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顧主任！”蔣青璃也賠着笑臉，“只要你幫麒麟治好他的腿，多少錢我們都付。”
顧時伸過右手，接過江麒麟的病歷，翻開看了看。
和榮御一樣，江麒麟的傷除了骨折之外，還有嚴重的神經受損。
醫者仁心。
顧時雖然看不慣二人的行徑，還是本着醫生的職責盡力而爲。
“二位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從休息室出來，他取出手機將江麒麟的病歷拍照，發到寧慎的郵箱。
隨後，撥通寧慎的電話。
“我這裏剛剛接收一個病人，和榮御的情況相似，病例我發你郵箱了，你看看……能不能抽空幫他設計個治療方案？”
“江麒麟？”
“對，就是這個患者。”
電話那頭，寧慎冷哼。
“他還有一條腿已經是他幸運。”
隨後，電話掛斷。
顧時：……
顧時認識寧慎多年，知道那位爺的脾氣。
這麼多年寧慎唯一一次進手術室，就是因爲榮惜。
寧慎不想做的事，哪怕是他也無力改變。
無奈，他只能捧着病例回到休息室。
“很抱歉，江先生這個腿，我恐怕無能爲力。”
榮御之所以能恢復，那是因爲寧慎親自爲他訂製治療方案。
神經重建這方面，寧慎纔是真正的專家。
沒有寧慎的幫助，顧時是無法完成手術的。
原本，江麒麟和蔣青璃眼看他治好榮御的腿，心頭也是升起希望。
見對方拒絕，難免多想幾分。
“他你都能治，你爲什麼不能治我？”江麒麟急了，“你收了他們的好處是不是？”
顧時臉一沉。
別看這位平常嬉皮笑臉，在業界那也是大拿。
在寧慎面前，他服低認小也就罷了。
除了寧慎，還敢在他面前這麼囂張？
爲了幫他治腿，他主動幫忙向寧慎求助。
這位倒好，還敢質疑他的醫德？
“我之所以治不了江先生的病，是因爲你需要看的是精神科，不是神經科。出去右轉，過兩個紅綠燈，錦江精神病院歡迎您。”
擡手，將病例摔到江麒麟腿上。
顧時抱起胳膊。
“慢走，不送！”
“你……你們……”江麒麟惱羞成怒，“我等着，我要舉報你沒有醫德，收受患者賄賂……”
“那您最好準備英文舉報信，因爲本人是國際註冊醫師，歸世衛管。”顧時一臉體貼地詢問，“要不要，我寫一個世衛郵箱給你？”
不光旁邊的小護士，榮御和榮惜兄妹也都是當場笑出聲來。
是人都能聽出，這其中的奚落。
江麒麟一拳擊在軟棉花上，沒有激怒顧時，反倒只顯出自己的狼狽。
忿忿地冷哼一聲，自己推着輪椅迅速離開休息室。
蔣青璃和另一位車隊負責人互相看一眼，也只能無奈地跟着他一起離開。
看幾人走遠，榮惜歉意地看向顧時。
“顧醫生，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和哥哥都可以給您作證，希望不會給您添麻煩。”
“沒關係，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顧時滿不在乎地笑笑，走上前來扶住榮御的肩膀，將他扶回輪椅坐下。
人就湊到他耳邊。
“下次別耍帥，小心你晚上肌肉痙攣。”
他是醫生，當然最清楚。
對於正常人來說，無比輕鬆的站立和行動，榮御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只是當着江麒麟和榮惜等人，他沒有揭穿榮御而已。
榮御感激地看他一眼：“謝謝。”
“好了。”顧時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去做複查吧。”
三人一起離開休息室。
廊道里，助理急匆匆地衝過來：“御哥，我看到了……我看到那輛車了！”
“慌慌張張地幹什麼？”榮御瞪他一眼。
助理看一眼榮惜，忙着掩飾地笑笑。
“找到什麼車，這麼激動？”榮惜好奇詢問。
“這個……”助理結巴兩句，看一眼榮御眯着的眼睛，急中生智，“是……是御哥改車需要的重要零件。”
榮御斜一眼自家助理，給對方一個“算你聰明”的眼神。
“小惜，你先過去，我去趟洗手間就過來。”
目送榮惜和顧時離開，榮御將電動輪椅開到廊道盡頭。
“怎麼回事？”
“剛剛在樓下，我看到那輛江a5個0的車，您猜坐在車上的人是誰，這個人您絕對想不到。”
榮御瞪他一眼，“再不說，我扔你下去！”
對上榮御要殺人的眼睛，助理忙着道出謎底。
“寧氏總裁——寧慎！”
寧慎？
榮御皺眉：“你確定？”
“我還拍了照片呢！”助理摸出手機，遞給他，“您看！”
因爲榮御想要和榮惜聊幾句，特意讓助理在車上等。
助理原本在車上補覺，看到寧慎的車，匆忙拍下照片。
照片裏，寧慎正彎下身，坐進車子後座。
照片拍得有點糊，但是男人的臉太過出衆，哪怕是見一面就不會認錯。
儘管只是側臉，榮御依舊一眼就認出那確實是寧慎。
捏着手機的手掌收緊，榮御的心臟抽緊。
和妹妹談戀愛的真的是寧慎？
助理站在旁邊，是一臉激動。
“要說還是榮小姐厲害，連寧慎這種大佬都能擺平，哎，御少……以後這位寧家家主見了您，是不是也得叫聲三哥呀？”
榮御擡手將手機砸回去，“誰要他當妹夫！”
“把嘴給我封嚴了。”
注意到不遠處找過來的榮惜，榮御皺眉斜一眼自家助理，主動向妹妹迎過去。
肌肉反射、核磁共振……
一整套檢查做完，已經是臨時黃昏。
扶着榮御的輪椅扶手，重新回到顧時的診室時，榮惜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手術只能決定榮御恢復的可能，復健和後期康復決定的則是榮御的恢復程度。
如果他只是普通人，能站立、能走路、能正常生活……已經足夠。
可是榮御是車手，對於雙腿的反應力和力量要求，遠勝常人。
“顧醫生，您看……我哥他恢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