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榮惜就趕到公主號上宴會廳。
秦酒的電影,就要在這裏進行拍攝。
這次要拍攝的主要情節,就是晚宴時,男女主角重逢共舞的情節。
因爲寧慎提前安排,遊輪上下全力配合,拍攝準備工作非常順利。
厚重的窗簾擋住陽光,明明是上午,宴會廳內卻如同夜晚。
燈火通紅,佈置一新,滿是宴會的氛圍感。
榮惜趕到音樂廳的時候,樂團的成員都已經就位,正在更換演出服,做拍攝準備。
秦酒正站在音樂廳一角,給幾位主要演員講戲。
看到榮惜,秦酒擡臉向她一笑。
隨後,立刻嚴肅起表情。
“好,大家仔細記住我剛剛說的幾個點,準備十分鐘,之後正式拍攝。”
衆人四下散開,做拍攝前的準備。
榮惜拿過一瓶礦泉水,遞到秦酒手裏。
“怎麼樣,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不用了,你們家寧總可是安排得妥妥當當。”秦酒擡手捏捏她的小臉,“你啊,一會兒和你的樂團一樣,本色出演就行……不許給自己加戲啊,要不然,一會把我這個主角的戲全搶了。”
二人說笑幾句,秦酒就抓着擴音器去指揮工作人員準備。
榮惜趕到後臺,換上演出服。
取出自己的樂器,她笑着環視四周的衆人。
“大家記住,儘管這只是演戲,我們也要全力以赴。”
電影后期配樂演奏,也會由樂團來完成。
只要站在臺上,就要拿出專業樂手的態度,這纔對得起自己的舞臺。
“榮團長,您就放心吧!”
“是啊,咱們肯定不會給您丟臉!”
……
一名劇組工作人員小跑過來:“榮團長,大家可以上臺了。”
“走吧!”
大家一起登上宴會廳的舞臺。
從船上找來的羣演們,則裝扮成參加舞會的賓客。
或是捧酒聊天,或是隨着音樂一起跳舞……
看上去,一切就和正常宴會無異。
燈光師、音響師……
“3、2、1……action!”
秦酒一聲令下,拍攝正式開始。
拍電影需要羣演,考慮到拍攝成本,秦酒不可能帶太多上船。
因此,大部分羣演都是在船上臨時招聘。
不少船上的遊客,聞訊而來,好奇地圍在宴會外。
有的是想要好奇看看怎麼拍電影,還有的就是衝着秦酒他們幾個主演來的……
好了,寧慎提前安排船上的安保執勤。
這些好奇的圍觀者,全都被擋在門外。
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寧慎特意帶着周硯青過來看看。
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秦酒既是寧氏的合作對象,又是榮惜的好友。
於公於私,他都不能缺席。
看到兩人從電梯間走出來,工作人員忙着將遊客分開。
“這裏不歡笑聚集,請大家到其他地方觀光,請讓一讓,謝謝配合!”
工作人員分開人羣,寧慎大步穿過人羣。
感覺到一束異樣的目光,他停下腳步向視線的方向轉過臉。
只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衛衣的高大背影,消失在人羣后。
揚了揚眉,寧慎大步走進宴會廳。
在現場幫着上調度的經理看到他,忙着迎過來。
“午餐都安排好了嗎?”寧慎問。
“放心吧,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經準備好,就等拍攝完畢。”
他這邊話音剛落,秦酒的聲音也跟着響起。
“CUT!這一條,過!”環視四周,她笑着拍拍兩手,“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咱們樂團的樂手們,重複演奏好幾遍,受累受累啊!好,現在大家解釋休息,喫點午飯!”
寧慎擡擡下巴,經理忙着揮揮手。
很快,廚師們就把餐廳推出來。
這是遊輪特意爲大家準備的工作餐。
當然,說是工作餐,卻是豐盛不差於宴會餐。
寧慎走到演出臺一側,將榮惜扶下來。
秦酒走過來,看一眼餐廳上的午餐。
“寧總,您這是準備把我們劇組喫窮啊?”
“這些算我的。”寧慎一笑,“你們在我們的船上拍攝,也是給我們打廣告,這些就算是我給你們的廣告費。”
秦酒也不是矯情的人,“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自己人不用客氣。”寧慎接過榮惜手中的二胡,“露天餐廳那邊,我都安排好了,秦小姐也帶幾位主演一起過去坐坐吧?”
“不用了。”秦酒眨眨眼睛,“我們就不去當電燈泡了。”
在自己的劇組裏,她一向是和演員們同吃同住,並不搞特殊。
寧慎也沒有勉強對方,陪榮惜到後臺卸完妝換好衣服,兩人一起趕往露天餐廳喫午飯。
等待餐點上桌的時候,寧慎笑着遞過一張溼巾。
“怎麼樣,忙了一上午,累不累?”
“那倒沒有,我們就是在臺上演奏,看他們拍戲,還挺好玩我的。”榮惜抿抿脣,“今晚跨年夜,船上有什麼安排嗎?”
“晚上會有新年煙花秀,宴會廳還有假面舞會,抽獎活動之類的。”
榮惜點點頭:“看來……今晚上應該還挺好玩兒的。”
恰好侍者送上午餐,她沒有再說什麼,專心喫飯,一邊思考着今晚的安排。
按照她破解的郵件內容。
七芒星聯盟的聚會,應該就在今晚。
寧慎只當她是上午忙餓了,也沒多想,主動把果汁杯向榮惜的方向推了推。
“先喝口果汁潤潤喉嚨。”
果汁杯上,突然有亮光閃過。
寧慎擡起臉,掃一眼餐廳對面的甲板。
狙擊槍?!
注意到一處異樣的反光,他一個箭步衝過來,擋住榮惜。
寧慎眉頭一跳,猛地站起身衝到榮惜身後。
榮惜被他嚇了一跳,錯愕地放下餐廳轉過臉。
“怎麼了?”
“寧先生!”
兩個保鏢也是第一時間衝過來。
“沒事。”寧慎擺擺手,“看錯了,以爲是看到一個熟人。惜惜,這裏風大,我有點冷,我們到裏面喫吧?”
元旦時分,江城已經是冬天。
但是公主號這一次的航經是向南,現在已經接近南海,海上氣溫如春,怎麼會冷?
“你不是發燒了吧?”
榮惜有些擔心地站起身,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大概是身體還沒有恢復,只是覺得有點涼。”寧慎伸手擁住她的腰,“走吧,我們到裏面喫。”
擁着榮惜走向餐廳內部用餐區,寧慎側臉向兩個保鏢做個眼色。
二人會意,迅速離開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