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
百姓們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然後,他們開始四處打聽學堂什麼開始起建。
百姓對學堂,對科舉的熱絡程度超出了趙昭的預期,這時她才深刻意識到,在這個世界,能讀書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如今天氣炎熱,建學堂的事急不來,先選地,選材,選人,等天氣涼一點就動工。”趙昭吩咐道。
聞風把這事記下,又問,“現在是否要組建六部?”
趙昭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先弄一個雛形出來,之後再競聘上任,能者居之。除了六部,其他也該準備起來了。其他的不說,起碼要做到職責分明,分工明確。還有大兆的律法需要編寫,唔,好多事情啊。”
她現在懷疑楊承允是不是知道要忙的事情太多,這才寧願去打仗,也不留在昊京?
趙昭這一忙就忙了三個月,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累的,之前還有點嬰兒肥的小臉,這會兒變得尖尖的,一雙大眼睛掛在臉上,顯得又大又亮,像極了前世的芭比娃娃。
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長相。
趙昭看着鏡子裏的人,皺眉。
“主子,又有一個義軍勢力遞來書函,想要歸順我們大兆。”趙麒面帶笑容走進來。
趙昭面色微微緩和,“能免除戰亂和傷亡,這很好。”
“您是民心所向,他們都說跟着您有肉喫。”趙麒語氣自豪,他家主子雖是女子,但卻比世間的任何一個男子都聰明,除了他家主子,還有誰能讓貧窮、蕭條,民不聊生的大盛在短時間內人人安居樂業,衣食無憂?
外面不是沒有人說風涼話,可說風涼話的後果是什麼,是被衆人唾沫淹沒,是衆人不恥與其爲伍。
人家趙縣主是女的又怎麼了?
人家所做的事情,一件件,哪件是我們這些大男人能辦到的?哪一件又不是爲了我們窮苦百姓着想?
我們既然享受了這些福利,做不到感恩戴德,就該閉上嘴巴。
過去千年,男人掌權又如何?
又有哪一個能做到趙縣主這份上?
你若是不想要一個女人掌權,你可以去南梁,去北燕北齊,那裏的皇帝都是男的。要走就快點走,別一天到晚像個鴨子嘎嘎嘎個不停。
說風涼話的人被噴得很慘,幾個月下來,反對的,不和諧的聲音越來越少。衆人也習慣了張口閉口趙縣主,至於她是男是女,倒不那麼重要了。
進入秋季,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來了,亢州、浦州和閔州等大面積種植玉米、紅薯、土豆的地方,到了該檢驗收成的時候。
趙昭忙了一段時間,如今所有的事情暫告一段落,正想離京,出去走走,“那就去亢州吧。”
一旁的小八臉色帶着遲疑,“要不先去奕州?”
幾個月前,在她和楊承允帶人來救援昊京時,五皇子孫弘禮奪了奕州,七皇子孫弘耀也不甘示弱,搶了奕州附近的幾個郡。這幾個月,楊承允正帶着人,收復這些地方。
“去奕州幹嘛?”趙昭問,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楊承允四天前纔剛收復了奕州。
趙昭詫異,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八這副模樣。難道奕州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承允受傷了?”趙昭語氣沉重。
“他沒事,好得很!”小八咬着牙。
趙昭鬆了一口氣,轉而道,“你這態度,不太對勁啊。”
“您去了就知道了。”說完,小八抿着嘴巴,退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昭帶着疑惑,又問了幾個人,但他們要麼不知道,要麼和小八一樣,避而不談。
這就很奇怪了。
是什麼事情他們不便開口對她說?
似乎這事還和她,和楊承允有關。
趙昭暫時放棄了亢州之行,打算先去一趟奕州,若是時間來得及,再轉道去亢州。
奕州離昊京很近,只有三兩天的路程。趙昭帶了一萬多人,在第三天的上午抵達了奕州城外。
趙昭的人遠遠看到打開的城門,然而等他們一行人快要到達城門下時,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趙昭:“.........”
這叫什麼?
閉門羹?
不說趙昭懵了,其他士兵也一臉茫然。
趙昭看着城門上的楊字,沒錯啊,這是楊承允的地盤。難道是樓上的人沒認出她?
“把我們的軍旗也掛起來。”趙昭吩咐。
軍旗升起來後,他們總該認出她,給她開門了吧?
片刻後,趙昭看看自己的軍旗,再看向緊閉的大門,她皺起了眉頭,問,“難道還有其他楊家軍?”
下屬搖搖頭,“沒聽說過。”
趙昭的臉色沉了下來,“去叫門。”
“是。”士兵當即跑去敲門。
趙昭擡頭,這時,她看到城牆出現了一個女人,不,確切的說,是一個女將。那女人穿着一身貼身的銀色鎧甲,前凸後翹,十分惹眼。
此時,女人也在看着她,居高臨下,眼中盡是輕蔑和不屑。
趙昭聯想到三天前小八欲言又止,提起楊承允時咬牙的模樣,頓時悟了。
楊承允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趙昭冷笑,吩咐道,“安營紮寨,去附近調兵,不用太多,五萬人即可。”
下屬的神情一凜,“是。”
“別敲了。”趙昭對敲門的士兵道。
士兵聞言,一路小跑着回來,“主子,我們還進去嗎?”
“進啊,不過不急。如今那是人家的地盤,進去還需叫門。等我們把它變成自己的地盤了,隨意進出,那才自在。”趙昭淡淡道。
士兵卻從她的語氣裏聽說了一股豪情壯志,心情也跟着激揚澎湃,大聲道,“主子英明。”
趙昭一行人就這麼在奕州城門外紮營了。
雖然入秋了,可太陽依舊火辣辣的,氣溫只比六七月份低那麼一點點。趙昭坐在營帳裏,汗如雨下,一張美豔的小臉緊繃,美麗的雙眸不知在想什麼,眼底隱隱有殺氣閃現。
直到後半夜,五萬人馬抵達奕州城外。
趙昭雙手背在身後,“休息兩個時辰,明天天一亮,我們就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