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昭倒是心大,除了一開始的擔憂,第二天又恢復了原樣,該幹嘛幹嘛。喫得好,睡得香,肚子像個氣球,一天天變大。看着她大得異常的肚子,楊承允更擔憂了。
到了後期,楊承允每天都盯着她的肚子發愁,擔心它會砰的一聲爆炸了。
除了楊承允,趙毅趙二和素心素琴也每天來她面前報到,這四個人輪流着和楊承允一起陪她。
趙昭自己倒是如常,除了身體笨重一些,行動不便之外,她並未有其他憂慮。
除了皇宮裏的人,昊京的百姓也知道趙昭有了身孕,大家自發地爲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祈福,寺廟這幾個月變得尤爲熱鬧。
還有人親手爲她肚子裏的孩子做了百家衣,百家被,繡工精妙,衣服和被子看不到半個線頭,質地柔軟,衣服和被子都非常精美,不比前世那些大牌差。
趙昭愛不釋手,吩咐道,“多備一些雞蛋,等孩子出生後,我要給全昊京的百姓發紅雞蛋。”
素心一點都不意外,“早就讓人存着了。”
距離預產期越來越近,所有的東西都備下了,只等趙昭的肚子發動。
這一天,趙昭正在楊承允的攙扶下散步,突然一聲噗的輕響,有什麼東西破開了。
楊承允猛地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他盯着趙昭的肚子,那模樣快要哭了,“昭昭,你的肚子是不是破了?”
趙昭一愣,隨後竟然氣笑了,“你傻。”
楊承允一頭霧水,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我聽到了。”
“那是羊水破了。”趙昭咬牙道,“扶我回去。”
一旁的素琴神色一肅,“屬下去通知薛老。”
“我抱你回去。”楊承允彎腰,一把將她抱起,他腳步穩健,速度很快,沒一會就抵達了產房。
產房是專門爲了趙昭佈置的,楊承允剛把趙昭放到產牀上,幾個穩婆、醫女和薛老便匆匆來到了。
“您先出去,若想陪產,便去洗個澡,換個衣服。”薛老吩咐。
楊承允點頭,“我這就去。”
趙昭躺在牀上,雙手緊緊抓着被子,她儘量放鬆身體,有節奏的深呼吸,“薛老,我感覺不太對勁。”
“怎麼了?”薛老問。
產婆已經脫下了她的褲子,驚呼,“看見孩子的頭了!”
薛老一驚,急忙去了外間,唰唰寫了一張藥方,“快去抓藥,煎藥。”
醫女接過,“我這就去。”
另一個醫女,“我去生火。”
薛老寫完,又進了產房。
楊承允飛快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匆忙趕來,剛到產房外,裏面就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他當即愣在了原地,“這就生了?”
“還有一個!”裏面的人道。
“縣主,繼續用力!”
“看見頭了!”
“出來了!”
接着是一陣響亮的哭聲。
門被從裏面打開,楊承允徑直衝向產牀,看着大汗淋漓,臉色蒼白的趙昭,楊承允心揪疼不已,“昭昭,我們再也不生了。”
楊承允又轉向薛老,“昭昭她身體怎麼樣?”
“無礙。她身體養得極好。過個兩三年,再生一胎不成問題。”薛老道。
“不,不生了。有兩個就夠了。”楊承允語氣堅定。
產婆、醫女和薛老都震驚地看着他,不生了?他們可是皇后和皇上啊,才兩個皇子怎麼夠!
楊承允不解釋,反正他不打算要了,他不想趙昭再承受這樣的罪。
趙昭被醫女收拾乾淨,從產房,移到了隔壁事先準備好的月子房。這個月子房空間大,通風好,光照也足。
趙昭睡了一覺,晚上的時候才醒,吃了東西,喝了藥,又睡了過去。
半夜時漲奶痛了,她才又醒來。一睜開眼,她便見到了牀邊的楊承允。
“你不睡?”趙昭問。
“睡不着,我想守着你。”楊承允握着她的手,“你做什麼,想喫東西,還是要去茅房?”
“去把孩子抱過來,我要給他們餵奶。”趙昭。
“你等等。”楊承允起身,向隔壁走去。
趙昭看着這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皺起了眉頭,兩個男孩,還長得一樣,這在皇家可不是好事。
她記得歷史上似乎有過這樣的例子,皇家雙生子出生,性別不同還好,性別若都爲男孩,則視爲不祥,要麼兩個都賜死;要麼賜死其中一個;好一點的,便是兩個都活着,但這輩子都和皇位無緣。
如今現在這兩個——
趙昭問,“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楊承允看向他們的衣服和抱被,指給她看,“這個是哥哥,這個是弟弟。”
“哥哥姓楊,弟弟姓趙,名字就用我們提前取好的。楊浦一,趙賀。”趙昭道。
楊承允點點頭,“你決定就好。”
趙昭月子裏還算舒心,沒有婆媳問題,自己也不用帶孩子,漲奶的時候,給孩子喂喂奶。其他時候要麼睡覺,要麼喫東西,要麼聽素心談論朝中的事。
四十二天過後,趙昭第一件事情便是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把身體上上下下搓了三遍,再把頭髮也洗了幾遍,洗完身體都輕了不少。
趙昭生了兩個皇子的消息傳出來後,衆人的表情各不一樣。不過衆人聰明地沒有開口,趙皇后做事不拘一格,誰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說不定她早就做好了安排。
再說趙皇后仁慈,她怕是捨不得傷害她的孩子。既然如此,他們何必開口惹她嫌。
又過了一段時間,兩個孩子的名字傳了出來。
楊浦一?
趙賀?
怎麼一個姓楊,一個姓趙?
皇后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代的皇帝姓楊,還是姓趙?
外面的人紛紛各種猜測,甚至有人說這天下本就該姓趙,不過因爲縣主是女子,這才暫時姓楊。如今她的孩子姓趙,估計這天下也要改姓趙了。
但也有人不認同,楊家人不會同意,如今掌管整個大兆的人可是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