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搖搖頭,“我們本來打算這麼幹,但沒來得及。”
姬嘉木臉色一黑,“我要趙拓的女兒做什麼?”
下屬飛快看姬嘉木一眼,又低下頭,猶豫道,“拿她出氣?”
姬嘉木:“.........也不是不可以。所以,趙拓的女兒被誰劫走了?他女兒今年幾歲,叫什麼名字,長得怎麼樣?”
下屬調查過趙昭,張口就答道,“叫趙昭,今年十四歲,聽說長得極美,可惜是個病秧子。至於是誰劫持的,屬下沒查出來。不過據探子回報,昨天有一隊貌似是南梁人的商隊抵達奕州。”
姬嘉木坐直了身體,冷笑,“送到眼皮子底下來了,我倒要看看是誰借我名號行事!”
偏僻的客棧裏,趙昭拿着刀在身上比劃,“素琴,你說我該往哪裏下手。”
素琴搶過她手裏的刀,“您可放過屬下吧,您要真把自己弄傷了,素心不得把我罵死。要我說,您把自己弄得狼狽一點就行,傷不傷的,倒在其次。”
趙昭一聽,認可道,“這也是。來,你再往我臉上抹幾道灰,衣服再撕裂幾個口子,頭髮也弄亂一點。”
素琴:“.........”
楊承允帶着一千騎兵在奕州府城外和兩千步兵匯合,下令原地休整,一個時辰後便出發前往地鳴山山脈。
“將軍,趙小姐失蹤了。”副將楊熙猶豫再三,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楊承允。
楊承允眸光一凝,冷聲道,“何時的事情?”
“三天前,在我們準備離開昊京的時候。現在外面都在傳她被南梁的三皇子姬嘉木擄走了。軍中,原趙將軍的部下此時已經鬧開,說是要去找他們趙將軍的遺孀,不能讓南梁人欺負趙將軍的女兒。”楊熙偷瞄自己家將軍,未婚妻被劫持,換個人都能氣瘋了。
可他將軍呢?
沉着、冷靜,和平日裏並無不同。
楊熙忍不住同情那位趙小姐。
“查到人往哪裏去了嗎?”楊承允問。
“有人看到兩天前有一隊貌似南梁人的商隊出了昊京,一路往奕州的方向。”南梁四個月前戰敗,當月就簽了降書,兩國如今的關係雖然緊張,但貿易往來卻漸漸恢復。
楊承允眸中閃過一抹暗光,望向府城的城門,直覺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將軍,是不是姬嘉木在挑釁您?知道您來奕州,他偏帶着趙小姐來奕州,他這麼做一定是在羞辱您,打您的臉!”除此之外,楊熙猜不到其他原因。
楊承允臉一僵,一腳踹向楊熙,“傳令下去,剿匪隊伍原地待命,你點兩百人和我一起進府城找人。”
“是。”
奕州府府城裏,暗潮洶涌,明明是熱鬧的街市,可愣是讓人察覺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趙昭故佈疑陣,“貌似南梁人的商隊”一共有五支,分佈在奕州府城的五個角落。
而她,皆不在其中。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士兵粗聲大喊,“裏面的人開門,有人舉報你們窩藏犯人,快把你們的人都叫出來,我們要搜查。”
“少廢話,讓開!”
接着是一陣乒乒乓乓,翻箱倒櫃的聲音。
“這邊沒有。”
“這邊也沒有。”
“我這裏也沒找到。”
“收隊,去下一個地方。”
“.........”
這一夜,整個府城都不得安寧,躺在牀上的趙昭聽着外面的動靜,心裏有幾分過意不去,“素琴,我是不是做得有些過火了?”
素琴安慰她,“無事,損失不了什麼。”
“都是他楊承允的錯。若非他要剿匪,我哪用自導自演這一齣戲。”趙昭爲自己辯解。
素琴:“.........您這麼想是對的。”
趙昭點頭,認可她的話,“你可以走了,別讓楊承允的人看見你。”
“屬下這就撤退,主子您保重。”素琴抱拳,翻窗而出,消失在黑夜裏。
趙昭打了個哈欠,動了動被綁住的手和腳,翻個身,閉上眼睛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她猛的睜開眼睛,急忙往自己嘴裏塞布頭。
很快,門外的打鬥聲沒了。
趙昭兩眼直勾勾盯着門口的方向,在腦海裏飛快地思索她該用害怕還是驚喜的表情迎接楊承允。
哐當——
門被踢開了。
進來的卻不是趙昭以爲的楊承允。
領頭的男子嘴角帶着邪氣的笑,一步一步朝她走來,俯視她,嘲諷道,“聽說我劫持了你?”
趙昭石化,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人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姬嘉木?
姬嘉木抽走趙昭嘴裏的布,掐着趙昭的下巴,“長得倒是挺漂亮,就是身材幹癟,無味。”
被嫌棄的趙昭怒氣頓起,反擊,“你味道倒是重,騷氣燻人!”
噗嗤!
哈哈——
下屬瞥紅了臉,抑制不住笑了兩聲,又被姬嘉木一個眼神殺,憋了回去。
“伶牙俐齒!”姬嘉木丟開趙昭的臉,一本正經道,“既然外面都在傳我把你擄了,我也不能讓他們白傳,你現在就和我回南梁吧。”
布又被塞回了趙昭的嘴裏,她被姬嘉木的下屬扛在肩上,隨着姬嘉木一行人東躲西藏,最後進了青樓。
趙昭此刻忍不住後悔,她不該堅持那一點底線,開各種店,偏偏放着青樓不幹。若是她也弄一座青樓,現在她或許進的就是自己的地盤了。
“給她梳妝打扮,風塵味弄重一點,年齡往大了整,最主要一點,弄得越騷氣越好。”姬嘉木吩咐侍女。
趙昭臉黑了,牙齒咬得咯吱響,這傢伙一定是在報復她!
趙昭被摁着洗了個花瓣澡,換上薄紗,胸前用棉花塞得鼓鼓,像兩個球。化上濃妝,頭髮半挽,一下子由乾癟小美女,變成了絕色頭牌。
這下子別說楊承允,就是她親爹也別想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