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過來,他不會有事的。”
麪包車駛離酒吧,從樓上追下來的徐鶴寧上前一步,抓住江律的胳膊。
“是不是藥的問題,寧慎不會死吧?”
好好的人,突然就暈倒。
徐鶴寧難免擔心,是江律給她的藥有問題。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江律看一眼四周,甩開她的胳膊。
“成事不足,還不快走?”
徐鶴寧也知道,自己現在留在這裏沒有好處。
咬咬下脣,她轉身慌亂逃開。
助理將車開過來,江律拉開車門坐進後座。
“開車。”
助理啓動車子,追着前面的麪包車,江律就皺着眉靠到車窗上。
事情的發展,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飯桌上,他可是親眼看着寧慎將酒喝下去。
這個傢伙怎麼會,冷靜得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汽車駛進醫院大門,江律掃一眼急救中心的方向。
“你馬上去安排人,把事情處理乾淨,絕對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助理轉過臉,“那……徐鶴寧呢?”
“先留着,必要的時候,可以做棄子。”
一旦到醫院,醫生幫寧慎做檢查,一定會有所發現。
計劃沒成功也就罷了,他絕對不能因此惹火上身。
推開門,江律大步衝進急救中心。
急救中心。
醫護人員已經將寧慎移到擔架牀上,推進搶救室。
大家一路追到搶救室,只能停在門外。
“小惜!”江律扶住榮惜的胳膊,安慰地扶住她的肩膀,“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榮惜手裏,還抓着寧慎的西裝外套。
一對眼睛,只是擔心地盯着搶救室,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暈倒的?”
“是啊,小御啊……剛剛你們一起上樓,小慎他這是怎麼了?”
……
大家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會兒只能向榮御詢問。
“這……”榮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大家解釋,“這個……我也不清楚。”
一位護士從搶救室衝出來,“哪位是病人家屬!”
榮惜搶着開口:“我是他女朋友。”
“這個手續你們辦一下,另外,病人有什麼用藥禁忌,或者過敏之類的?”
“不要用腎上激素!”顧時大喊着衝過來,“我是病人的主治醫生,我會協助你們搶救。”
榮惜忙着摸摸寧慎的西裝口袋,將注射藥劑取出來,遞給顧時。
“他讓我給你看這個。”
顧時掃一眼上面刻度,擰起眉。
“該死!”
藥少了10毫克,這已經是正常人三倍的用量。
榮惜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他會沒事對不對?”
對上女孩子擔心的眼睛,顧時皺着眉,軟下語氣。
“我保證,我會竭盡全力。”
榮惜輕輕點頭,鬆開手指。
顧時扯掉身上的風衣外套,隨手丟在椅子上,轉身和護士一起衝進急救室。
“有顧醫生在,小慎不會有事的!”
裴雲舒心疼地擁住女兒,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秦酒也走過來,坐到她另一側,輕輕擁住她的肩膀。
隨後,是熬人的等待。
半個小時後。
搶救室的門,終於重新打開。
聽到門開的聲音,榮惜抓着寧慎的西裝擡起臉。
屏着呼吸,看向走到她面前的顧時。
因爲過度緊張,她的手指都有點發顫。
“他……怎麼樣?”
“已經醒了,沒有大礙。”顧時向她一笑:“走吧,跟我進去看看他。”
榮惜猛地站起身,大步衝進搶救室,外套還抓在手裏。
裴雲舒站在旁邊,也是控制不住地吸吸鼻子。
榮斯年擡手擁住她,溫柔地在妻子背上拍了拍。
一旁,榮御、榮瑾兩兄弟,也都是齊齊鬆了口氣。
剛剛的半個多小時,榮家所有人都是心提到嗓子眼兒。
因爲失去二叔,榮惜頹廢四年。
好不容易,她找到一個喜歡的人。
要是寧慎再有事,那個結果……
衆人幾乎不敢想象。
……
……
繞過搶救室內的隔牆,榮惜大步衝進裏間。
目光落在病牀上,果然看到寧慎已經清醒過來。
男人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脣角卻向上揚着,正向她露出笑容。
榮惜衝過來,抓住他的手掌。
扯扯脣角,想要回他一個微笑。
脣角扯了扯,眼淚卻已經掉下來。
“你……你嚇死我了!”
這半個小時,她無異於是鍋上蒸着,火上烤着,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到極點。
甚至,都忘了難過。
現在終於看他平安無事,繃着的那根絲毫放鬆,她的情緒才終於釋放出來。
“惜惜,別哭!”
寧慎撐着手臂想要坐起身。
“別動。”顧時忙着按住他,“小心跑針。”
寧慎重新躺回枕頭,勾勾手指。
“紙巾。”
顧時扯過一張紙巾,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擦哪兒?”
“給……惜惜。”
顧時這才注意到,榮惜臉上的眼淚,忙着將紙巾遞過去。
看着榮惜擦乾淚痕,情緒微微平靜。
他暗鬆口氣,將手中的紙巾盒放回桌子,臉一沉,指着寧慎就罵。
“寧慎我告訴你,別以爲你現在躺在病牀上,我就會放過你。現在當着小惜的面兒,你給我老實交待,10毫克,你不要命了。”
寧慎擡起右手,幫榮惜輕輕撫撫眼角,輕吸口氣。
“從你的醫院趕到這兒,最多十五分鐘。一個小時之後搶救,我死不了。”
“你厲害,你牛X……”
寧慎擡眸,狠狠瞪他一眼。
“嘴巴乾淨點!”
顧時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不好意思地向榮惜笑笑。
“對不起,榮小姐,我不是故意粗口的,我就是……”他皺眉瞪着寧慎,“被你氣的,你要是真心疼榮小姐,就不應該讓她擔心。”
寧慎緩緩地開口,“你去看一下我的血液結果,我估計除了西地那非、哌醋甲酯之外,或者……還有其他致幻劑。”
顧時怔住,“什麼?”
寧慎喘了口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的酒被人動過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