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時間過得真快啊,我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便結束啦。”周鶴城發出感慨。

    馬車在不平的道路上顛簸着,幾人已經離開伽耶城,正踏上去往京華城的旅途。

    “咱們這都快到京華城了,你這無病呻吟的有些晚。”

    “嘿!你這小妞,嘴越來越毒,是不是最近喫壞東西了?讓我來看看。”說完,便要上手去抓。

    段文野急忙假裝咳嗽兩聲,嚴肅道:“阿城,馬車上!別瞎胡鬧。”

    隨即又轉頭看向顏甜,滿臉關心的問,“沒事吧?”

    “沒事。”顏甜心裏甜絲絲的,一臉嬌羞的轉過頭,避免目光交匯,讓對方看出她的小心思。

    “誒喲,可憐我沒人疼,還得被人吼。”周鶴城在一旁酸溜溜的說着,王管家安慰般拍拍他的肩。

    “咱們離京華城是不是近了?在車上顛簸了這些日子,骨頭都快散架了。”

    “再有半天路程,咱們就能到京華城了。”王管家回道。

    “太好了,今晚終於有軟乎乎的牀可以睡了。咱們快點,沒準還能去喫點好的。”

    周鶴城猴急的催促着,看得顏甜直髮笑,熟稔之後的周鶴城,和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模樣,這可能就是常說的慢熱吧。

    幾人說說笑笑,這半天的路程也沒有特別枯燥,在傍晚時分,幾人到了京華城門口。

    “什麼人?下車接受檢查。”

    段文野幾人的馬車被門口的士兵攔下,強勢的要搜查他們的馬車。

    “我看其他人入城並沒有被搜查?爲何單單對我們如此?”段文野一臉不悅的看着下方不肯退讓的士兵。

    “他們是本地人,你們是嗎?”士兵一臉不屑。“如果不能配合檢查,那就去牢房裏待着吧。”

    他揮手示意周圍的士兵上前拿人,但周鶴城豈是容忍別人在自己頭上撒野之人,直接跳下馬車,三拳兩腳便將圍上來的人全部打倒。

    本以爲這樣,那人看完怕了就會放行,沒想到對方是個硬骨頭,看見手下人被打,更加怒火中燒,招來更多的人將段文野一行人圍起來。

    爲了避免生出更多的事端,段文野下車制止周鶴城,“那官爺們可要搜仔細了。”擡手示意他們上車去搜。

    “哼,早這般識相不就好了。”那士兵冷哼一聲,嘴中還不忘嘲諷。

    周鶴城捏緊手中的拳頭,恨不能再把那人揍一頓。

    顏甜聽見外邊的動靜,也同王管家一起走出馬車,任他們搜查馬車。

    士兵頭領從看見顏甜的那刻起,眸中晦暗不明,從馬車上下來時,嘴裏嚷道:“車裏居然還有藏有違禁品!還想出入京華城,來人啊,將他們押入大牢。”

    一行人再次被團團圍住,周鶴城徹底爆發,“你們可不要血口噴人!違禁品?你倒是拿出來看看?”

    “這位公子,這把匕首敢說不是你們車上的?是與不是?”士兵掏出一把在車上找到的匕首,質問着周鶴城。

    “笑話!一把匕首就成違禁品了?”

    “公子這是承認匕首是你們的?那某便沒有錯怪你們。來人,將人抓進大牢。”士兵再次下令。

    “匕首是我們的,但我行走各城之間多次,沒聽說過因爲一把匕首而被抓入大牢的。況且一把匕首,您如果覺得有危險,收走便是。如果執意將我們抓入大牢,是不是有些過了。”

    “過?事關京華城的安危,我不知哪裏算過?”一旁的衆人滿臉驚恐的望着他們,好似是什麼豺狼虎豹。

    “既如此,那我們隨官爺走一遭,但希望您能承擔相應的後果。”段文野不想把事情鬧大,決定跟着官爺去一遭牢房。

    可那士兵早已被美色蒙了心,哪裏還能聽出段文野言語中的危險呢?

    聽見他們願意被抓,好不得意。

    “早點配合不就沒這些事兒了。”其後一臉諂媚的走向顏甜的身側,“美人兒,您小心着點,別摔着了~”

    士兵作勢便要上前攙扶,顏甜滿臉厭惡的躲開,默不作聲的走到段文野身後,那士兵也不惱,哼着歌得意洋洋的回到前排。

    “我們真去啊?”周鶴城小聲問。

    “嗯,畢竟在別人地盤上,若是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不好處理。而且榮府應該早就收到我們的來信了,肯定會來尋我們。”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後手。”

    周鶴城看着自家兄弟運籌帷幄的表情,忍不住誇讚。

    “嚷嚷什麼呢?安分點。”前面的士兵聽見後邊的聲響,呵斥這兩人。

    街上的行人紛紛好奇的看着這羣被士兵抓走的人,個個面若冠玉,更像是誰家的小公子出來遊玩,不像壞人。裏邊唯一的姑娘姿色上乘,比起京華城的花魁沉香也毫不遜色,也不知是怎麼得罪了“惡人夏”。

    “惡人夏”,便是城中的城民對帶頭士兵取得外號,他仗着自身是榮府的遠親,家裏給他在城門口謀了個差事,更是打着榮府的名號在外作威作福。

    “這惡人夏又欺負外地人了,誒。”人羣中有人小聲說道,無奈的搖搖頭。

    段文野等人被人關押在牢房裏,那惡人夏好似忘了他們,不見下文,直到第二天,牢房裏纔來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將他們帶出去。

    “實在是抱歉,讓諸位受苦了。孟老預計着你們這幾日也快到京華城了,今日派小廝去城門口打聽,這才得知昨日發生的事情。聽所見之人的敘述,孟老判斷應是諸位到了,才趕緊遣我過來帶諸位出去。”來着語氣中充滿抱歉,一邊解釋緣由,一邊不停道歉。

    “您莫自責,這也不是榮府的錯。”

    “您有所不知,抓你們的那人和榮府確實有些淵源,他是榮府三房的小舅子,平日裏藉着榮府的名號狐假虎威,府中主事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沒想到今日卻得罪我榮府貴賓,您放心,這件事榮府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交待。”他的臉上有些郝然,羞於啓齒道。

    “那這應是榮府府上家事,我們不便參與。若是方便,放我們在城中客棧住上一宿即可,明日一早我們親自登門拜訪。”

    段文野聽完前因後果,不想捲入別家府上家事,於是便提出居住在外邊客棧。

    “這?”男子遲疑者不知該如何是否,張嘴想要再次勸誡一番。

    段文野看出對方的爲難,“你直接如實稟告孟老,我相信孟老不會難爲你的。”

    男子見段文野態度堅決,只好作罷,依他所言,在城中找了一家風評還不錯的客棧,安排好他們住下,便回府稟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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