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炸了路,毀了兩地之間的通道,這是罪過,她必須償還。而青浪峯地勢險要,山體內有通道,是天生的匪窩,不該留存於世。她打算炸平了青浪峯,還世人一條寬闊平坦的大道。
趙昭在歷州招兵進行得很順利,先不提二十兩銀子,就是豐厚的待遇,就讓人趨之若鶩。甚至有些年齡不符的也來報名,意圖渾水摸魚,不過後來都被揪了出來。
“在家好好種地,不比當兵差。”招兵的人勸阻。
那些人不甘,“種地沒有銀子。”
“不用擔心,我們縣主會在歷州建幾個大廠,也就是作坊,會招很多人幹活,報酬豐厚。”招兵的人安慰。
“真的?”人羣裏有人出聲。
“千真萬確,不過那得等到春耕結束後纔開始。你們安心等着就是,我們縣主說到做到,從不食言。”
炸了路,趙昭鬆了一口氣,心底的大石頭暫時放下了。招來的新兵需要訓練,她也不急着擴張地盤,本想留在歷州組織春耕,誰知,楊承允的信又來了。
看完信,趙昭的表情變得微妙。一旁的趙二和徐睿一臉莫名,“您這是怎麼了?”
“楊承允讓我去拿浦州和亢州。”趙昭說着,心裏情緒複雜。
楊承允這是打算用浦州和亢州換歷州?
他是不希望我和他父親對上?
這是他的解決辦法?
等了這麼多天,等來了這麼一個結果,趙昭也不失望,一州換兩州,她賺了不是。
不過,浦州和亢州她要,歷州她同樣不會讓出去。誰有本事,儘管來拿。
“傳令下去,留兩萬人馬留守歷州,剩下兩萬和新招的三萬,明天出發,前往亢州。”趙昭淡淡道。
徐睿遲疑,“您昨天說要留下來主持春耕,要不等春耕結束再去?”
“遲則生變。況且離春耕還有時間,若是短時間拿下亢州和浦州,我們可以在浦州或者亢州主持春耕。”趙昭道。
青浪峯,楊義看着前面深不見底的峽谷,擰起了眉頭,“我記得這裏是有一條路的。”
“您沒記錯,這裏確實有一條路。您看,路到這裏纔沒有的,像是突然斷開了。旁邊的山體也毀了一小部分。”下屬回答。
“會不會是山體滑坡,把路弄沒了?”有人發出疑問。
“去附近的村子問問。”楊義道。
下屬領命離開。
半個時辰後,下屬騎着馬匆匆回來。
“問出來了?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下屬搖頭,“村民說最近並未下雨。幾天前路還是好的,後來有一天,這邊突然傳來了震天的轟隆聲,地動山搖,把他們給嚇壞了,全都躲在屋內不敢出來。那轟隆聲響了幾十下,之後便沒了動靜。第二天,膽子大的人來這邊查看,這才發現路沒了。”
楊義皺起了眉頭,什麼東西發出那麼大的動靜,還把路給弄沒了?
眼前這段路足有上百米,全都毀了個徹底。若是人力,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根本完成不了!
下屬搖頭,“這樣的事情屬下也是第一次遇到。將軍,您說對方是不是爲了阻止我們,才把路給斷了?”
楊義心中也由此猜測,若真的是爲了攔截他,出手的人是誰?那位趙縣主?
若真是那位趙縣主,她用了何神兵利器,一夜之間毀了一條懸崖峭壁上的山路?
看來那位趙縣主不簡單吶。
亢州,楊家軍和孫弘耀已經僵持了三天。
“你們怎麼回事啊,大盛如今還姓孫,還是孫家的天下,七皇子不過來衙門轉轉,你們竟然攔路不給我們進去!是何道理?”一面無白鬚男子大聲道,語氣裏滿是不忿。
“就是,是什麼道理?”男子旁邊的人附和,精明的眼睛轉了轉,“該不會是你們楊將軍有了不臣之心,想取而代之吧?”
守門的士兵臉色一變再變,眼看他們嘴裏的話越來越過分,他急出了一頭汗。可即使如此,他依舊守在門口,不讓孫弘耀等人入內。
“讓開!”孫弘耀大步上前,冷聲呵斥道。
士兵目不斜視,“沒有命令,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這是府衙,我是大盛的七皇子殿下,你說誰是閒雜人等?”孫弘耀雙目不善地掃向守門的士兵。
士兵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心想,果然不愧是皇子,這氣勢差一點就比得上將軍了。
孫弘耀硬闖,士兵不敢把他怎麼樣,只能任由他進門。
士兵看着孫弘耀一行人進入府衙,急得快哭了出來。這可怎麼辦?他沒完成將軍交給他的任務!
籲——
一匹飛馳的駿馬在府衙門口停了下來。
馬背上的人帥氣地翻身下馬,高聲喊道,“兄弟們,將軍有令,即刻撤出亢州!”
守門的士兵眼睛一亮,“真的可以撤了?”
“千真萬確。不但要撤出亢州,浦州那邊也撤。”那人道。
楊承允的人撤得突然,且迅速,說撤就撤,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怎麼就走了?”孫弘耀這邊的人疑惑。
“誰知道呢,我這裏都做好長期拉扯的準備了。”
“胳膊拗不過大腿,識時務者爲俊傑,估計是認清現實了。”
“管他是因爲什麼。我們現在該做的是儘快接手這連個州。”
孫弘耀的人喜上眉梢,以爲白得了兩個州,殊不知就在不遠的地方,五萬大軍正朝他們進發。
“楊——承——允——”趙昭捏着手裏的信,一張絕美的小臉縈繞着怒火和殺氣。
原以爲他主動送自己兩個州,誰知事情的真相卻是他搶不過別人,把她推了出來!
楊承允,你可真是好樣的!
難得見自家主子生那麼大的氣,趙二和徐睿兩人在一旁饒有興味看着。在趙昭的火氣稍稍壓下後,他們才問,“主子,我們還去亢州嗎?”
“去,爲何不去。亢州和浦州我們要定了。”趙昭的語氣裏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