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梟伸過手掌，拉住她的胳膊。
“你在這兒等吧，我去把車開過來。”
秦酒看他一眼，撐着柺杖停在原地。
片刻，迷彩越野車就從停車場內駛過來。
秦酒剛要撐着拐走過來，榮梟已經利落地跳下車，一手抓過她的柺杖，一手撐住她的胳膊，將她扶到車邊。
越野車底盤高，秦酒一手撐着車門，不小心碰到傷腳，身子失控地晃了晃。
“小心。”
榮梟及時伸過手掌，撐住她的腰。
一隻手扶着車門，只用一隻手就將她抱起來，放到副駕駛座上。
作爲公衆人物，出席這樣的活動，秦酒當然也是精心打扮。
皮夾克外套下面，就是一條單薄的長裙。
隔着薄薄衣料，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男人掌心的溫度。
秦酒擡起右手，捏住他的夾克外套衣領。
榮梟收回胳膊，感覺到胸口的拉扯，下意識地擡起臉。
女孩子的臉就在眼前，距離不超過十釐米，榮梟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一次。
“小酒？”
秦酒擡起左手，伸進他的外套內袋，摸出他的煙向他晃了晃，右手卻依舊捏着他的衣襟沒撒手。
擡頭，她壞笑。
“怎麼，以爲我想親你啊？”
榮梟無言以對，擡起手臂，輕輕將她的手掌從衣服上拉下來，他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
目光很自然地扯過副駕駛座上的秦酒。
她的外套已經鬆散開，露出裏面貼身的裙衣。
酒紅色的裙身，越顯得她皮膚白皙，腰也是格外地細。
榮梟收回目光。
“安全帶。”
從煙盒裏摸出一支菸來，秦酒一手捏着煙，一手捏着煙盒，擡擡下巴。
“幫我係一下。”
榮梟知道她的脾氣，若是他不幫忙，她就算是兩手空着也不會碰安全帶一下。
轉過身，他伸過左手，利落地扯過安全帶，塞進卡扣。
車子啓動，秦酒將煙含到脣間，彎過身來，摸摸他的上衣口袋，沒摸到打火機。
她手一滑，落在他的腿上。
榮梟剛要阻止，她的手已經鑽進他的褲子口袋。
榮梟呼吸一緊，身體下意識地繃緊。
感覺到男人腿上的肌肉線索，秦酒輕笑出聲。
沒有再逗他，她捏住他口袋裏的打火機，將手縮回來。
那是一隻ZIPPO打火機，大紅色，她最喜歡的顏色。
這是榮梟入伍那天，秦酒送他的。
轉眼十年，沒想到他還在用。
打火機的已經磨掉了些漆，右下角還有一處明顯的凹陷。
“這是我送你那個？”
“恩。”榮梟輕應，“還挺耐用的。”
指尖輕輕撫着那處凹陷，秦酒目光裏凝上幾分異樣的情緒。
脣角，微微彎了彎。
打着火，她低着頭點上煙，緩緩地吸了一口。
他的煙有點熗，她輕輕咳嗽一聲。
“你嗓子不是不好，少抽點菸。”
“我嗓子怎麼不好了？”
“小時候，你不是總鬧咽炎，掛多少次水自己忘了？”
“你倒是記得挺清楚。”秦酒壞笑，“榮梟，你不會是暗戀我？”
榮梟注視着前面的路，沒吭聲。
秦酒側眸，“你不說話，我可當你默認了啊！”
秦酒氣得咬牙：“你沒長嘴啊？”
要不是他正在開車，她真想踹他一腳。
聽出她不高興，榮梟抿抿脣，“你回哪，你爸媽那兒，還是……”
“這麼晚了，你想讓我回去折騰老兩口？”秦酒看一眼前面的路，“幾年前，我就的搬出來住了，前面右轉，萊茵公寓。”
按照她的指點，榮梟將車停在公寓樓下停車場。
撐着他的手臂，單腳跳下車，秦酒接過榮梟遞過來的柺杖，任由他將自己扶進電梯。
秦酒按下頂層按鍵，斜一眼站在旁邊的榮梟。
“這次……你能呆幾天？”
“最多三五天吧。”
“下次什麼時候回來，春節？”
“看情況，如果任務順利的話，又有時間的話。”
如果不順利，又沒時間……
那就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
把玩着打火機的手指，一頓。
秦酒展開手指，將打火機握在掌心。
“走吧，到我家坐坐。”
沒有給榮梟拒絕的機會，她轉身撐着拐走出電梯，輸入密碼打開門。
“怎麼樣？”
榮梟環視一週。
房子是大平層，有很開闊的落地窗和陽臺。
裝修完全就是秦酒的風格，黑白灰的配色，點綴着明豔的大紅，簡潔又不失濃烈。
像她的人，只一眼就讓人印象深刻。
“不錯。”
“這是我給自己買的婚房。”秦酒甩掉腳上的高跟鞋，甩掉柺杖，只用一隻腳蹦到吧檯前，“喝什麼？”
“不用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將她的包放到吧檯上，榮梟轉身要走。
“站住！”秦酒重重將酒杯摞在吧檯上，“我有那麼招你煩嗎？”
“不是，我就是……”
“少拿你的工作當藉口。”秦酒打開瓶塞，將酒水倒進杯子，“我搬家的時候，所有人都送了禮物，就你沒來！”
“對不起啊，小酒，我……真的忙。”
捧起倒好酒的杯子，秦酒將一杯伸向他。
“把酒喝了，我就原諒你。”
“一會兒，我還要開車。”
“那我不管。”秦酒固執地舉着杯子，“你喝不喝？”
看一眼她的表情，榮梟到底還是走回來，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在她的杯壁上輕輕一碰。
“下次，我一定補禮物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
秦酒重新彎起脣角，將酒送到脣邊喝了一口。
女孩子的脣色是玫瑰色，沾了酒液，更顯得嬌嫩潤澤。
榮梟擡起右手，一口將酒水全灌進喉嚨。
“現在，我能走了嗎？”
秦酒坐在吧椅上，隔着吧檯伸過左手，抓住他的衣領。
“不能！”
眼看着她的臉湊過，榮梟的呼吸微微收緊，下意識地想要向後縮。
衣領被她拉着，他到底是沒敢太用力。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秦酒眯着眼睛，又向他湊了湊，“榮梟，你別告訴我，你不是沒接過吻吧？”
榮梟臉上一熱，“小酒。”
秦酒不理他，抓緊他的衣領，她又向他湊了湊。
一對眼睛，直勾勾地對上他的。
“要不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