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慎去而復返,身後跟着管家和端着餐盤的女傭。

    酒是好酒。

    菜色也很豐盛。

    ……

    大家邊喫邊聊,從馬場聊到樂團的比賽,一晚上都是歡聲笑語。

    餐後。

    寧慎又帶大家參觀一下馬場,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鐘,衆人才喫完茶點離開。

    當然,榮惜依舊留下來。

    站在臺階上,目送榮家人的車子駛遠。

    寧慎擡起手掌,幫榮惜緊緊身上他的西裝外套。

    “外面涼,回去吧?”

    兩人一起回到古堡內,走上樓梯。

    和他並肩上樓,榮惜想起一件事,停下腳步。

    “如果我父母不同意,你怎麼辦?”

    “那我只好拐走榮家小公主,然後……”寧慎擡手擁住她的腰,“奉子成婚?”

    “想得美!”榮惜擡手推他一把:“誰要和你生孩子?”

    邁上最後一階樓梯,她左右看看。

    城堡遠比一般的別墅大的多,廊道一側還有廊道,榮惜都有點分不清該走一條。

    “這房子好大,臥室在哪邊?”

    寧慎牽住她的手掌,穿過廊道,推開盡頭的雕花木門。

    “這是我的臥室,你要是喜歡視線開闊一點,回頭我讓他們把三樓收拾一下,我們可以搬到樓上去。”

    房間裏是維多利亞風格的裝飾,富麗堂皇又不失優雅。

    只不過,配色有點厚重,顯得有些憂鬱。

    “你經常住這裏嗎?”榮惜伸過手指,撥撥牀上裝飾的暗金紋絲絨布蔓,“總覺得,顏色有點太憂鬱了。”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重新裝修。”

    “那倒不用,牀品和窗簾換一點明快的顏色,應該就會好很多。”榮惜挑起窗簾,看一眼窗外,“這間採光很好,我喜歡清晨時陽光照進房間的感覺。”

    寧慎走過來,兩手從她身側伸過來撐住窗臺。

    “好,明天我就安排他們換掉。”

    榮惜笑着,在他面前轉過身。

    “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公主原本就應該被無限寵愛的。”寧慎眷戀地吻着她的脣角,“惜惜,知道嗎?我恨不得把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給你。”

    榮惜笑着圈住他的頸,手指扯住他的衣襟。

    “我只要最好的一個就夠了。”

    寧慎沒有再說話,只是扣緊她的腰,低頭吻住她。

    一邊吻着,一邊就着她擁到牀側。

    膝蓋後窩退到牀,榮惜失去平衡,跌坐到牀上。

    寧慎順勢壓過來,一手撐在她的頭側。

    另一隻手就伸過來,幫她把長髮打散。

    牀單是很深的藍,越映得她皮膚白皙如新雪。

    注視着眼前的榮惜,他的腦海裏卻閃過當初,初見時的驚鴻一瞥。

    擡手按住她的手掌,將手指從她戴着戒指的指間鑽過去。

    寧慎合指,與她十指相扣。

    “從今天起,我要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禮服側鏈被他拉開,男人的吻從脣上下移,一路向下……

    榮惜下意識地收緊手指。

    戒指上,金色寶石閃閃發光。

    與牀蔓晃動的珠簾,交相輝映。

    *

    *

    第二天,榮惜白天和樂團一起排練,爲比賽做準備。

    晚上則回到馬場,與寧慎斯守。

    兩人一起騎馬到草場上看月亮,照顧馬場裏新出場不久的小馬……

    那樣子,赫然就像是一對新婚夫妻。

    轉眼。

    已經是比賽前夜。

    聽着大家完整地演奏完參賽曲目,唐鳴笑着站起身,爲大家鼓了鼓堂。

    “好,大家只要保持這個狀態就可以。小惜,我看今天咱們就到這兒吧?”

    “恩。”榮惜收起二胡胡弓,將二胡放進琴盒,“盡人事,聽天命。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我們已經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明天能夠拿到什麼成績,那就看評委們的喜好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讓評委們和現場觀衆……感受一下東方音樂的魅力。”

    “好!”

    大家答應一聲,各自收拾着自己的樂器,結伴走出排練廳。

    知道她這幾天都是回馬場和寧慎一起,衆人紛紛向榮惜道別離開。

    片刻。

    黑色林肯也駛到階下。

    這一次,寧慎沒在車上。

    司機親自下車,爲榮惜拉開車門。

    “公主號遊輪出了點問題,寧總去現場查看了。知道您在排練就沒打擾,讓我轉告您一聲。明天您比賽的時候,他一定趕回來。”

    按道理說,遊輪出問題,自然有維修組的工作人員。

    寧慎作爲總裁,沒有必要親赴現場,難道是很重大的事故?

    榮惜坐進後座,擔心詢問:“沒什麼大事吧?”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機輪組出問題,不過……”司機一笑,“寧總對公主號一向很在意,那可是他的心頭肉。”

    聽司機這麼說,榮惜也鬆了口氣。

    司機啓動車子,榮惜取出手機,想要給寧慎打個電話,又怕打擾他工作。

    想了想,最後只是發過一條微信。

    一直到她回到馬場,喫完晚餐的時候,寧慎的電話纔打過來。

    遊輪確實是是機輪組出現問題,已經在着手搶修。

    “今天晚上應該就可以修好,明天我一定能趕回來,聽老婆演奏。”

    電話裏,寧慎語氣輕鬆,榮惜也放鬆下來。

    “趕不及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不許把我老公累到,聽到沒有?”

    掛斷電話,她邁步上樓。

    推開臥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之前厚重深沉的深藍色窗簾,已經換成暖桔色。

    牀品也是同色系,暖暖的很是溫馨。

    榮惜失笑。

    寧慎這傢伙……

    還真是雷厲風行。

    到浴室洗個澡,換上寧慎爲她準備的家居裝。

    看時間還早,榮惜提起琴盒走出臥室。

    明天就是比賽,她想再練習一下。

    在臥室練琴,難免會影響到其他人休息。

    喫飯的時候,她已經向管家詢問過,三樓有一間琴房。

    擡階而上,榮惜按照管家指點的方向,上樓左轉,果然看到一扇門。

    這裏應該就是琴房了!

    榮惜推開門。

    門內,燈自動亮起來。

    裏面並不是她想象中的琴房,而是一段向下的樓梯。

    琴房還要下樓?

    榮惜順着臺階走下去,推開木門。

    門內是一間偌大的空間,不過看樣子並不是琴房。

    一側的牆上,擺放着大大小小的畫作,蓋着防塵布看不清楚畫得什麼。

    另一側是工作臺,畫架,還有各種畫畫的工具。

    看樣子,像倒是一間工作室。

    她家寧美人竟然還會畫畫?

    這傢伙,還有什麼祕密是她不知道的?

    榮惜好奇地走進去,揭開畫架上蓋着的防塵布。

    看清畫板上的畫,榮惜捏着防塵布的手指一鬆,防塵布無聲地撲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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