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濃度氰化物，只需要兩毫克就能致命。”
辦公室內，瞬間安靜下來。
哪怕是榮梟，也驚訝地皺起濃眉。
寧恆腿一軟，差點當場坐到地上。
氰化物？
江律是騙他的？！
“寧先生。”程隊一臉疑惑，“這東西，您到底是哪來的？”
寧慎沒出聲，一對眼睛只是盯着寧恆。
男人眯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裏一片晦暗。
“你想要我死？”
“我……”寧恆下意識地吞嚥一計，“小慎，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慎摸出手機，打開一個程序，擡起右手將屏幕轉向寧恆的方向。
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他的書房。
攝像頭的位置，斜對着書桌，將一切都收進鏡頭。
屏幕上，他正站在書桌前，從口袋裏摸出那隻注射器。
寧恆的臉，瞬間蒼白如紙。
“小慎！”他衝過來，抓住寧慎的胳膊，聲音和手臂都在顫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毒藥，江律說……這……這就是毒品，死不了人……”
“夠了！”
寧慎猛地擡起右臂，甩開寧恆，將手機和化驗單一起遞給程隊。
轉過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我去看看他。”
向榮梟輕誤一聲，榮惜快步追出辦公室。
“小慎，你聽我解釋，小慎……”
寧恆還要再追過來哀求，榮梟走一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反手一擰，將寧恆摔在地上。
擡腳踩住寧恆的背，榮梟低着頭，語氣中滿是憎惡。
“他可是你親弟弟，你還是人嗎？”
背被榮梟踩着，寧恆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你們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想殺人，我真的沒有啊……”
榮梟退開一步，程隊取出手銬，銬住他的兩手。
“這些話，到審訊室再說吧！”
“老程！”榮梟抓住寧恆的胳膊，“就在這審吧。”
二人在電話裏已經溝通過，程隊也知道，這件事情牽扯到榮梟正在查的大案子，很配合地將寧恆拉起來，搡在屋角。
“告訴你，給我老實交待，到底怎麼回事？”
“我……”寧恆擡起臉，“我要見我的律師。”
榮梟蹲下身，對上寧恆的眼睛。
“如果我們儘快抓到江律，證明這東西確實是他給你的，你就是誣告陷害罪。反之，你就是故意殺人罪的區別，這其中的區別，你應該很清楚。”
榮梟站起身，摸出一根菸來。
“他想見律師就見他見吧，這是他的合法權利。我出去抽根菸。”
寧恆吞了口口水，擡起臉。
“別，我說……我都說……”
轉過身，榮梟擡擡下巴。
“說！”
窗外，樓下。
榮惜小跑着追到寧慎身邊，扶住他的胳膊。
“老公？”
“我沒事。”寧慎深吸口氣，“就是胸口有點悶，想出來透透氣。”
寧恆知道，從小二哥就不喜歡他。
母親將寧氏交給他後，二哥對他的態度就越來惡劣，沒少給他使絆子。
可惜，比起聰慧過人的寧慎來說，他那些低劣的伎倆，並沒有給寧慎帶來太多影響。
畢竟，大家想要的是賺錢，誰做這個總裁併不是最重要的。
家裏兄妹四個，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
如果是別人，做出寧恆那些事，寧慎早已經將他趕出寧氏，讓對方活得像條狗。
只是因爲對方的身份，再加上考慮到母親，他才一直留着幾分情面。
將他安排在海外公司，儘量減少二人衝突。
沒想到，對方竟然惡劣至此。
一奶同胞的親哥哥，竟然恨不得他死嗎？
將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榮惜伸過手臂，輕輕擁住他的背。
“老公，這不是你的錯。”
遠處。
榮梟從大門出來，遠遠看到二人，皺了皺眉，到底還是大步走過來。
“寧恆已經承認，這是江律給他的，是他報得警，他原本只是想要陷害你吸毒，並不知道里面是毒藥。”
寧慎輕吸口氣，重新擡起臉。
“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住，你打算怎麼辦？”
視線落在寧慎有些蒼白的臉，榮梟伸過右手，扶住他的肩膀，拍了拍。
“你們兩個先回去，省是老太太擔心，江律這邊我來負責。”
向二人點點頭，榮梟匆匆跳上車子離開。
這個計劃並不是江律的計劃。
寧恆自主主張的行爲，不僅打亂江律的節奏，也打亂他們的計劃。
眼下已經打草驚蛇，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抓捕江律。
榮梟認識江律多年，他很不清楚，江律有着不遜於寧慎的聰慧。
他必須親自去，以防萬一。
“走吧！”榮惜將寧慎從椅子上扶起來，“我們先回去再說。”
……
……
青茗茶莊。
私人包廂內，蔣老爺子坐在主位上。
對面，坐着徐鶴寧和江律。
這一次是江律主動請纓，要陪徐鶴寧一起來的。
“這次，我特意帶江先生一起過來，就是想和兩位聊一聊蔣家和寧、榮兩家的案子。”徐鶴寧看一眼江律，脣角微彎，“江先生打過很多跨國公司，對於國際法非常瞭解。”
“那……”蔣老爺子蔣天養微微皺眉，“江先生，覺得我們這個官司應該怎麼打？”
“很簡單。”江律笑着豎起一根手指，“原則就是一個字……拖！”
“拖？”蔣天養不解，“江先生的意思是？”
“沒錯。”江律啜了一口茶，“事實上，我這次特意請蔣老過來，是想和你聊聊合作的事。”
看一眼對面的蔣家爺孫，江律一笑。
“據我所知，這幾年，寧慎吞佔蔣家不少的生意空間。所以，我想與蔣先生合作，擊敗寧氏。”
擊敗寧氏？
蔣天養扯扯脣角，明顯是有些不屑的。
在他看來，江律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別說是江城，哪怕是放眼全球。
寧氏也是一個強大的存在，擊敗他，哪有那麼簡單？
江律看出他的心思：“寧氏確實很強大，不過……如果這麼大的一個公司，陷入兄弟相爭的局面，自然也會出現漏洞。”
他話還沒有說完，手機突然響起來。
看到屏幕上助理髮來的消息，江律微微皺眉。
“不好意思，幾位稍等，我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