀,又是點燈事無鉅細。
“益師兄不必如此操勞,”楚清南受寵若驚,略帶歉意,示意他趕緊停下。
“你不遠萬里,又是頭一次來劍宗一定要多住些時日,有空了我帶你去山裏轉轉,我一定把你照顧好!”說完呵呵一笑,猶如一個大哥哥一般。
“多謝師兄。”楚清南接連道謝。
益升遠辛勤的替他拉好窗簾,隨後就從旁邊廚房端出一碗熱粥,雙手捧着遞了過來。
“楚長老,喝粥,你喫不上那宴席,身子又不好,我提前讓他們送過來的。”益升遠拉過一個椅子,直接坐了下去,看着他一點點把粥喝了下去。
直到喝完,他殷勤的接過了碗,猶豫了一小會,面色鄭重的說道:
“我修爲不高,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報答仙友當日的救命之恩。”
“都過去了,益師兄不必介懷。”楚清南愣了一下勸道。
別送玉佩,我夠了。他就差把這句話寫在臉上,現在看到玉製品已經快要有陰影了。
“這幾日我會好好照顧你,以此報答恩情。”益升遠斬釘截鐵,心意已決。
“那就麻煩益師兄了。”楚清南此刻只想躺一會,一句也沒推脫,直接應了下來。
益升遠見他如此疲憊,沒再多說,拿着碗施了一禮,便離開了。
楚清南躺在牀上,片刻,沉沉睡去。直到半夜一個冰涼的人突然擠進被子裏。
他剛要掙扎一下,一雙手環了上來,“清南,是我。”師祖象徵性抱了他一下,一觸即分。
“弟子以爲師祖今晚不會來了。”楚清南將頭埋在他懷中,身上疼痛已緩解大半。
“爲何不來,你是我道侶,同牀共枕,天經地義。”師祖拍了拍他的頭,輕聲細語略過耳畔。
“師祖,我想…”黑暗中楚清南擡起了頭,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顧長依按住了腦袋。
“你這身子,還想什麼?不怕疼了嗎?”
楚清南拉了拉他的衣襟,補充道:“讓弟子把話說完,我只是想親一下,師祖,你在想些什麼?”
爲何結了道侶,師祖每天滿腦子都以爲自己想要?
顧長依未語,向他身邊又靠了幾分,慢慢擡起他的臉頰,剋制的一吻落在了側臉上,“其他的也不許想,動了情,傷口充血瞭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