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助教。”薑茶趕忙回了一禮。
拜現代十幾年學校生涯所賜,某人對老師這一職業那是相當的敬畏。
“聽說郡主病了幾日,不知現在可好些了?”
“病…”薑茶看向管家,只見管家不住使着眼色,“差不多好了。”
管家稍稍鬆了口氣,至少沒說漏嘴,雖然都知道嘉樂郡主不喜上學,但知道是一回事,面上又是另一回事,畢竟自家郡主還是需要點好名聲的。
“那不知郡主何日能來國子監?”
“明日吧!”薑茶知道該來的反正也躲不掉,正好也有些好奇這傳說中的國子監什麼樣。
——
國子監。
薑茶沒想到在場的還都是熟人,大部分人在宮宴就見過,譬如四皇子、六公主、七皇子等,只有幾個作爲伴讀的少年有些陌生。
硬着頭皮走到坐位,把書箱內的用具擺出來,012仗着別人看不見它,大搖大擺的在桌子上躺着睡覺。
六公主蕭景沅看着坐在後排的薑茶,冷笑道,“沒想到你真敢來啊,還以爲要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呢!”
薑茶:我……算了,好歹是個成年人,不和一個小丫頭計較。
其他人也都冷眼旁觀看着熱鬧,在場衆人基本上都是和原身有仇的,自然是樂的看這種戲,只是今日的薑茶居然少有的沒和蕭景沅吵起來。
蕭景沅見薑茶不搭理自己,更氣了,直接站起來指着她鼻子道,“本公主告訴你,你別以爲什麼都不說就能了了,你把本公主推湖裏那件事過不了。”
“皇姐,你不是自己掉湖裏的嗎?”七皇子蕭景逸一臉好奇。
蕭景沅一臉怒其不爭的看向他,“你那三十遍弟子規沒抄夠是嗎?”
七皇子一下安靜了。
蕭景沅還待向薑茶發難,這時張助教走了進來,她只能嚥下這口氣。
薑茶鬆了口氣,耳邊終於安靜了。
四皇子蕭景安多看了薑茶一眼,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抹不安好心。
課間,其他人都有丫鬟小廝送點心飲品,唯有薑茶這邊,一直沒人伺候,這時一穿着院服的清麗少女走了過來,是沈太傅之女沈姝。
薑茶擡頭看向沈姝,很是自覺的翻着原身記憶,這不會又是一個算賬的吧?
一遍過去,什麼都沒有,想起蕭景安那個例子,又儘量去找很早的記憶,可惜太模糊了,都看不清。
“嘉樂郡主,”沈姝有些猶豫,“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薑茶:怎麼總覺得沒什麼好事?
“有事說就行!”
“我剛剛看見你府上的丫鬟被人帶走了,好像是被六公主的人,你要不要去看看?”沈姝說到後面臉上帶上一抹擔憂,顯然也是知道這位郡主和六公主一向不對付,見薑茶沒動,又善解人意的說道,
“不過是個丫鬟,郡主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想來六公主那邊教訓一下也就放了。”
薑茶看向蕭景沅的位置,沒人。
“去。”
薑茶站起身就要走,沈姝攔住道,“等等,你不怕六公主爲難你?”
薑茶一臉莫名,“她爲難我的人,不就是爲難我嗎?”
沈姝:居然有些無言以對。
薑茶走後不久,沈姝走向蕭景安的位置,略帶些討好道,“殿下,我們要過去嗎?”
薑茶出來沒多久就想明白沈姝是故意的,她不過是太傅之女,如何敢得罪公主,怕不都是串通好的。
012撲扇着小翅膀飛過來,【宿主,你怎麼不等等我啊?】
“你居然睡醒了?”薑茶給了它一腦瓜崩,揶揄道。
【哎呦,我這不是……等等,宿主你在找什麼?】012見薑茶在找着什麼,毛茸茸的腦袋一臉好奇。
“哦,找人,你知道蕭景沅在哪兒嗎?”
012眼前瞬間出現一面電子光屏,小翅膀在上面點點劃劃,【找到了,在這!】
只見光屏上出現一個紅色小點,離這裏不遠。
薑茶順着路線走過去,但並未進去。
【宿主,你不進去?】012撲扇着小翅膀作勢就要衝,被薑茶一把抓住,
“急什麼,等等。”
這時不遠處過來一個留着白鬍子的老者,正是國子監的蔡祭酒。
薑茶嘴角上揚,主動走過去道,“祭酒。”
“是嘉樂郡主啊,這會兒不上課怎麼在這裏?”
薑茶解釋道,“是這樣,我來找個東西,不過雜物房太黑,可以請祭酒陪我一起嗎?”
蔡祭酒看向雜物房,周圍也確實是沒別的人,點了點頭。
光線昏暗的雜物房內,蕭景沅帶人守在暗處,“那個薑茶怎麼還沒來?”
“我們再等等好了,應該就快了。”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蕭景沅嘴角上揚,“來了。”
伴隨着門被推開的“吱呀”聲,蕭景沅拽下手邊繩子,一桶子的麪粉傾泄而下,同時一個沙包從裏面飛出,直衝站在門口的倒黴蛋。
“就不信這次還整不死你。”蕭景沅雙手叉腰,正打算看薑茶的笑話,卻見那個躺在地上被面粉糊的滿頭滿臉哎呦叫喚的人不是自家七皇弟蕭景逸又是誰。
“怎……怎麼是你?”蕭景沅一臉難以置信。
“放肆,你這是在做什麼?”一道蒼老聲音響起。
蕭景沅才發現蔡祭酒也在,小臉都瞬間白了,這個蔡祭酒可是兩朝元老,甚至還教導過父皇。
“我……”
薑茶努力控制住上揚的嘴角,儘可能想悲傷的事纔沒當場笑出來,自己是猜到這個蕭景沅沒安好心,沒想到她還真夠給面子的,蕭景逸被砸的到現在都沒爬起來。
蔡祭酒看見一旁的七皇子,嘴角一抽,若不是他突然衝上來,薑茶又拉了自己一把,怕倒黴的就是自己了,“真是反了,不行,老夫要面見陛下。”
“不要。”蕭景沅和蕭景逸同時出聲。
“七皇子,你……”蔡祭酒堅持面聖,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爲蕭景逸受傷了,這事算不得小事。
蕭景逸好不容易站起身,強忍着胸腔處的疼,“我真的沒事,這次就算了吧!”
“這……”
蔡祭酒看向薑茶,有些猶豫,這還有一個目擊者呢!
“就是,祭酒,七殿下都說沒事了,還是算了吧!”薑茶搶先求情道。
蕭景沅、蕭景逸:你有這麼好心?
薑茶:自然沒這麼好心,我像是那麼大方的?
“祭酒,他們一看就是有預謀的,想來是課業太少了,多佈置些課業就行。”
蕭景沅、蕭景逸:……
這什麼人啊?居然還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