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城雖然繁華,李霄也只是看看熱鬧而已,沒有一絲留念。
相比起這些繁華景象,李霄對畫符的興趣更濃。
舒宅之中,舒暢的父親此刻已經回到了舒宅。
書房之中,舒百萬端坐於主座之上,一身錦袍罩身,身材略顯肥胖,頭戴一個員外帽,一副十足的富商模樣。
“父親,孩兒此次返家途中,路過一個荒村,村中竟然藏有一女鬼,女鬼十分兇惡,孩兒差點命喪當場。”
“你沒事跑到那胡村去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那胡村早已荒廢多年,當年因爲胡家一小妾心生怨念,穿着紅衣投井自殺,最後化作厲鬼,胡家村也因此荒廢,此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竟有此事!孩兒大多時間都在玄元觀修煉,所以對外界之事知之甚少,所以才進到胡家村中,準備留宿一晚的。”
舒百萬聽到舒暢進到了胡家村,還是非常擔心的,言語之中也有些責備之意。
作爲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消息靈通,而舒暢如今則是完全沒有了這樣的意識。
“不枉費你在玄元觀學藝多年,總算是沒有白費,雖有兇險,卻保住了小命,你可知這些年有多少人進入胡家村都是有進無出?”
看到自己父親似乎誤會了什麼,舒暢趕緊開口說道:“其實此次能夠順利脫險,還得多虧了我師弟,若不是他曾經送給我一枚護身符,當我被女鬼握住脖子的那一刻,就註定要命喪胡家村的。”
“哦?竟有此事?你那師弟竟然如此厲害?既然如此,爲何不爲父親引薦引薦吶?”
舒百萬聽到李霄有如此本事,馬上就眼冒精光,同時也開始責備起舒暢不懂事來。
“引薦肯定是少不了的,這次特地讓師弟來參加父親大壽,師弟也不會馬上離開,最少也得等父親大壽完畢之後,纔會返回,這中間時間不短,父親難道還怕見不到師弟不成嗎?”
“好!暢兒這件事情做得不錯,你師弟既然這般厲害,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很多事情要麻煩人家,所以暢兒要好好與你師弟打好關係,銀兩方面,一定不可有一絲吝嗇,等你師弟回府,一定記得給爲夫引薦,知道嗎?不能讓人家覺得我舒家待客不周,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生意人最注重關係,打下各種良好關係是做生意的前提,舒百萬也已經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大半生都在生意場上混跡,身上早已滿身銅臭,許多觀念早已刻進了骨子裏。
李霄穿梭在街道之中,天色漸晚,梁州城的黃昏與山間的黃昏完全不同,穿梭在街道之間,連落日的餘輝都很難看見。
在梁州城中,除了房屋便是街道,此刻,李霄甚至有些開始懷念起玄元山來。
若是在玄元山上,欣賞落日的美景那也如同家常便飯,而在梁州城中,卻沒有這樣的待遇。
巧兒領着李霄返回德苑,看到李霄返回,舒夫人便吩咐下人,準備晚飯。
聽到舒暢問話,李霄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首先,他出門是帶着非常明確目的的,那就是出去購買一些畫符的原料。
其次,他也沒有在城中逛一圈,而是直接就朝着城西而去,對於梁州城,李霄並沒有過多觀察留意,只覺得街道一條接着一條,彷彿永遠沒有盡頭一般。
李霄沒有回答,而一旁的巧兒則是馬上就開口回答着舒暢的問題。
“九少爺,這位小道長根本就沒有在城中閒逛,而是直接就去了城西購買了畫符的原料,我們可是走了好久呢,好不容易纔找到那什麼原料的。”
巧兒言罷,李霄也繼續接着說道:“不瞞師兄,師弟出門確實是爲了購買畫符原料的,此行消耗了一些符籙,師弟本來也沒有畫出多少符籙,所以正準備再畫一些。”
“這梁州的符紙品質確實不錯,這符紙絕對比陽玄鎮上購買的要好,只是價格也貴了不少呢。”
就在李霄話語剛落,下人就上前稟報,晚飯已經準備妥當,請夫人和少爺移步用餐。
舒暢拉着李霄的手,與舒夫人並肩而行。
來到餐廳之時,李霄便看到了一張圓形木桌,木桌雖然不大,卻也能夠供六人同時用餐,而此時,木桌四周則只有三張木椅。
再看木桌之上的小菜,個個精緻無比,色香味俱全,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慾,仔細一數,桌上竟然擺放着八個精緻小菜,葷素皆有。
舒夫人緩步走到一張木椅前緩緩坐下,舒暢也拉着李霄來到了木桌前。
“你二人也都入席吧,今日是暢兒返家之日,一來犒勞想犒勞一下暢兒,二來也算是爲你這師弟接風洗塵吧。”
聽到舒夫人的吩咐,二人也都在一張木椅之上坐了下來。
雖然說像舒府這樣的富貴之家肯定有諸多規矩,可是這次的晚宴畢竟不是什麼正式晚宴,加上舒夫人也是一位極爲隨和的人,所以,就規矩而言,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體現。
席間,舒暢也和李霄說說笑笑,根本與在玄元觀時沒有什麼區別。
對此,舒夫人只是笑而不語。
“我說八師弟,你也太見外了一些吧,你都救了我兩次了,連購買畫符原料都還自己偷偷摸摸的去買,你難道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難道你想狠狠的宰上師兄一刀?”
舒暢一邊不斷給嘴裏喂着各種美味佳餚,一邊給李霄開起了玩笑。
聽到舒暢之言,李霄當然知道這些都是玩笑話。
“舒師兄說得是哪裏話,師弟怎會有如此想法,只不過在臨行之前,七師兄給了我不少銀兩,畫符畢竟是師弟自己的事情,怎好讓師兄破費。”
聽到李霄之言,舒暢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李霄平日就只知道修煉,與他們接觸並不多,作爲天才,自己的尊嚴一定是要維護的,作爲師兄,自己更加不能去踐踏他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