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蘇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有一塊帕子被遞過來。
薑茶擡起頭看着他,紅着眼圈硬着氣道,“我纔沒哭。”
“……”既然沒哭蘇嶼作勢就要收回帕子,但被薑茶一把拿過去,“既然給我就是我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然後她就當着蘇嶼的面拿起那塊帕子狠狠吸了鼻子,然後還“哼”了一聲,直直看着蘇嶼,似乎故意氣他一般。
蘇嶼無奈勾了嘴角,不過這麼久沒見的隔閡因爲她這動作霎時少了大半,就連獨自生的悶氣都被氣沒了,他其實是氣薑茶這麼久纔出現。
“走嗎?”
“走不了,腳崴了!”
他看着薑茶的腳,作勢要給她看看,但被躲了。
不是薑茶不信他,主要吧這是大夫的活,法術雖然能治傷,但不代表能正骨啊!
蘇嶼不知道她的想法,以爲她是氣剛剛的事,垂着眉眼道,“離這最近的醫館得翻過前面那座山纔有。”
言外之意,除了他目前沒別人能幫薑茶看傷。
見薑茶不說話,蘇嶼以爲她還是不願意,正想起身去找會醫術的弟子,但被她抓住了手,少女聲音略顯溫軟道,“其實還是可以試試的!”
蘇嶼握住她的左腳,薑茶指了指另一隻腳,“是這隻。”
蘇嶼:“……”
少年動作乾脆利落,幾下就好了。
薑茶甚至沒覺得多疼,也因此看向他的眼睛都是亮的。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聲。
薑茶看着他的臉,語氣揶揄道,“你耳朵紅了。”
蘇嶼偏頭看向地面,似想起什麼,輕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薑茶確實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這麼巧就遇見他。
蘇嶼卻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信,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這麼容易信別人,小心被騙!”薑茶打趣道。
“你不是別人!”蘇嶼聲音很低,但因爲離的近,薑茶還是聽見了,只是她懷疑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正想說點什麼別的,蘇嶼又道,“還能走嗎?”
薑茶站起身正想表示自己沒那麼嬌弱,但還沒說呢,就被他背了起來。
“蘇嶼,你放我下來,我能走。”
“別說話。”
“……”
蘇嶼走的不快,薑茶總覺得是自己太重的原因,她伙食貌似一直都挺不錯的,“蘇嶼,要不你放我下來吧,我最近都胖了。”
女孩子與其讓別人嫌重,還不如自己主動說呢,至少沒那麼尷尬!
“沒有,不會。”蘇嶼說着像是爲了證明自己的話還顛了顛,又往上背了點。
薑茶:……
蘇嶼不覺得她重,是真的不重,小時候的自己便總覺得她很削瘦,甚至都懷疑當初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否則她這麼瘦小的身板是如何抱着自己去醫館;現在看見她甚至覺得她更瘦了。
就像明明是這麼繁複的嫁衣,可她的腰身依舊是纖細的,總覺得一扳就折。
“蘇嶼……”
蘇嶼在等着他的話,誰料半響沒等到,反而感覺脖頸處癢癢的,熱熱的,是她的呼吸,心裏也有些癢癢熱熱的。
“薑茶,你消失這麼久,是去哪了嗎?”蘇嶼試探性問道,甚至沒注意自己的稱呼,不是“姐姐”,而是變成了“薑茶”這兩個字。
但薑茶可是注意到了,拍了他肩膀一下,“叫姐姐,不然我不告訴你。”
蘇嶼抿了抿嘴,沒搭理她。
薑茶:……
“你要去哪裏?”薑茶看着前面,半點人煙都沒有的樣子。
“前面就到了,和其他弟子約定在前面那處谷地匯合。”
“哦。”
“你要去哪?”蘇嶼終歸還是沒忍住問道。
“我……”
薑茶:012,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目前不知,宿主可能要等等。】
蘇嶼在等着薑茶的回答,他心底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忐忑。
薑茶:“暫時不知道。”
蘇嶼稍稍鬆了口氣,至少說明她現在不會走。
薑茶想起自己連儲物戒指都沒有帶,垂頭喪氣道,“蘇嶼,我現在可能要賴着你了。”
蘇嶼嘴角彎了彎,“挺好,最好能一直這樣。”但後面的聲音太低,甚至像自語一般,以至於薑茶哪怕離他這樣近都沒聽清。
蘇嶼和薑茶過來時,谷地這邊已經有不少弟子等着了,那些弟子在看見他們這個小師叔居然會背一個女子時,紛紛愣住了,尤其這個女子居然還是一身嫁衣,以至於他們想不多想都難。
甚至有八卦弟子已經在暗暗討論是不是自家小師叔把人家新娘子拐了出來。
可礙於輩分原因,他們終歸還是沒問出這個問題,不過這也使得某位小師叔沒有及時解釋,後面這個謠言越傳越誇張,以至於都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
薑茶畢竟是有金手指的,傷早好了,又是個閒不住的,在蘇嶼把她放下後就自己在周圍晃盪着,還撿着一隻赤金色小鳥。
蘇嶼遠遠看着並未湊近,不過他視線一直追隨着薑茶。
小鳥受了傷,翅膀上都帶着血,整隻鳥萎靡不振的躺在薑茶手中,摸它羽毛也沒什麼反應,薑茶甚至都懷疑它是不是已經死了。
【宿主,你不會是要救它吧?】
薑茶:不行嗎?
【倒也不是,就是這個……本系統這會兒查出來宿主如何離開這裏了。】
言外之意,012並不希望薑茶此時多事。
薑茶全當沒聽出來:哦,怎麼離開?
【宿主需要尋到一塊石頭。】
薑茶:石頭?
【不是普通石頭,是界石,宿主是通過時空裂隙來此,而界石在這個世界設定中就可以穿梭、修補裂隙。】
“哪兒有?”
【一般像這種大的機緣只會落在男主頭上,宿主你懂的。】
薑茶:明白,跟着蘇嶼有肉喫。
【肉?】
薑茶:……打個比方,多生動。
好吧,她其實就是餓了!