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喊的那一聲被暴風雨掩蓋了,小夥計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上前扶住剛剛登上船的人詢問道“你們是哪個舵的,看着面生啊。”
男人沒有理會他,持槍站在一邊。
“拽什麼拽啊?”小夥計看到這人如此傲慢心中有些不滿,但還是繼續去接應下一個男人登船。
很快最後一個男人也上了船,最後一個男人披着黑色的雨披,是唯一一個沒有持槍的人。
小夥計上前扶了一下男人,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兄弟,你有點重啊!”
“是嘛?”男人的嗓音低沉。
小夥計莫名的感覺這個聲音有幾分熟悉,他扭頭去看男人的臉。
那是四十多歲中年男人的臉,臉上佈滿了褶皺,還留着黑灰色凌亂的頭髮,目光如刀。
“船······船長!”小夥計愣住了,他終於想到爲什麼這個聲音這麼熟悉了,因爲面前這個男人就是船長,這片海域的主人。
老夥計看見這一幕暗叫不好,扭頭就想跳船。
沒等船長吩咐,紅骷髏團的的一人就開槍,一槍崩碎了老夥計的膝蓋。
老夥計一下子跪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船長不緊不慢的走上前去,伸手扼住老夥計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船長已經四十多歲了,按說也已經過了身體最強壯的年齡,但是他只用一隻手就輕易的將老夥計舉了起來。
“是你們殺的紅骷髏團吧?”船長低聲問道。
“不!·········不!”老夥計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激烈的反抗想要擺脫船長,但是船長的手很穩,像鉗子一樣死死的鉗住老夥計的脖子“船長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船長冷笑看着他,目光如刀。
“聽不懂是嘛?”他從腰間抽出一把槍,一把超大口徑的手槍,或許那已經不能被稱之爲槍了而是手炮。
船長一槍崩在老夥計的大腿上,老夥計慘叫一聲,腿直接斷掉被崩飛了出去。
“啊!”淒厲的慘叫劃破天幕。“是布魯娜舵主帶人殺的,與我無關船長你饒了我吧。”老夥計的痛苦的大叫着。
船長放下老夥計。
老夥計連忙用那條還算完好的腿跪在地上磕頭“謝謝船長不殺之恩。”
“呵!”船長冷笑一聲,將手炮頂在男人的腦殼上,輕輕釦動扳機·······
“全殺!”船長冷漠的轉過身去。
小夥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亂槍打死,倒在了血泊中。
船上無辜的船員也無一倖免。
……
“舵主,我們海上的貨被人劫了。”出事的海域就在布魯娜管控的地方,所以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被劫了?人怎麼樣?”布魯娜有點驚訝,這附近敢劫她的貨的人可真不多。
“全…全被殺了。”前來通報的小弟支支吾吾。
“哦?”布魯娜將霰彈槍轉填上彈藥,聽不出來語氣“誰幹的!”
“是……是船長。”小弟聲音顫抖“他剛剛把我們的貨拉回了島上。”
弱小的動物才需要僞裝色,而獅子不需要隱藏。
“嘭!”小弟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布魯娜將手中的霰彈槍斜斜的發射了出去,聲音轟隆,小弟的耳膜隱隱作痛。
十分鐘後,布魯娜所有的小頭目齊聚布魯娜的住所,楚風也在其中。
布魯娜一直手持這手裏的霰彈槍,對着手下的小頭目說道:“這些年裏,我們一直跟着船長,外出征伐的時候我們出力,政府清繳的時候我們出力,這些年我們死了不少弟兄,辛辛苦苦才能專一點錢養家餬口,每年還要把利潤的一大部分用來上繳,而船長卻從來不把我們當人看,賺我們的錢還殺我們兄弟。跟着我的每一個人,我都把你們當親兄弟看待,如果我布魯娜連自己的兄弟都保護不了,何以在這個島上立足。”
布魯娜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我決定像船長開戰,爲我們的兄弟們報仇。”
“船長已經在這片海域經營多年,家大業大,面對他,我沒有什麼勝利的把握,所以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有想走的現在就可以走,離開島嶼遊五十分鐘,就能到船長的地盤,下次見面就是敵人了。”
她沉默的環顧衆人,眼神中閃爍着灼灼的星火。
整個屋子寂靜的沒有聲音,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離開。
“我們願意誓死追隨布魯娜小姐。”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我們願意誓死追隨布魯娜小姐。”整個房間的人都喊叫起來。
楚風坐在布魯娜身邊看着整個房間裏面的熱血澎湃的喊着。
他確實沒有想到這羣海盜的凝聚點這麼強,他和布魯娜一起待了這麼長的時間,確實感覺這個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她做事果斷,對待自己的兄弟非常義氣,屬於幫親不幫理的類型。
從來不在意什麼公平,正義,規則,在她的眼裏,只要自己兄弟受欺負了,不管什麼原因都一定要討個說法,而且風格非常強硬。
這也是一屆女流之輩能夠在這個地方佔據一席之地的原因。
能夠坐在這裏的小頭目都或多或少受過她的恩惠,所以這支團隊的凝聚力非常的強。
或許真的能夠跟船長掰掰手腕。
楚風這個時候意識到機會來了,只要能夠幫助布魯娜站穩陣腳,就算只是和船長形成對峙的局面,也能夠解決貨物運輸的問題。
……
加特海另一支島嶼上,一位海盜急急忙忙推開了舵主的房間。
“舵主,大事不好了。”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拼命的喘息着。
對比整個加特海的所有舵主都很難找到和這位舵主一樣簡單的房間陳設。
房間裏只有一張船,一張桌子。
那是個身材十分魁梧的男人,盤膝坐在牀上,他全身的肌肉非常勻稱,看起來就像叢林中的猛虎。
“平靜!平靜!我聽見你的心臟好像擂鼓一樣跳動。”男人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